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镇长,毕克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当街刺死,所以在临死之前,他进行了很猛烈的挣扎,直到塞索斯和培诺恩来了几次狠的,他才逐渐的没了声息。
这狠辣的处理方式着实是惊到了在一旁看着的娜须根女士和可希玛伯爵,特别是前者,作为主谋之一,虽然强咬着牙关没有瘫倒在地上,但是身体不时打的摆子仍旧十分的明显。
对于这样的复仇戏码,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觉得怎样,除了胖子在地上的挣扎看起来略显残忍之外,作为‘老行伍’,死个把人的并不会对大家的心态造成太大的影响。
如果说唯一有些不太满意的大概就是艾丽了,精神视野下蒙德注意到在塞索斯两人当街刺死毕克的时候小公主微微皱了皱眉头。
公主……大概是不满这种直接弄死他的做法,转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很快发现了自己的注意,无奈的微笑着摇了摇头,最终没说什么。
或许过后自己应该跟艾丽交流一下,开导一下心理,避免因为现在的漠视而导致以后的关系上出现疏远。
街头上的闹剧已经上演完了,小镇街口上泥泞的地面上被挣扎的痕迹和血水已经弄得一塌糊涂,另一边正在准备进攻救援的士兵们膛目结舌,原本准备的攻势也暂时停止了下来。
“你!你怎么能不经过审判就杀死一名贵族?!你这是对公理的公然践踏!”挣扎的伯爵对着蒙德大吼,仿佛在彰显他的勇气,可惜他身上的绳索是烈风专门用来捆绑超凡者们使用的,虽然质地上看着并不显眼,但这玩意实际上是一种魔兽的毛发,坚韧和对各种超凡力量的抗性上非常出色。
挣扎了半天,可怜的伯爵终于停下了无意义的哀嚎,瞪着一双眼睛仔细的环视眼前的人群,试图寻找一个突破。
这边上蒙德也在和齐锲进行交流,看看接下来到底是怎么应对来的比较好。
认真的听完了蒙德的意思之后,齐锲仔细思考了一下。
“央土新城那边我估计兵团长很难在这种时候同意你的扩张请求。”眼下的新南境已经都退到了丛林深处,除非彻底放弃南境的国土将全民都转移到这边,但那就相当于将原本划定的方案又一次全盘否决,即便以克伦布勒的名望,这么做仍旧是非常危险的。
停了一下让蒙德考虑,之后齐锲补充道:“而且最大的困难是在交流上面,不管现在还是未来,和他们的交流肯定是一个大问题,你想好怎么处理了吗?”
“呃……”这问题蒙德明显是没想好的,毕竟不论是让烈风人学习纳西特洛语还是反过来,对两边而言都是一个相当有难度的事情。
“那就先保持这样吧。”
没有办法,现在的局面反而相对稳妥一些。
转头看了一眼那边满怀忐忑的伯爵大人,蒙德走了过去,主动揽住了他说了会话。
内容不复杂,重点强调误会,把伯爵大人从犯罪关系的铁证之中‘摘’出去,让他变成受人蒙蔽的‘正直人’。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对于蒙德的话,可希玛伯爵是一个字都不信,但是人在屋檐下,他现在没得选。
“嗯……”想要什么……这是个不错的问题,周围看了一眼,蒙德谨慎的问道:“作为伯爵,你的领地有多少?你能给身边的人加封爵位吗?”
“你当我是什么?国王吗?”瞥了一眼,可希玛伯爵阴阳怪气的回答道:“爵位只有国王能够册封,哪怕是最低等的勋爵。”
“那这个镇长……”指了指那边死在道路中间的尸体,蒙德疑惑的问道。
“毕克是荣誉勋爵,国王亲自授予的职位,包括他在这里的镇长职务,都是有法理权利的。”侧头没去看自己的那位曾经的‘同僚’,可希玛伯爵尽量让自己的说话声变得平缓。
“嗯……法理权……”有些尴尬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几个人,蒙德将目光最终定格在了塞索斯身上。
现在是发挥你作用的时候了。
“法理权就是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不触犯王国律法的情况下拥有自己额外的赋税和律法权利。”回头厌恶的看了一眼身后尸体和泥水混杂在一起的胖子,塞索斯用力的吐了口吐沫,愤愤的说道:“这家伙还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恢复了初夜权!”
