寒冷凛冽如刀,在斑烈山间回响,出令人心悸的声音。八一中文网w一ww.
“原来沧寂寥跟父亲,是相识,怪不得父亲也精通乐术,难道说这位沧寂寥大叔,是父亲的老师?弟子?”骆叶毫无边际的猜测着。
忽然,小墨从储纳戒中给他传出一个危险讯号,骆叶冷不丁回过神来。
放眼望去,正前方乌压压行进着一支队伍,领头的是一只黑色巨蚁,乌金黑亮的外衣坚硬似铁,爬走在地上,出一阵铿锵的响声。
巨钳蚁!
骆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种妖兽他只在书中见过,不过是二品妖兽,但成群出现时,尤为可怕。每每掠过一地,就能扫尽一切!
“我的天!”他终于喊了一句,攥紧手中玉牌,飞快的向后奔跑。
后面那支队伍滚滚前行,就尾随在自己身后,领队的巨钳蚁杀气腾腾,一看就知它对自己心怀不轨。
骆叶已经面如白纸,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一路上,时不时就是一条十多里长笔直的沟壑,要不就是几丈深的大坑,骆叶一时间竟然无处可避。
哥跟你们拼了!
铮骨琴拿在手里,顿时有了一丝安全感,骆叶铮的一声,弹起《杀破狼》。
但这里灵气稀缺,才凝出几十只饿狼,跟那蚁群比起来,形同蝼蚁。
骆叶一咬牙,又用出阴离火剑意,十把阴离火剑飘在空中,猛地向前刺出。带头的巨钳蚁一声嘶啸,空气凝结成剑,出令人心悸的寒芒,直接迎上了阴离火剑。
噗!
十把阴离火剑竟然被阻挡住五把,剩余五把的剑势也被消耗不少。
“不带这么对付哥得!”骆叶绝望得喊道,收起铮骨琴,继续撒丫子狂奔。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少年留步。”
“留步,当我傻啊!”头也不回,骆叶的踏星步使得如星移斗转,眼花缭乱,但旋即他便反应过来,“不对啊,巨钳蚁还会说话?”
带着疑问,回过头去看看,他赫然现在巨钳蚁的背上,站着一位老者,仙风道骨,嘴角带笑,正挠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你是干嘛的?”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骆叶大喊一句。
“老朽自然是来接你的。八一小说网w一w小w小.八8小1小zw.com”
骆叶这才停下,极其小心的向巨钳蚁队伍挪动过去,储纳戒出微茫,里面的小墨严阵以待。
巨钳蚁挑起一根触须,轻轻将老者放下。
“少年可是卫城公子骆叶?”老者微微颌,谦恭问道。
骆叶点了点头,想起自己还拿着一块玉牌,迅放到面前,“哦,给你这个。”
“不急不急。”老者没有接过,对着巨钳蚁点了一下,说道,“随老朽上去吧。”
“上去?”骆叶心中暗惊,这斑烈山如此高耸,要上去,最起码也要带足灵药,自己一身寒酸,别说灵药了,连点食物都没有。
爬过来一只巨钳蚁,前肢伏在地上,伸出一根触须,眼睛直勾勾盯着骆叶。
“它、、、是要干嘛?”骆叶只觉头顶一黑,心中暗呼哪有长这么大的蚂蚁,同时向后一撤,警惕着问道。
老者解释道:“它让你上去。”
骆叶抬头看了看,现这只巨钳蚁的眼睛确实同刚才不同,之前只要自己看到他们的眼睛,就会感受一股无形的压力,而现在,这股压力已经没有了。
“呃、、、好吧。”骆叶走过去,还没反应过来,触须就将自己的腰盘住,嗖的一声,将自己扔了上去。
嘭!
骆叶重重摔在了巨钳蚁的背上,费力的站起来,揉着屁股,埋怨道:“你力气可真大。”
结果他却现对面的老者,却是被轻轻放在巨钳蚁背上的,不禁火从中来,对着老者叫喊道:“喂,这待遇差的也太大了!凭什么我是被扔上来的!”
