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要说话,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是来问问题的,你反倒来问我。”
宋月梨漫不经心地重新叠过浴巾,“我只是随口一问,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关系。”
“没关系?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来历吗?”宋月梨被这名男子勾起了兴趣,就像是一个拐卖小孩的人贩子,想要勾起他的兴趣。
宋月梨却是丝毫不吃这一套,平静地说道:“好奇心是致命的,我现在的事情还没解决,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黑袍人撇撇嘴,觉得自己跟她的对话,已经到了无法继续的地步。
宋月梨岂能不感兴趣,那枚簪子背后,还有那枚镯子背后,都有钟鼎文刻着“珑”字,大牢中的祝飞,还有眼前这位黑袍人,无不说她与阮君白有几分相似。
这么多细枝末节联系起来,无一不说明她出身不凡,又跟阮家人有莫大关联。
只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好奇心,成为别人的猎物。
这家伙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现在还不知道吧?
这是祝飞拼死守护的一件宝物,更是她唯一的依仗,怎么能随便送给别人?
看到宋月梨不再言语,黑袍人沉吟片刻,说道:“小姐若非要打听江南阮家人之事,不如到大理寺查一看,此事震动天下,无人不知。”
说完,他就要离开,宋月梨迟疑道:“你到底是谁?”
“我乃清都的风云人物,曾经批予雨枝风,累月上留云章。酒千觞,诗万首。”
说完这番话,他便离开了宋月梨的院落,留下宋月梨皱眉的同时,心里却是破口大骂:“神经病。”
第二天中午。
今天是君年来接她的日子,她要在大门口等着,至于要去哪,宋月梨就不知道了。
但宋月梨对君年的渴望,却是越来越强烈。
她要查大理寺的陈年旧案,就得以太子妃的身份来查一件案子。
她一定要借助太子府的力量。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姑娘,这是你点的红茶和李子。”
“进来吧。”宋月梨说道。
“主子,太子府的马车在大门口等着您,他们说是代表着太子的旨意,要带您过去一趟,主子答应了,这是刘嬷嬷给您的信物。”
宋月梨眉头一扬,“夫人没阻止?”
秋葵点了下头:“她没有阻止,但她把杨姨娘的手令跟她一起交给了大小姐,我想杨姨娘应该是出去做了什么。”
宋月梨勾唇一笑,她才不管她要做什么,反正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但是她一点都不着急,既然安亲王妃在她的计划里,那她就跟着她的节奏走好了。
宋月梨推开窗户,将茶水倒在地上,将梅子装进另一罐,然后站起来,“我们该出发了。”
今天,她是可以从大门离开的。
………………
来到门前,安家儿女一众人都已经等在那里了。这架势明显是为了等宋月梨。
宋月梨眉毛一扬,潇洒地离开。
安北月走到宋月梨身前,挡住她的去路,问道:“太子为何要邀请你?”
她一上来就是一顿训斥,却没有喊她一声妹妹,显然,安北月对宋月梨的到来,已是愤怒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
宋月梨冷冷一笑,“姐姐,我被太子邀请,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我怎么会高兴!”安北月怒声道。
宋月梨眉毛一扬,“若是没有,多半就是二皇子,莫非你希望我和二皇子结伴而行?”
一言之下,原本就躁动不安的安北月顿时被激起了滔天的怒气,她扬起小手正要动手,宋月梨一把抓住安北月的手腕。
宋月梨嗤了一声,“你还没挠够吗?要不要更痛一点?”
安北月的心脏猛地一跳,原本愤怒的脸色瞬间就被恐惧所取代。
安北玥立刻走过来,一把将安北月拽到自己身边,安慰道:“妹妹,我们没有恶意,你第一次和外人独处,作为姐姐,我们必须提醒你,不要失礼。”
宋月梨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笑容甜美,“第一次,你又如何确定?”
说完,宋月梨提起长裙,转身离开了府邸,留下目瞪口呆的安家人。
安北玥一脸懵逼,“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安北月手中捏着一块帕子,哪里还有心情搭理安北玥,她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绝对不能让宋月梨跟太子殿下扯上关系。
………………
宋月梨一上车,便收起了之前的高傲,显然是没有料到车上会有君年。
宋月梨看到君年,微微一怔,眨巴眨巴大眼睛,不解地说道:“咦,你也来了?”宋月梨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随口一说,想要套近乎,结果却被对方听到了。
君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一身好名声都被你给败坏了。”
宋月梨冷笑一声,“一个女人,什么败坏名声?反正你也要娶我!”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君年眉一跳,他很想知道宋月梨是不是还记得莲花湖上的那一亲,但他却不敢开口。
君年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我也有其他女子,你会不会一直缠着我?我还以为你不会用二手的呢。”
宋月梨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不知太子可曾有过?”
君年盯着宋月梨,被那双清澈得有些吓人的眸子盯着,君年不知道该怎么撒谎。
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带着一丝试探,那目光让君年觉得,如果自己说了假话,那就是对她的侮辱。
君年皱了皱眉,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一个女子的美色竟然可以用来当兵器和护甲。
察觉到君年的目光,宋月梨眉眼一弯,轻笑一声,道:“殿下,我就说嘛,你一定是清白的!”
“咳咳咳!”听到宋月梨的描述,君年剧烈咳嗽了一声。
清白?
君年懒得和宋月梨在这件事上多做争辩,她的话一向直来直去。
君年话锋一转,“你可知道,我要你做的是什么?”
宋月梨偏过头,看向君年莞尔一笑,“这有什么关系,能为殿下效劳就行了!”跟在君年身边,既能把安亲王妃给气得半死,又能得到安亲王的庇护,这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