“哦?”竟然还有这么会玩的人?蒙德忍不住又多看了那边的尸体一眼,心道一声好福气,可惜啊,他是无福消受了。
转过头蒙德又看向了塞索斯,对于纳西特洛的律法,自己还是太不明白了。
“纳西特洛以前是王公共同执政。”说道这个,塞索斯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于纳西特洛的历史,蒙德并不是很感兴趣,从塞索斯的讲述里听一个大概,早些年这国家是由国王和三位公爵共同决策的,有点像一个小型的中央议会。
然而十五年前,其中一位大公所居住的城堡一夜之间烧为平地,公爵本人更是连具尸体都没找到,之后是敌国入侵和刺客刺杀,一系列复杂的宫廷斗争,上一任国王死了,三个大公死了两个,新国王继位,剥夺了仅存的那位公爵的决策权,走上了如今的独裁统治道路。
“所以现在的纳西特洛贵族体系凌乱,各地实地贵族的划分有很多重叠,你是这个意思是吧?”听来听去,大概就是这么点事,看着塞索斯还要继续解释的,蒙德抬起手阻止了他。
“以后说话务必尽可能的精简一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忍不住抱怨道:“我对你们的整体和历史并不是很感兴趣。”
“法理权……法理……我刚才想问什么来着?”被塞索斯这么一打岔,蒙德冷不丁的忘了刚刚自己想问些什么,低头回忆了半天,才不确定的说道:“所以呢?这个法理权有没有替代的可能?每一个贵族难不成国王都是认识的?”
“肯定不是。”摇了摇头,这回说话的是可希玛伯爵,他隐约已经明白了蒙德的意思:“勋爵只是最低级的爵位,甚至除了在授勋的一次之后,如果没有晋升,一辈子都不会再有面见国王陛下的机会。”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可希玛伯爵的眼神已经越发的明亮了起来,他指着自己说道:“但我是伯爵,在每年的祈福节的时候都要给陛下去信汇报领地的状况,顺便报告同地的下级贵族们的状况!”
指了指自己,可希玛伯爵总算扫去了刚刚的惶恐,站直了说道:“如果你们想要镇长的位置,我可以在陛下的信里隐瞒,直到他想起来曾经有这么一个勋爵,并且亲自派人过来确认。”
伯爵大人的条件显然没有真的进入蒙德的心里,他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抬头问道:“你们这边赋税怎么计算?每年要交给国王多少?你自己又能剩下多少?”
“这个……”可希玛露出了一脸为难的表情,不过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他最终为难的的叹了口气:“如果你们想要这个的话,我最多从自己的税收里匀你们两成……三成!”
被蒙德一眼瞪的硬生生多加了一成,伯爵苦着脸,感觉心里在滴血。
“别这个表情,我又没说要你的。”拍了拍这位伯爵的后背,蒙德凑近了问道:“刚刚我问的那些,你仔细给说说,我帮你想个更好的解决方案。”
“唉……好吧……”人在屋檐下,没办法,可希玛伯爵只能从开始仔细解释这些东西。
“往常一年,拜尔比勒斯镇的辖区一共能收到一百五六十枚金币的税收,这里面我们通常会拿出一百作为领地税收上缴,剩下的由我和几名低级贵族按份额分配。”
“一百枚……”伸手打断了伯爵的滔滔不绝,蒙德好奇的问道:“多大的金币?”
“啊?呃……”愣了一下,伯爵有些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像也没带什么金币。
还好,这时候有一个人及时的环节了这种尴尬,在一边听了半天,娜须根女士总算找到了自己插话的机会,举起手来拿着一枚小小的金币高声说道:“我这有!”
“嗯……”看着娜须根有些兴奋的挥舞着手里的那么直径一寸左右的小金币,蒙德没有马上去拿,反而将目光落到了她的手指上。
她不显摆这一下自己都差点忘了,塞索斯和培诺恩这哥俩的戒指还在她的手上。
“呃……”即便再怎么不聪明,娜须根的眼力劲还是有的,略显僵硬的顺着蒙德的眼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她仿佛被咬了一下般飞快的从手指上撸下了并不太合手的戒指。
“对不起,请务必原谅我的冒犯之举,将来我一定会尽力的弥补自己的过失。”认错态度很诚恳,如果不是差点被弄死了,两名屠魔猎人说不定就原谅她了。
“行了,给你们就收着吧。”看了塞索斯一眼,蒙德主动打了个圆场,拿到这种新奇玩意,娜须根女士保不齐还往里面存了一些东西,要是有值钱的,这哥俩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再说说领地方面。”转过头蒙德看了一眼伯爵:“拜尔比勒斯的税收我无意跟你讨要,不过领地上的发展我还是有兴趣的。”
眼珠子转了几圈,蒙德心中有了主意:“之后我会从学院方面调来一些幕僚帮助你建设拜尔比勒斯,明年,争取让你在缴纳完王国的赋税之后,还能余下来一百个金币以上的收益。”
看到这位可希玛伯爵眼前一亮的表现,蒙德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我要拜尔比勒斯完全的开发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