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事出突然,鉴丹大会只能匆匆结束,但楚砚辞作为第一个炼完丹且炼出了九品丹药的参赛者注定就是第一名,后期补一个流程即可。
但第二名第三名还是要争夺一下的,不过这与楚砚辞没什么关系了。
在赤阳宗乱作一团的时候楚砚辞闲庭信步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进屋,温翎正坐在窗前翻看着话本子。
“回来啦,这么快就结束了吗?比试结果如何?”温翎好似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副悠闲的模样。
不过细心的男人还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视线一扫,握着话本子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男人目光顿了一下,然后恍若未闻垂下了眼睫,“现场出了点儿小状况,比试中止了,不过徒儿已经将丹药炼好了。”
“哦?出什么事了?”温翎起身,不动声色将那只发抖的手背到了身后。
“欧阳鹭和李自邕死了。”
“死了?”温翎一脸震惊的模样,“不能吧,那几颗丹药威力这般大吗?”
“……”男人默了默,没有言语。
温翎咂嘴摇头,“这叫什么,这就叫自食恶果,害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楚砚辞:“……师父说得是。”
再看另一边。
欧阳鹭和李自邕的尸体被暂时抬到了赤阳宗的祠堂,玄霜宗和无极宗跟来的弟子跪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
“到底怎么回事!”
“回宗主,欧阳宗主不知道怎么回事腹泻得厉害,弟子端去了热汤却被骂了出来,之后弟子就走了,弟子真的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求宗主明查……”
其余几宗宗主正在调查,首先询问的便是伺候在旁的赤阳宗弟子。
“李宗主确也如此。”另一位伺候李自邕日常的弟子连忙在旁附和。
看着二人那瑟瑟发抖的模样也不像说谎,几位宗主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了思量。
早上欧阳鹭和李自邕差人来说身体抱恙,不打算出席比试,刚才通过检查二人的尸体确也发现二人体内有大量补气丹滞留,并无外伤,由此判断俩弟子并未撒谎。
那么问题来了,二人为何会腹泻?又为何会吞食这般多过量的补气丹?死因又是什么?
几个宗主查不出来,难以交代。
“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
说话的是梵音宗宗主陈博文,相传此人之前并非梵音宗弟子,是后来者居上,此人性格温和却很少言语,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乍得一听他主动开口,其余几位宗主均是愣了愣,项鸿宇最先回神赶忙接话,“陈兄有什么好办法?”
“复镜术。”
众人后知后觉,对啊!复镜术!
可以通过复镜术听到当时发生了什么!
几人同时将目光对准了地上的两具尸体。
而当那些哭哭啼啼的弟子听说宗主们要用复镜术的时候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竟直接拒绝了。
要知道,每个宗门都有自己的秘密,秘密之所以叫做秘密就是不能被旁人知晓的。
人家弟子不许,宗主们只得放弃从尸体上找线索,退而求其次分别来到了二人的房间。
复镜之术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它可以对任何死物施展,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皆可。
他们能想到复镜术温翎当然也能想到,当年她可就是通过复镜术得知温厄愁不对劲的,又怎会失足于此。
她临离开前抹去了自己的痕迹,不过,倒是留下了一些有意思的。
比如二人还未结侣便耐不住寂寞时的缠绵,比如二人对项鸿宇与其他宗主的不满怨愤,比如二人密谋如何设计楚砚辞的对话,再比如二人自食恶果后的窘迫。
有趣得很呢。
几位宗主从二人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是那么的……难以形容。
“欧阳宗主和李宗主因修炼不当,受反噬身亡,今殁于我赤阳,项某心中万分悲痛,但落叶总要归根,项某便不再多留了,一会儿项某会派弟子送两位宗主回宗,望各位节哀。”
这话是对两宗随行弟子说的,欧阳鹭和李自邕的死因已盖棺定论,随行弟子虽对这个结果不信服,但自家宗主什么样他们还是心中有数的。
看众宗主的表情,不用想都知道,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当日,玄霜宗和无极宗的弟子便带着各自的宗主离开了。
左右他们也没有通过鉴丹大会第一轮比试,在不在现场也没有什么意义。
鉴丹大会搁置了几日后便又开始筹办了,楚砚辞作为那个提前交卷的考生根本不用参加后面的补考。
小院子外众人忙得热火朝天,可这一处小院子里倒是格外清闲。
温翎无事便坐在窗前看看话本子晒晒太阳,虽然旱魃不喜欢太阳,但是她喜欢啊,她总觉得多晒太阳她的体温兴许就会热一点儿。
而楚砚辞无事便会打坐,倒不是在修炼,他是偷偷的在识海用灵气孵化青狞鸟蛋。
问为何偷偷,大概是他想看到温翎惊喜的表情吧。
几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鉴丹大会也有了结果,楚砚辞理所当然的夺魁,彩头是一把扇子,拿到那把扇子的时候楚砚辞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原因无他,只因那把扇子是温离愁的噬莲扇。
现在的噬莲扇已经没了往日的风光,它失了灵气更像是一把普通的法器,但对于现阶段的各大宗门来说,也确实是一件不错的宝贝了,配得上夺魁彩头。
拿到噬莲扇后温翎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便让楚砚辞收起来了,之前不知道楚砚辞记得以前便罢了,如今知道他记得,温翎不愿再表现得对往事太过在意而让他不高兴。
只是暗自还是会忍不住思考栖面和噬莲扇为何会在那么大的冲击下完好无损,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师父,明日我们就要离开了,今日早些休息吧。”
楚砚辞的声音打断了温翎的思绪,她看了看外面,天已经暗了下来,烟云绕月,明日该是一个凉爽的天气。
“好。”温翎慵懒地展了展自己的双臂然后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懒散道:“终于要回去了,回宗以后为师一定第一时间冲到后山,在水里泡它个三天三夜。”
“师父是想沐浴了?”
温翎半眯着眼睛往床边走,撇了撇嘴,“也不是,许是许久没有出元明宗的缘故,总觉得外面很脏,身上也不爽利,再加上在这个小房间里待得太久,絮烦得紧,就突然很想后山的山泉水。”
男人了然,“师父稍等片刻,徒儿这就去准备沐浴事宜。”
话音刚落人就没了,温翎瞬间清醒,“不是,为师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