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藏在暗处的守门人
何管家冲到洛夕瑶前面,拿出匕首迎上对方的斧头,兵刃交接之声在洛夕瑶耳边乍响。
她快速将手里的蛇丢到高大的男人脸上,男人浑然不惧,随手一抓丢到石壁上,活活将蛇砸死。
洛夕瑶指尖一紧,她方才丢出去的可是见血封喉的蓝蛇,是贺兰临漳送给她的,一共也没几条。
“您先走。”何管家缠住守门人,想让洛夕瑶先进入幽暗的甬道,可惜入口太窄,守门人又太壮硕。
此人站在入口外,仿佛一座不可移动的山丘。
他们此时没有退路。
身后的石壁已经闭合,守门人哪里会给他们找开启石壁机关的时间?
眼下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进,要么死。
就洛夕瑶从贺兰临漳那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来的花拳绣腿,她冲上去就是送菜,好在用毒不行,她还能用蛊。
虽说有钱难买早知道,可她还是想说,早知道会遇到如此难缠的角色,她就等贺兰临漳把丁振送来再进城门了。
何管家的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个高手。
他见守门人死死堵在门口,只能边战边退,给后面的洛夕瑶争取机会。
可惜入口外的空间不够大,守门人手中又有巨斧,便是诱他用巨斧劈砍石壁,石壁上也只留下浅色的划痕,并没有如何管家预想的那般被砍破。
洛夕瑶便是没看过猪跑也吃过猪肉,眼见逃离不了,她下蛊的同时,也暗中召唤蛇虫鼠蚁。
便是暗道中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潋滟湖底可没法清理。
人有人道,虫有虫路,能拦住人的,未必能拦得住虫。
只是需要时间。
等守门人回过神来,他的腿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蚁,需知蚁多咬死象,便是此人不怕毒不怕虫,可他到底是肉体凡胎,总不会金刚不坏吧?
“啪嚓”一声,何管家的匕首断开掉在石板路上,守门人野兽一般喘息着,眼中有绿光闪过,他没有再上前,何管家也没敢动。
洛夕瑶靠着被机关闭合的石壁上,葱白的手指纷飞,操控着虫蚁在守门人身上游走。
何管家惊异万分,不知道洛夕瑶是如何做到的,便是漠北大国师在朝圣时请神降下神迹,也不如此时眼前的画面让他震撼。
不知名的小虫爬进守门人的耳鼻,钻进他褐色的甲衣中,几个呼吸的工夫,黑色的血水便顺着守门人的气孔流出。
何管家都看得浑身冒冷汗,而靠墙站着的洛夕瑶却面色平静,眸光无波。
“您……”
不等何管家将话说完,洛夕瑶便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力气大得仿佛铁钳,再用力些能把他的肩胛捏碎,他听洛夕瑶道:“看了这么久还不露面,是在思量我们的战力?我能杀一个守门人,便能杀第二个,识相的就让开,我也不会为难你。”
还有?
何管家警惕地四处张望,可他不但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那么他家王妃是在试探,还是……
洛夕瑶没有听见,是蛊虫感觉到的。
她不知道手执巨斧的守门人能否被蛊虫杀死,只能燃动血脉之力,尽可能召唤更多的虫在此间布下天罗地网。蛊虫能操控普通虫蚁,而她能感知蛊虫的动静,在门后的一个角落有一片让蛊虫忽视的地方,那里没有一只虫和蚂蚁,所以洛夕瑶猜还有个守门人藏在暗处。
她都有能让人停止心跳呼吸的法门,忘尘馆中高手众多,又是荣慧大长公主经营多年的宝地,有个活死人一般的守门人并不奇怪。
只是杀死一个已经很困难,倘暗处的守门人同死掉的守门人一样还好,若是强过这个,洛夕瑶真的怀疑他们的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幽幽暗芒在黑暗中一闪而逝。
何管家快速捡起巨斧护在洛夕瑶身前,可洛夕瑶的动作更快,她抢过胖乎乎的何管家拿着费力的巨斧,在他耳边道:“硬碰硬不行,你去找机关,这里交给我。”
脑海中的幻想总是很美好。
没等他们行动,方才在远处闪过的暗芒已经变成两盏烛火,近在眼前。
这个时候其实被发现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方才打斗动静不小,倘附近还有守门人,这会儿定都朝这里来。
不过高手再多,也不能都用来守门不是?所以洛夕瑶在赌,她赌这里的守门人不超过三个。
一个守着潋滟湖底通往暗道的石壁机关,一个守着甬道后的入口,可能还有一个会伺机而动。
洛夕瑶毫不犹豫地把火折子丢给何管家,何管家几下燃起带来的火把随手立在角落,他们终于看清楚那两盏烛火。
哪里是什么烛火,明明是守门人……守门怪的眼睛。
“这还是人吗?”何管家用力吞了口唾沫,看着眼前一脸毛脸,怪不得眼珠子在黑暗里能发光,野兽的眼睛为了在黑暗中狩猎,不就都能发光?
这人长着一张似熊似狼的脸,鼻子有些像猪,脸侧却是人的耳朵,身高体型倒是同熊有些像,倘死去的守门人能把洛夕瑶装进身体里,那么这个怪物守门人便能把她和何管家都装进身体里,前提是他身体是空心的。
“化兽我只在书中看到过,并没有过于详细的记载。”洛夕瑶轻声道,“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剥掉人皮之后,用特殊的药水涂抹全身,混入动物的血肉,七七四九天之后不死,便将新鲜的动物皮毛贴到人身上,熬过之后,便能成为化兽。”
“另一种呢?”何管家一边问一边试图从一口咬到死去的守门人脖子上的怪物眼中看出什么情绪。
“另一种就更神奇了,是将人的灵魂换到动物身体里,让人彻底变成动物。”
“您看他是……”
“他能吸食被蛊虫咬死的人的血肉,还能是人?”洛夕瑶认为他哪种都不是,他已经没有人的情绪,自然也就没有恐惧,没有廉耻。仔细看,便发现他身上的甲衣只护住了要害,而甲衣里是没有衣衫的,露出来像衣服一样的,是细密的鳞片!
倘他脸上贴的熊皮,身上贴的便是蛇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