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温翎突然来了兴致,也不知这里的庙会与母星的有什么不同,她突然很想去看看,“现在去可好?”
楚砚辞但笑不语轻轻点头,在他看来小师父高兴就好。
于是刚刚突破金丹期的温翎一出关就这么兴致勃勃地奔了山下,自然,那扎眼的宗服是一定要脱的。
楚砚辞依旧是一身白,只不过少了宗徽图腾,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倒是温翎,一出现便让男人眸色暗了暗。
俏皮的人儿束起了高髻,银绯云冠在阳光下闪着碎芒,一袭淡青色长袍招摇却又低调,行走间衣摆摇曳,露出了那双嵌着金丝的黑靴。
刻意加深的眉浑如暗夜,娇俏的朱唇相比以往宽了几分,尤是胸前,一马平川不见魅色。
“师父,您这是……”
“出去玩,还是以男装示人方便些。”温翎整理着自己的衣摆理所当然回答着。
虽说在修仙界男女平等,但山下尘世还是对女子几近苛刻,女子出门在外一言一行都受人限制,即是出去玩自然要尽兴,怎么想温翎都觉得穿男装方便一些。
“既然师父有意隐瞒身份,那到了山下徒儿该如何称呼师父为好?”楚砚辞眸子上下打量着,饶有兴致地问她。
扮作男子的温翎眉眼间虽然多了些英气,但身高在那摆着,怎么看都像一个刚刚成年的倜傥少年,倒是楚砚辞,英姿飒爽,气度不凡,身形伟岸。
温翎看了看楚砚辞又看了看自己,沉思片刻,眸色一亮,“我唤你哥哥,你唤我阿翎,你我二人以兄弟称呼可好?”
‘哥哥’二字让楚砚辞耳尖忽的一红,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蒲驼秘境里的莫池虞和阿祯,阿祯平日里就唤莫池虞为‘池虞哥哥,’明明是很正常的称呼,可在心中有鬼的人听来,这声‘哥哥’便愈发不对劲。
男人眸底翻涌,他压抑着内心的雀跃佯装不在意地点了点头,顿了一下,薄唇轻言:“阿翎。”
温翎浅浅一笑,低唤他:“哥哥。”
于是,某男子不知道想起什么画面,耳尖更加红了,好似那初绽的红梅。
自然,温翎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异样,她兴奋地掏出自己的小破剑,纵身一跃跳到了剑上,俯视着楚砚辞朝他招手。
“走了哥哥,我们出发。”
楚砚辞心下一颤,身体雀跃不已,垂下眼帘,含着笑意行至她身侧,然后二人直直飞下了山。
一炷香后……
刚一进城楚砚辞和温翎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原因无他,只因此时是冬季,百姓们个个裹着袄子,穿着单薄的温翎和楚砚辞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无奈地笑了,修仙之人不惧严寒,他们竟忽略了这一点。
于是为了不当那个鹤立鸡群的人,两人又跑了一趟成衣铺,一人套上了一件黑色皮裘。
楚砚辞凭着记忆带着温翎往庙会上走,正走着,路过一处二层阁楼,一声惊呼,从天而降一人,走在里侧的温翎来不及思索,一伸手接下了坠落的人。
纤细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了那人的腰,一个旋身慢慢停落,站稳后抬眸看去,一身穿红衣头束红色缨绳的男子正面露惊恐地望着她。
男子面色苍白,眼睛上勾着魅人细线,唇上点着嫣红,衣襟大敞,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以及胸前斑斑点点青紫痕迹,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忽而伸出双臂环住了温翎。
“救我!求你救我!”
突然的状况让温翎大脑一空,她一脸懵地被人抱在怀中,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不断乞求的人。
“你先松开我,有话好好说……”
“你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求你了,求你了……”男子疯疯癫癫,越抱越紧。
目睹一切的楚砚辞此时脸色沉如锅底,身上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见小师父迟迟不推开那人,楚砚辞愈发不爽,几乎是瞬移去,一把将锢着温翎的男子掀飞,然后打量着她身上的褶皱眉眼愈发深沉。
“他可伤到你了?”
状况外的温翎看了看远处伏在地上的人又看了看楚砚辞,然后木讷地摇摇头。
楚砚辞没有说什么,他转过头去,看向地上不知检点的人,眼神似利刃,此时恨不得剁了他的手。
“你是何人?”
地上的男子似被摔伤,吐出一口鲜血,引来了围观的人,众人指着三人窃窃私语,而地上的男子却一言不发,直直将目光投向了温翎。
原本温翎还在一旁疑惑地等那人回答,忽而大脑一空,眼神闪过一瞬呆滞,下一秒,竟大步朝着那男子走了过去。
“阿翎?”楚砚辞皱了眉。
温翎像是没听到楚砚辞说话,她径直来到那男子身边,将他扶起,细心擦掉男子脸上的血渍,还帮忙拢了拢男子胸前敞开的衣襟。
“多谢公子。”
男子靠在温翎肩头,虚弱道谢,温翎则满眼怜惜,帮对方顺了顺额前的发。
“阿翎?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