“这个、、、老朽叫错了、、、你那只巨钳蚁没有接受过类似的训练、、、呵呵、、、老了、、、眼睛都花了、、、见谅见谅、、、”老者糊里糊涂打着哈哈,盘腿坐下。
骆叶恶狠狠鄙视着他,索性也做了下来,由上而下打量着巨钳蚁。
黝黑的外壳,敲上去叮当直响,而且上面有一些不起眼的紫色花纹,他轻轻触摸着这些花纹,感觉到里面有一丝真气在游走。
这股真气精纯的如同山泉,没有任何的杂质。
“看来就是这股真气驯服了巨钳蚁,这是谁的真气呢,那个老者的?”看着走在前面得老者,骆叶眼里一阵恍惚。
斑烈山果然高人重重,仅仅是个迎宾老者,就有如此精纯的真气。八一中文w网ww.一8网1八zw八.小c一o一m
没过片刻,巨钳蚁们就来到了山脚下,骆叶仰着头,却只能看到飘在半山腰上的云朵,而且那是不是半山腰,他也无从得知。
“坐稳了!”
前面传来老者的声音,骆叶急忙抓紧巨钳蚁的两根触须,丝毫不敢懈怠。
巨钳蚁变戏法般从身体下面伸出两个钳子,他们的身体跟这钳子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骆叶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这种生物要叫做巨钳蚁了,那两只钳子凶狠的插入山壁之中,配合着四肢,就这么一步一步向上爬去。
虽然这种登山方式很具有视觉冲击力,但着实是太慢了。骆叶好整以暇的松开触须,轻声说道:“有点慢啊。”
巨钳蚁好像听得懂,猛地一力,徒徒蹦了有十丈远。
度快若闪电,骆叶只听得到自己身上的骨头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声音,不由得颤动起来,双手也下意识的抓住了触须,被巨钳蚁带动的空气形成了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骆叶顿时觉的自己气血翻涌。
“啊!”骆叶狂叫一声,但却被巨钳蚁那两只钳子的铿锵声音掩盖过去。
老者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轻捂住嘴巴,惊呼一句,“好小子,这么有干劲,我都受不了这种度呢。”
骆叶所乘坐的巨钳蚁就像是一个跳蚤,在斑烈山上一蹦一蹦,看得人触目惊心。
时不时会在哪个山腰间,传来一声惨叫。
骆叶差点吐血,这种震荡,都简直能够传到自己的经脉里,若不是那层红色膜体还在努力帮自己维持经脉的平衡,自己早就一口鲜血吐出来了。
四周的空气带着沛莫能御的力量,将骆叶的五脏六腑挤成一团,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腹,以肉眼可见的度被压缩下去。
“不行,这样下去,我就爆炸了。”骆叶吃力的想着,向储纳戒中注入一丝真气,小墨嗖的一下出现,用墨绿光芒笼罩住骆叶,紧紧跟着巨钳蚁。
墨绿光芒中的骆叶,脸色稍稍好转,但那响着爆音的空气,还在一步步冲击墨绿光芒。
他一动都不能动,就这么同巨钳蚁对峙。
仿佛能够想象的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骆叶苦不堪言。
这一个时辰对于骆叶来说,比一年过得还要艰难、缓慢!
当巨钳蚁轻轻将骆叶放下来时,他的衣服都已经碎成条状,露出里面的伤口,凛冽的风一吹,痛的骆叶呲牙咧嘴。
“呜呜、、、”巨钳蚁沉声叫着,像是在吹嘘自己。
骆叶白它一眼,没好气道:“哼,等哥伤好了,再收拾你!”
