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季景宣的心情复杂不同,宋月梨是十分嫌弃这个身份的。
根据现在已知的信息分析,宋月梨身上这块玉佩应当是自己身份的象征,很大概率她就是前朝公主。
可作为魂穿的自己,宋月梨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哪怕现在多了一个身份,她依旧还是宋月梨。
再加上这个身份给她带来的很有可能是无尽的麻烦和责任,所以她并不想要。
“不是我说,弟妹啊,听你这语气和态度似乎是一点,也不想成为这个“公主”?这是为什么呀?”
季景宣想的很多,以至于到了后来,他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宋月梨抗拒的态度。
他觉得不可思议,任谁有了这样一个身份,或者说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都应该会很激动,可她表现的却像是毫不在意,甚至十分嫌弃。
“我不喜欢太过复杂的事情。”宋月梨淡淡的说唱,手上把玩着那块玉佩,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她不应该听从原主的请求,将玉佩取出来,这东西……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的麻烦。
“但若你真是前朝公主……”季景吾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似乎连他也有些心神不稳了。
“是或者不是重要吗?”
宋月梨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讥讽的弧度。
这表情倒是和季景吾有几分相似!
“对。”季景吾笑了笑,接着对季景宣说道:“你能联系上杀手阁吗?”
“你要确定这件事情?”季景宣谨慎的看着季景吾。
说完这件事情其实他就有些后悔了,不该把杀手阁的事情说说出来。
要是季景吾追问自己,到底怎么和杀手阁牵扯上关系的……
他该怎么说是照实说自己加入了?
“你和他们联系,确认这玉佩的真伪,并告诉他我这里有消息与他们交易。”
季景宣神色有些复杂,半天没说话。
“我不会过问你之前在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也知道杀手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那地方的人都是要钱不要命,只要我出得起价码……”
“只要出的起价……他们什么都做。”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和他们做交易?”
“你只需要告诉他们即可,至于我为何这么做,等之后你就知道了。”
“好。”
这次季景宣回答得十分干脆。
他家中没从季景吾眼中看出他的审视。
宋月梨隐约从他二人之间的对话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想了想还是明确了自己的态度:“那个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谋划什么,不过我想我还是需要把我的底线告知于你们。”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处于危险之地。”
“不不,我的意思是,不要牵扯到我。”
季景吾看着宋月梨,宋月梨回看着他,将刚刚说的那一句话,又重复了一遍:“这块玉佩到底是谁的并不重要。”
“我知道了。”
季景吾手指有节奏的轻点着桌面,他是在思考后续的计划。
若是不将宋月梨牵扯进来,那还真是有些难办。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行的。
于是又把目光落在了季景宣的身上:“我们还需要一块这样的玉佩。”
季景宣:……
“所以你的意思是?”
“抢过来。”
季景宣倒湿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景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季景吾道:“抢过来,然后嫁祸给其他人,这件事情我来安排你负责执行就好了。”
季景吾现在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办法。
不过,这一切都得与杀手阁的人见了面之后,确定了他们的态度之后才能继续进行下去。
而现在他们得兵分两路,若是季景宣去联系杀手阁那么季景吾就得留在此地坐镇。
可这又与季景吾的预期不符合。
他想了想,又说到:“还是得先稳固基础啊!”
“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将这一群乌合之众变成军队。”
季景吾冷冷的看着季景宣:“半年的时间,够不够。”
“不够。”
“为什么。”
“我不会啊!”
季景吾揉了揉额角,发现他们聊的话题,又陷入了死循环之中。
宋月梨翻了个白眼,在旁边暗戳戳的补刀:“哎呀,这你都不会。”
“你要是觉得简单,那你来。”
“瞧你这话说的,术业有专攻,你要是能学会医术,我就能帮你管理好军队。”
三人一阵沉默。
季景吾开始怀疑,就凭他们三个人,是不是真的能干出一番惊天大地的事儿来。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识人辨人,善用贤人。”
“你说的这一点我也明白,可具体该怎么做呢?”
季景宣十分心虚。
“关于这一点,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小小的建议。”
这兄弟二人齐齐转头,看向了宋月梨。
包括季景吾也确实是在头疼这件事情,他们手上能用的人太少了。
若要一个个接触去发现他们自身的价值实在是太难了。
“你们不如搞一个招聘会。”宋月梨单手撑着脸,兴致盎然的说道:“户籍不是已经统计出来了吗?”
“对,按照你们之前的要求,男女籍贯还有家庭关系,全部都登记造册了。”
“那么我们就是时候要告诉他们了,我们没有多少粮食可以救他们了。”
“可是这东西来,他们会因为我们这里无利可图就离开。”
季景宣挠挠头道:“他们本就是冲着我们这里有水有粮才留下来的。”
“那心思不纯的人留着做什么?就是要让他们走啊。”
宋月梨表情古怪的看着季景宣:“没看出来你心思这么好,对那些蛀虫也能够容忍?”
“你别说话,让月梨说下去。”
季景吾也在仔细的听着,他之前其实是有一些思路的,本就是要放弃一部分人,可是该如何放弃他却一时没想好。
如今宋月梨说的这一番话,似是打开了他心中的某一个枷锁,给他带来了一些思路。
“他们要是不能为我们所用,我们为何要给他们粮食养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