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修年学的很细,很认真,不懂的就问,学的也很快,这让孟辉十分地满意,不由得多问了一些。
“你给你家里人学的按摩?”
解修年点了点头,想了想回答着:“给爱人。”
爱人?
孟辉对他这一副这么有爱的样子有些感动了,他想夸一下解修年的心思结果就面对了对方的三连击。
“我爱人很帅。”
“这是我们的订婚戒指。”
“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孟辉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不对的地方,很帅?
他的表情没有掩饰解修年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笑着解释着“我爱人是男人。”
这一说就理解了,孟辉哦了两声没有带任何的嘲讽,反而对他这么坦白而觉得人挺真诚挺勇敢的。
手机在口袋发出铃声,解修年赶紧接了电话。
“喂,阿鹤,怎么了?”
解修年的注意都在电话上没注意一旁的人脸色都变了变。
“你在哪呢?”秦景元声音有些哑,他这才刚醒过来,醒过来就没看见人,手指磨损着手上的戒指。
这戒指还是几天前秦景元亲手给他戴上的,那一夜他乱了情什么都不知道,醒过来手上就多了个这个。
解修年看他醒了得意地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两个人手上戴着同款戒指。
“戴上戒指你就是我的人了。”
秦景元气的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你他妈什么都没,没有鲜花美食就算了,就连和求婚的话都没。”
他话音刚落下只见对方单膝跪在地毯上,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束鸢尾花,神色正经又带着些许的紧张。
“阿鹤,余生很长,你愿意和我度过吗?”
他终究是败了认了,反正这个世界上好像他是非解修年不可了。
“我在江追这里,一会就回去,你想吃什么,我路上回去给你带。”
秦景元回过神从床上下来一边走一边和他说话“我想吃饺子了,你回来随便买点饺子。”
解修年应了声“行,给你买,饺子不要芹菜馅的对吧。”
这话把秦景元刚想说的话给堵住了,他应了一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解修年打算离开了,人也醒来也打电话过来了,他该回去了,正打算和孟辉告别的时候看见对方失神的模样。
“孟医生?”
孟辉被他的叫唤唤回了神,他看着人颤抖的发出了声音“你的爱人是秦鹤吗?”
这个人口中的阿鹤不爱吃韭菜馅的饺子,是一个人吗?
“孟医生认识?”
一句话让他确定了,这个人口中的爱人就是秦鹤,那个高考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的秦鹤。
见人没有想回答自己的问题解修年也不打算多呆了,道了一声抱歉匆匆离开了。
孟辉看着人离开的背影想说的话最终吞了下去,他想问问这个人,秦鹤还好吗?过得怎么样?幸福吗?他现在在哪里?
然而那些话语最终没有说出口,他暗自嘲讽着自己,这个人口中都是自己的爱人,看样子秦鹤和这个人过的挺幸福的。
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多问了,过去的那些就过去吧,至少他知道了,秦鹤现在过的很好。
解修年带着手工水饺回去,他开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人。
“回来了。”秦景元撑着下巴打了个哈切一双眼睛要睁不睁。
“你先休息下,我给你煮饺子。”解修年拎着饺子去了厨房,他出来的时候见人没有想睡觉的欲望于是开口和人开始聊起了天。
“我今天在医院里和一个医生学了按摩,等晚上试一试。”
秦景元这才知道人去医院是做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浮现出来,他摸了摸右腿,这么几天一直都疼,没想到这人居然放在心上。
“我本来以为骨科医生会是个老头,没想到挺年轻的,感觉他教的挺有一手的。”
电视被换了一个台,上面是一个新闻频道,秦景元好奇地问了一句“那医生叫什么?”
“孟辉,这名字听着就很年轻。”
这个名字太久没有出现在记忆里面,突然出现让秦景元有些愣神,好久他回过神来,脑子在转动,他和孟辉多久没有见面了,十多年了吧。
“没想到他还真当医生了,还是骨科。”
秦景元的低喃厨房的人没有听清,下意识啊了一句。
“下次去医院带我一块去,挺好奇那医生的。”
解修年有些吃味了,拿着铲子走出来“好奇什么?”
瞧着人这样子秦景元有些哭笑不得,自从两个人彻底在一起之后就变得不像之前的样子了。
“好奇我和那个医生的缘分。”
这话让解修年恼了,快步走过去把人摁倒在沙发上,牙齿咬在他的耳朵上“你和他有什么缘分,什么都没有。”
“或许我和他还是朋——唔——”
说出的话语被彻底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了。
最后的饺子被煮的皮肉分离,秦景元气的直接把人给踹下了床。
几天后解修年带着秦景元去了医院,因为要复查一下腿,正好碰到了工作结束的孟辉。
两人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解修年见两个人看着彼此挪动着步子挡在了两个人面前“走了,快点去找江追。”
秦景元把他的脑袋挪开,看着对面的人笑着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孟辉深吸了一口气,人还是那个人,也还是那个样子“好久不见。”
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解修年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开着车也不愿意搭理身边的人。
这样子简直就是小学生闹别扭的模样,秦景元看着前面的红灯还是数十秒,抬手拉过身边的人重重的亲了一下。
“你别扭什么呢,他是我以前的朋友,你是我现在的男朋友,闹什么。”
这人把他看的太重,很容易闹别扭,也很容易哄好,一个举动一句话轻而易举就好了。
秦景元也明白,自己曾经对感情的犹豫和不确定让人留下了后遗症,他认了。
三年后:
解修年熟练地给他按摩着右腿,那一次他的腿落下了后遗症,南方到了雨季和湿季总是会很疼。
“要不考虑以后搬个家?”解修年提议着,他都已经看好了北方的房子了,只要秦景元点头他就立马付款。
秦景元疼的额头上都是汗,但没有点头。
“不去了,这里有念想。”
解修年明白,他拿过一旁的热毛巾给人热敷着,他想好了,既然这样,那就找人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至少室内不要太湿太冷。
“明天去改名是吗?”解修年突然想起来了这茬,他看了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有雨,出门的话估计这腿又受不了。
“嗯。”秦景元应了一声脸色好了一些“等不及了,我想成为秦鹤了。”
解修年知道他心里面很迫不及待,改名的事对其他人或许很简单,但是对于秦景元有些困难,好不容易这才确定下来,因为他的身份,改名要不停地经历各种各样的手续,直到现在他才能够改回原来的名字。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去了派出所,很快就拿下了证明,名字也更改的很顺利,尽管这已经等待了三年。
办好事情他们并没有回家,而且去了江州市监狱。
秦景元,不,是秦鹤看着面前的人,白南头发剃成了寸头,他的表现很好,虽然被他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赎完罪,但是他对这种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他们说了很多话,白南告诉他自己在监狱里面看见庄明了,说是前两年就进了监狱里面,只不过一直没有碰见。
秦鹤对庄明在监狱里面的事并不觉得意外,白南告诉他,严恪在挪威给他留了一个房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挪威,但是这房子毕竟是留给他的。
秦鹤忽然想起来了那一天严恪想要让自己离开的船票,那船票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了。
白南看着他身后的人,招了招手让他靠前来,他靠前听见了很小声的话。
“他对你好吗?你幸福吗?”
门咔哒一声打开了,狱警走进来打断了他们“探视时间到了。”
他们不能再接着说下去了,白南可惜地叹了口气跟着狱警要回去,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看见两个人十指相扣相拥的那一幕。
那一幕温馨极了,他笑着看着已经关上了的门“原来你很好很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