又过了两个时辰,老者才慢慢悠悠登上山顶。看到骆叶,心中闪过一丝讶色,巨钳蚁全力起的度自己是见识过的,依照骆叶的修为,不把身上撕扯出几道伤口,是不太可能的。可骆叶小腹上那些伤口,分明不是新的,也就是说,刚才那爆裂的度,没有对骆叶产生什么影响。
“骆少爷身体不错啊。”老者嬉笑道。
“少跟我打屁,你这大蚂蚁也太不禁逗了,随便说句话,就跟我玩阴得,它也不嫌累,它不嫌累哥还嫌累呢,还有,给我弄身衣服,不能让我这样去吧。”骆叶看着巨钳蚁,嘟囔道。
老者被他说的目瞪口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说的是,是老朽管教不力,少爷的衣服,自当奉上。”
骆叶这才罢休,满意的跟着老者向斑烈宫的方向走去。
到了山顶,巨钳蚁就没有随意行走的资格了,所以这段路程,需得自己走过去。
一路上,时不时会看到一些小妖小怪,这里灵气浓郁,这些妖怪都以能化成人形,看着骆叶衣衫褴褛的模样,不由得嗤嗤笑着。
这里是斑烈虎族的地盘,骆叶自然不好对他们火,只能一路硬着头皮,跟着老者。
“对了,老人,斑烈山上都是妖么?”看着那些小妖,骆叶忍不住问道。
老者虽然面色微变,但还是点了点头。
“呃、、、小子冒昧,能否问问您、、、是什么、、、”骆叶强行将呼之欲出的“东西”二字咽了下去。
老者怒视他一眼,不予理睬,骆叶战战兢兢,心想还好没说东西二字,要是说了,估计自己的衣服都泡汤了。
没有一只妖会轻易告诉你他们的原型,一旦被人知道了原型,就相当于知道了死穴,因为妖无非都是草木精怪变化而成,有着得天独厚的能力,也有着显而易见的弱势,就是与自己相克的器物。
比如草木类得妖,天生害怕火焰,兽类得妖,天生害怕弓箭。
而修者,就不同于他们了,虽然修者不能像妖那样肆无忌惮的吸收灵气利用灵气,也不可能拥有妖类那样强大的神识,但修者的修炼天赋却是天地间最可怕的,这也奠定了修者是东方神洲上领袖的地位。
二人终于走到了斑烈宫外。
骆叶看着面前那道大门,惊讶的无以复加。茫茫白雾,仙鹤纷飞,白雾之内隐隐约约有几抹眼里的彩色,流转不休。
“这才叫气派啊!”骆叶赞叹着,同时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能太没见识。
唰!
从天上飞下一只仙鹤,停在骆叶脚边,从背上的背篓内叼出一个包囊,放在骆叶怀里,说道:“你的衣服。”
骆叶呆若木鸡,会说话的仙鹤,只有四品的仙鹤才会有说话的能力!
而这里,到处都是同样的仙鹤,到处都是四品的仙鹤!
自己曾在卫城内看到过三品的火眼金睛兽,当时就已经万分惊讶,如今竟然看到如此景观,不但是眼睛,就连神识,都惊讶的动不了了。
老者注意到骆叶的异样,暗笑一声,用了清音决,“请少爷更衣。”
骆叶这才如梦初醒,将身上那已不能称之为衣服得衣服褪下,换上了包囊里的衣服。
结果骆叶再一次陷入于震惊当中。
这件衣服是一件灵甲,上面雕刻着三个符阵,分别是《伤愈》、《英俊》、《替身》。
“斑烈宫就是有钱,随随便便就送人一件三品灵甲,而且这灵甲上竟然还雕刻一个《英俊》阵法,有啥用啊。”虽有些遗憾这道《英俊》符阵,但骆叶对其余两个还是很满意的,他现在最急迫的事情就是疗伤,至于那个《替身》,更是能够在紧急时刻,救自己一命。
“少爷对这衣服还满意?”老者微笑道。
骆叶心里虽喜不自胜,但表面上却淡定的很,“还可以,一般般。”
一旁的仙鹤嫌弃般的摆摆脑袋,飞上云霄,同时还拉了块屎,正巧落在骆叶脚边。
“你、、、”看着仙鹤的背影,骆叶张嘴欲骂,可又不敢开口,就这一天的仙鹤,一鹤一坨屎,就能把自己活埋了。
老者笑笑,做个请的手势,“少爷请进。”
骆叶冷哼一声,向前走去,刚离大门进一些,手中的玉牌自动飞了出去,大门前有个细小的孔,透出一道光芒,对着玉牌扫了一遍,大门随之打开。
“厉害!”
老者笑而不答。
“要是使用假玉牌,会怎么样?”骆叶突然生出恶作剧心里,坏笑着问道。
老者淡淡看了他一眼,无所谓道:“不知道,没见过,没人敢。”
“那我还是不试了,拼不起这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