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山沉吟片刻,说道:“妹妹的情况,的确是中毒了。否则的话一般的医者会发现不了?昨天晚上,宋月梨还在皇宫之中,救了一个人,还会解剖尸体,这丫头还真会演戏!”
安亲王妃脸色一寒,“这个小婊砸,媛儿,快,召见魏太医为月月解毒。”
“是!”
魏空青乃安亲王妃的远房表弟,昨日跪在宋月梨面前的便是他。
魏空青透过门帘为安北月诊了诊脉,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月月病发前都吃了些什么东西?用了哪一种药膏?有没有去过哪里?”
看到魏空青神情肃穆,安亲王妃心中一凛,急切道:“表弟,月月现在是否有生命危险?”
魏空青边说边给安北月配药:“她虽无生命危险,但也受了不轻的伤,一个女子,浑身伤疤,怎么可能嫁给皇子?我这有一副药,可以让她沉沉睡去,总好过一直挠她的手。”
“你赶紧把药材给我拿来!”安亲王妃赶紧让佣人准备药材。
在丫鬟们去取药方的时候,安北月却让春兰带着安北月身边的丫鬟夏竹走了进来。
夏竹也是奇痒无比,她的手和脸,都被划出了一道道伤口,如果不是她的手被绑着,她可能还会再挠几下。
幸亏她平日里要服侍主人,没有那么多的指甲,否则这样乱挠下去,怕是要挠破皮了。
魏空青对着夏竹蹙眉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
夏竹绞尽脑汁,终于发现了一丝异样。
“那个捕快送来的盒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只是,这香味太过甘美,所以,我跟郡主,才会觉得是食物的香味。”
魏空青朝安亲王妃使了个眼色,安亲王妃连忙吩咐:“赶紧给我把那盒子拿来。”
魏空青又道:“捂住嘴和鼻子别闻。”
不多时,一个餐箱被送了进来,魏空青仔细嗅了嗅,连忙掩上嘴,却没有嗅到任何甜味,反而嗅到了食物的香味。片刻后,魏空青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魏空青说道:“下毒的人手段很厉害,毒素被释放的很快,所以这盒子里已经没有毒素了。”
安亲王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声道:“真的被下了毒,表弟,你可有办法?”
魏空青叹息一声:“如果这盒子里有残留的毒素,我倒是可以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解毒。但这一次,箱里的毒素消失了,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毕竟能让人发麻的毒药,可不是一般的多。若是用的药物不对,可是会对身体不好的。”
魏空青一脸狐疑的望着安亲王妃,问道:“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对月月下药?还这么厉害。”
什么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宋月梨。
安亲王妃定了定神,细细品味着宋月梨所说的一切。
“我运气好,遇到了吉人天相,她也得因祸得福。”
安亲王妃瞪大了眼睛,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原来是安北月在宋月梨身上下了药,而宋月梨则是利用了她。可宋月梨并非要取安北月之命,而是为了逃出大狱,故而下此毒药,并无杀伤力。
这臭丫头,还真会打算盘,把安亲王府都给惹毛了,这下,她还能活着回去?
要不要放过她?
还没等安亲王妃多想,门外就有人通报:“王妃,王爷回来了。”
见到安亲王,魏空青立刻躬身一拜:“臣拜见王爷。”
“怎么回事?”安亲王语气冰冷地说道。
“老爷,我们家月月,她中了剧毒。”安亲王妃泫然欲泪。
“什么人干的?!”安亲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安亲王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宋月梨的头上。
………………
安亲王一听安亲王妃这么说,顿时大怒,扬起巴掌就想扇安亲王妃耳光。
安亲王妃在这一巴掌要打过来的时候,本能的一闭眼,不想躲开。
魏空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表姐被人揍,他本想阻止,但一想,若是阻止了,怕是会惹得王爷更生气,他也只能强忍着。
他们还得靠王爷说话,纵然心里不服,但也没胆子顶撞,眼看着一记耳光抽到了安亲王妃的脸上。
清脆响亮的耳光,让安亲王妃一个趔趄,也让魏空青心中一颤。
安亲王气得直瞪眼,恨不得再次扬起手掌,狠狠地抽在安亲王妃的脸上。
安亲王嗤之以鼻,不想再跟这种鼠目寸光的妇道人家计较。
宋月梨是生是死,他并不在意,反而巴不得宋月梨立刻死在京兆府,好让王府消停下来。
但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名声。
安亲王妃强自镇定下来,抱住他的胳膊,柔声道:“老爷,奴婢知错了,奴婢不应该对月月太过放肆,可是她已经被责罚了,老爷息怒。”
轻声安慰,安亲王妃依旧是那么的妩媚动人,王爷见此,脸上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下来。
王爷沉吟片刻,说道:“此事我自会处置,她若是还想活下去,便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都给我闭嘴。
第二天清晨,地牢。
安亲王府的丫鬟一早就走进了地牢,对着宋月梨说道:“宋姑娘,一切都是误会,杀死侍卫的那根针,名为‘一线针’,乃是京城中一种特殊的刺客组织所做,这件事跟宋姑娘无关。安亲王府有请,你随我来。”
宋月梨冷冷一笑,“现在正是王爷上早朝的时候,王妃还未起床,你倒是急得很,嗯,让我猜想一下,郡主是不是撑不住了?”
宋月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毫不遮掩地露出得意之色。这和她平日里的温顺判若两人。
丫鬟瞪大眼睛,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不知道宋月梨是不是死到临头,被人给掉包了。
“宋姑娘,你若有事,还是先出去再说,此处毕竟不方便交谈。”
宋月梨依旧保持着微笑,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身上痒可以挠,心痒了可就不好了,我说的没错吧?”
丫鬟不明所以,垂下眼帘,“我,我不知道宋姑娘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