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鸿宇又与楚砚辞寒暄了几句,楚砚辞心中装着事无心与之假意,故而简单应付几句后便退到了一旁,于是鉴丹大会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一声令下几名弟子跳上了台,楚砚辞随意一瞥,不多不少刚好是每个宗门各一个代表,其中还有那位与他称兄道友的孟令魏。
“鉴丹大会主要分为两大关卡,这第一关便是撷英,十人一组,以一炷香为限。”
“各位也看到了,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悬门,每个悬门里面所生长的灵植各不相同,每个悬门危险系数也不相同……”
“在我左手边的西悬门危险系数最高,里面的灵植也是最好的,右手边的东悬门危险系数最低,里面的灵植自然也要差上一些,至于南北悬门则全凭运气,各位一定要思虑再三再做决定,决定好后便来我这儿取令牌吧。”
说话的是昨日领楚砚辞来赤阳宗也是为楚砚辞介绍赵璞钰来历的那个小弟子陆安。
陆安说完便掀开了手中托盘上的红布,东南西北四个悬门的令牌各有十个。
就在其他弟子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楚砚辞率先走了过去,他想都没想便拿起了西悬门的令牌,然后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孤身走了进去。
西悬门,是危险系数最高的悬门。
自鉴丹大会创立以来鲜少有弟子敢进去,而进去过的弟子出来后无一例外均是身受重伤,因每年悬门内的考验都会自然变化,故而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其余几个弟子见状均是面露难色,因为在参加比试前他们都被各自的宗主召见过一次。
宗主有令,楚砚辞去哪儿他们便跟着去哪儿。
目的不一,有的是为了摸清楚砚辞的底细。
有的是为了和楚砚辞套近乎,方便以后套出元明宗的秘密。
有的是为了先楚砚辞一步抢到好的灵植将元明宗比下去。
还有的是想趁机将温翎唯一的徒弟铲除以报当年弑恩之仇,左右死于悬门,说起来也是能力不济,旁人也说不上来什么。
总之各怀鬼胎。
参加比试的弟子们唯恐进了西悬门不能全身而退,又怕完成不了宗主的命令,心里焦灼得很。
不过在短暂的内心挣扎后,还是有几个弟子硬着头皮跟着进了西悬门,轮到孟令魏的时候,负责分发令牌的陆安不动声色的用指尖点了点北悬门的令牌。
孟令魏愣了愣,疑惑看向陆安,陆安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说了一句,“大师兄可要好好斟酌。”便不做声了。
这让孟令魏更加摸不着头脑,宗主这是临时变卦了?
他不确定地看向项鸿宇,在看到项鸿宇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后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一组十人只有孟令魏拿了北悬门的令牌。
北悬门不是最难的也不是最轻松的,是福是祸全凭运气,如此与其他宗门弟子比较起来时也不会被人说赤阳宗的弟子一身鼠胆,同时又间接的向元明宗示了好。八壹中文網
项鸿宇打得一手好算盘。
再看西悬门内。
楚砚辞一进去便被送到了一处荒芜之地,刚一落地便扑面而来一股热气,灼烫的温度瞬间将他胸前的一缕发点燃。
男人淡定地睨了一眼那簇不安分的火苗,刚才还试图向上燃烧的火焰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与此同时,周遭逼人的热气在顷刻间被他身上的寒气所吞噬。
他不紧不慢环顾四周,目光所及皆是火山,滚烫的岩浆顺着火山口蜿蜒而行,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灰烬成碳。
就在楚砚辞还在勘视地形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嘶……好热!”
“我的衣服!”
“这什么鬼地方!”
“快帮我灭火!”
“……”
陆陆续续进来了八个人,很显然他们并没有楚砚辞适应得那么快,刚一进来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楚砚辞连头都没回,淡定的模样就好像早就料到他们会跟着一起进来一样。
过了一会儿他们逐渐适应了环境这才开始观察地貌,脑海里快速闪过这个地形会生长的灵植,待心中有了答案后不约而同将目光放到了前面男人的身上,暗自思索着该如何达成自己的目的。
“四大悬门里属西悬门最危险,真不知道一会儿会有什么考验等着我们,哎楚兄,不如你我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
身着梵音宗宗服的弟子摇着扇子笑意盈盈来到了楚砚辞身旁,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楚砚辞闻声快速打量了他一眼,随后心中便有了自己的考虑。
只见他回以一个客气的笑容,道:“那再好不过了,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师兄可不敢当,论起来我该唤楚兄一声师兄,我姓陈,单字桓,楚兄唤我陈桓即可。”
楚砚辞点头,“时间不等人,不如我等先将灵植采齐再诉肺腑如何?”
“楚兄这是有头绪了?”
楚砚辞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望向了远处唯一一座死火山上。
陈桓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随后不由摇头,掩扇贴到楚砚辞耳边小声嘀咕道:“楚兄啊,容我多一句嘴,众所周知火山旁长势最好的就是火流苏,这火流苏呢一般又只长在活火山附近,像那种死火山,找不到的。”
楚砚辞闻言含笑不语。
正如陈桓所说,火流苏的确只长在活火山附近,他们学过的花草册子里也明确记载了死火山附近不会生长任何灵植。
他当然知道这些。
不过,他要找的可不是火流苏,也不是那些普通的灵植。
见楚砚辞一声不吭陈桓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楚兄啊,火流苏已经极其罕见了,这西悬门危险重重,我觉得还是保守一些比较好,你说呢?”
他此次任务只是为了给楚砚辞留下一个好印象,方便以后两宗的邦交,如今这傻子要去一个毛都不长的地方,他若是跟着去了采不到灵植就炼不了丹,出去后怕是要被宗主骂死!
“陈兄说得是。”楚砚辞依旧客气地笑着,“可家师先前有言,修仙之路漫长且无趣,与其循规蹈矩按部就班不如另辟蹊径剑走偏锋,人活一世,多多尝试总是好的。”
陈桓无语,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既然如此我就不拦楚兄了,这样吧,你我分头行动,不论寻到什么灵植都各采两份,如何?”
“恐不合规矩,陈兄好意楚某心领了,若是没有寻到想要的我再去寻陈兄,到时陈兄莫要嫌弃才是。”
场面话谁不会说。
“好说好说。”
陈桓巴不得他拒绝,他看了看手中的令牌,令牌四周有一圈青芒环绕,那一圈青芒正在一点点消失,待全部消失便代表时间到了。
“时间不早了,就此别过吧。”陈桓拱了拱手,“楚兄,千万小心。”
楚砚辞回了个礼,随后御剑而起独自飞向了那座死火山。
二人的对话不远处的其他人也听得真切,在简单的一番思索后,八个人分道扬镳,无一例外奔赴的全都是活火山。
不过,有一倩影却在中途趁人不注意时调了头,径直飞向了那座死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