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东家!您辛苦了!”
卫荷花有些腼腆,轻言轻语地跟苏瑾宁说着话,脸上不由自主地红成一片。
“谢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太见外了!”
她大大咧咧地说道,又给小婴儿做了个检查。
小家伙一天一个样,和刚生下来皱巴巴的模样相比,长开了不少。
“宝宝也养得好!非常健康!”
正说着话,关富走进来了,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了鸡肉汤,青菜,面条等全是适合坐月子的妇女食用的。
“荷花,快吃饭吧,饿坏了吧。”
他说着,把盘子放在炕桌了,叫了卫荷花来吃。
“东家,那我去吃了!”
卫荷花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看看了关富,然后去吃饭了。
苏瑾宁有些好笑,荷花嫂子怎么这么爱脸红呢!这关富也可以啊,没有古代男子常有的毛病,这么体贴地照顾妻儿,可不多见呢!
“东家,宝儿能安全出生全是您的功劳,所以,我想请东家为宝儿起个大名,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正在神游间,听到关富与说话的声音。
请她起名字?这倒让苏瑾宁犯了难,实在是起名无能呀!
她沉思着,脑子里最先蹦出来的名字是关心,关怀,关切什么的。
要不,叫关梓轩或关子轩,关梓墨或关子墨?还是梓涵子涵?
真是的,枉她还背了那么多的古诗词,就是不会活学活用呀,有什么法子!
苏瑾宁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真的是起名无能呀,想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要不,等我爹爹回来了,请他来取一个吧,爹爹学问很好的,要不是耽搁了几年,早就中进士了!”
“谢谢东家!”关富两口子对望一眼,均大喜过望。
能请到举人老爷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字,那可是大造化!
“行了,别谢来谢去了!荷花嫂子你慢慢吃,我和关大哥说点事!”
“好咧,关富,你把东家领到外屋去吧,沏点茶水!”
卫荷花急急地对关富说,生怕怠慢了他们东家。
“知道了!别操那么多心了!”
关富答应着,把苏瑾宁让到了外屋坐好,然后沏了一杯茶给她。
“东家,尝尝,我晒的野草茶!”
“哇,不错嘛,你还会晒茶,蒲公英的,好茶!”
苏瑾宁尝了一口,蒲公英特有的清香沁人口齿,肚子里划过一道暖流,舒适得很!
“东家喜欢就好,一会儿我给您带点儿回去喝!”
关富听到有人喜欢他的野草茶,非常高兴,就像自己的个人能力得到认可了一样。
“行,那谢谢关大哥了!”
苏瑾宁说着,从怀里掏出几张空白契纸,递给关富。
“关大哥,我们今天把契书签一下吧,完了好按章办事!”
“好咧,那我去叫下狗娃他们。”
关富有些激动,急吼吼地跑到院子里。
“狗娃,狗娃,你赶紧去把顺子,大魁他们叫来,东家来了,要签约了!”
“知道了,我马上去!”
刚进关富家门的狗娃就这样又被派了出去。
苏瑾宁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喝着蒲公英茶,耐心地等着关富他们。
“东家,马上就来了!”
“不着急,等会没事的。”
她说道。
接着又问起了要来签约的那几个人的情况。
从聊天中得知,来签约的人中,除了她上次见过的狗娃,毛娃,顺子,大魁,老六,大东,光头,小眼儿外,还有大成,三蛋,六指儿。
关富到了桃树沟村后,组织的人手陆续达到了二十八个人。由他和另外一个庄稼好把式林贵共同领着大家干活。
苏瑾宁找上关富的时候,林贵不情愿入到她门下,带着另外十来个人和关富分道扬镳。
跟着他的这些人都是从四面八方汇到桃花镇的,手里都没有一点地。有些是孤身一人,有些是父母双亡,有些则是拖家带口。
但都有一个共同点是手脚勤快,善良实在。
“哦,很好啊!我还要谢谢关大哥一下带来这么多人呢!签约图的就是你情我愿,现在分开未必是坏事呢!”
她轻轻地笑了笑,浑不在意地说,接着又转开话头,问关富
“山药找了多少?”
“大约有三百来斤。东家,这个怎么种?”
“不错嘛,早超出我的预期了!三百斤能种一亩半,现在就能种了。”
“哦,是不是切成段埋在土里?”
“是啊,你以前种过吗?”
“没有,我种过芋头。想来这和种芋头差不多!”
“太好了!你会种就成,说实话,我也没种过,准备和你一起摸索哩,种过的话,能省好多事呢!”
关富不愧是冯叔推荐的人啊,懂得真多。苏瑾宁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呢!
“芋头喜潮,山药喜干,不需要多浇水。种上两季就有经验了。”
她补充道。
“好咧,我明天就安排人去翻地,挖沟起垄!”
“行,起上三四亩的垄吧,过几天还有一批根块送到,就照着这个方法种了!”
苏瑾宁估摸着萧策那边的土豆和生姜快到了,干脆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不耽误种植。
关富一口气记下了,他又问道:“东家,剩下的地计划种什么?”
“剩下的地全种高粱吧,秋收后再种小麦。”
本来她想着还要种一些荞麦的,但是决定要酿酒后,就全部种高粱算了。
高粱酿酒成本相对比较低,高粱杆还能制糖,一举两得。
“好的,就依东家说的办!”
关富说着,又拿出一个小本本,递给苏瑾宁。
“东家,这是二十两银子的花销明细,您看下。”
苏瑾宁有些意外,关富连记账都懂得!
她翻了翻小本本,发现里面“横,横,竖,竖,圆圈,方块”地画了一大堆,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我不识字,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记账,就用我自己的方法把花销都记下来了。您看,这个表示买了三十文的菜,这个是买了五把镢头,五把铁锨,一共花了三百文……”
关富憨厚地笑了笑,细细地向苏瑾宁解释着,每一笔钱的来龙去脉都说得清清楚楚的。
苏瑾宁边听边点头。
这个法子不错,如果用到传递情报上面,估计敌方想破脑袋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过自己也要物色一个会记账的会计了,不然等事业发展壮大了,账本一塌糊涂,可是大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