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众的质疑，楚凌一时哭笑不得。
他留意到有一小块饼碎了，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不妨就将碎了的那块，用来试吃吧！
顾客是上帝，吃的开心，那买起来才够爽快嘛！
这般想着，他又将小份的分成更多块。
“大娘，你可以试试味道。”
“喜欢的话再买也不迟。”
大娘一听乐开了花。
那这肯定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她不相信别人，总不至于连自己嘴巴都不信…
可很快她又皱眉了。
“这饼冷的，那吃了不得拉坏肚子…”
楚凌一想也是，真吃坏了肚子他可就说不清了。
“大娘你帮我看着摊儿，等我会儿。”
他跑的飞快，没几分钟手里就提了个炉子回来。
油饼往上一放，不一会儿便冒着腾腾热气。
这下不止是油渣香，就连面香也被激了出来。
大娘也不管热透没有，丢起一块就塞进了嘴里。
下一秒眸子瞪大，是真的好吃！
尤其是咬到中间酥脆的油渣，那种感觉就像是什么在舌尖爆开，令人回味无穷。
“小伙子，你直接给我拿半个吧！”
“切规整一点啊！”
“好嘞！”
楚凌干劲十足，切好再迅速用油纸包好。
其他人见状，争着抢着试吃。
“老板，给我来三小份！”
“我要四份！”
“我要一整个！太小了可真不够塞牙缝的！”
楚凌忙的飞起，很快厚厚的一摞饼就见底了。
等其他人闻讯而来，盘子里试吃的连渣都不剩。
“老板，这油渣饼是全卖完了？”
他们脸上无一不带着失望。
楚凌歉意一笑。
“你们来迟了点…”
“那老板能预定吗？”
“就是明儿个还来的话，给我们留着。”
“当然，你要不放心，我们可以先结一部分钱。”
楚凌想了想，这样的话确实能稳住顾客。
”那好吧，钱还是等你们明天来了再给吧！“
最后楚凌统计了一下人数，竟有十五个人。
看来这油渣饼反响确实蛮不错的，今晚怕是要多做一些了！
不到晌午，野菜也全都卖完了，背篓里只剩下了四只野鸡和狼肉，以及狼皮狼牙。
以前好赌的时候，楚凌没少来镇上，因此对于哪里有地下市场，简直摸的门清。
他拐进一条小巷，绕了好久终于来到了一处三层小楼前。
而地下室入口进去，便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野市。
“凌哥！”
谁知刚进去，便遇到了熟人打招呼。
正是以前的赌友强子。
“你怎么在这？”
强子吐出一口烟圈。
“别提了。”
“我被我爹赶出来了！”
“他大概是觉得，我再赌下去，那仅有的破草房也要输出去吧！”
“这不直接大义灭亲了…”
楚凌思绪微转。
大义灭亲…
做的对！
也是此时此刻，楚凌才明白当初楚雄将他赶出家时的挣扎无奈！
要是他能跟弟弟楚河一样踏实务劳，何至于此！
“不对啊凌哥，这几天怎么都没见你找我们兄弟几个了？”
“我以后都不会再赌了。”
楚凌一字一顿。
强子听闻，错愕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凌哥，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我们兄弟几个可都是跟你下水的，你这要金盆洗手了？”
楚凌苦涩一笑。
“金盆洗手没什么不好！”
“还是说，你想家中二老老无可依，想这么一辈子都打光棍？“
楚凌的话，无异于是给强子当头棒击。
他狠狠淬了一口。
“我就不信，你真能戒掉这个瘾！”
楚凌字字铿锵。
“我可以！”
强子跟他眸光碰撞，一时被震慑。
从前那个颓靡不修边幅，整日醉生梦死的凌哥，好像真的不存在了！
再看面前的他，眼神坚毅，精神饱满，分明就是一有为青年的模板…
“强子，当你是兄弟，我劝告你一句。“
“十赌九输，等输了人生，肠子悔青都没用了！”
当初苏意涵才离开，他的确过了一段洒脱恣意的生活…
可夜深人静就会有一种极致的空虚和失落将他牢牢围困，像一座牢笼似的…
那时他才知道，他爱苏意涵，爱到不能失去…
只是他醒悟的太迟了…
哪怕后来功成名就，他都没有勇气去见他们母女…
直到行将就木，惨闻母女噩耗…他痛到不能自己！
楚凌丢下这句话离开，强子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野市果然别有洞天。
随处可见一些市面上稀缺的玩意儿。
可这里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想在这里交易，就必须缴一笔钱才能获得准许。
楚凌抽出一张两元的票子交上去，随后伸出胳膊，在上面盖了个戳。
找到空的位置，他将背篓里的东西一并拿了出来。
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有人来了。
“你这儿都有什么好东西？”
楚凌眸光在对方身上停留片刻。
他穿着板正，手上还有一个镶金的戒指。
再看体型，简直都有自己三个宽了！
这年头，家里没点油水，还真没法将人养成这富态样。
更何况三十多一克的黄金戒指，足以说明这人的经济情况。
“大哥，上好的狼皮你看看。”
他将狼皮铺出来，毛发乌黑滑亮，手摸上去暖意四溢。
男人上手摸了几把，倒还挺满意。
楚凌趁热打铁。
“这皮是整张剥下来的，可比市面上那些拼凑的货好多了！”
“冬天要是制成褥子啊，那叫一个暖和…”
“除此之外，也可以制成皮草，皮鞋…”
“制成皮带的话，韧性也是一等一的好…”
楚凌侃侃而谈，心里已在估摸着定价。
一张完整的狼皮在后世可以卖到三千的价格，而这时能有个三十都算不错的了！
男人被他说的有些心动。
“大兄弟，给个友情价怎么样？”
楚凌想也不想。
“大哥，三十块不能再少了！”
“这整张狼皮可真是少有啊…”
男人犹豫了几秒，三十对他来说不多，本来到这里就想淘个稀奇…
而这狼皮要是利用好了，做成皮带或者皮鞋送给大客户，面子有了，生意也谈成了！
“成！”
男人倒是个爽快人，干脆利落掏了票子出来。
临走时还递给了楚凌一张名片，上面写着瑞丽大华公司…
殊不知暗处，几个人盯着楚凌这边，眼里几分歹意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