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帮三弟一把,将陶安和丁一绑来,可惜寒潮来得太快,眼看大门要崩塌,只能放弃。”白延文拿出一张残图,“倒是这片花园,我有些印象,这是在地宫祭台那里,我照着壁画临摹下来的图,时间仓促,只寥寥几笔,但是……大家应该都能认得出。”
“祭台周围的壁画?”洛夕瑶看了眼贺兰临漳,见他轻轻摇头,显然也不知壁画上有什么花园。
倒是那里的神像和祭祀的图还有让人防不胜防的蜂蛹和虫子,让她记忆犹新。
白延文把兽皮铺在草地,脱掉湿漉漉的鞋子光着脚坐了上去,把图拿出来后,“这是我在石像底座上发现的,觉得很有意思,就找机会画了下来。”
“那么……这图是四个神像底座上的所有……还是其中之一?”洛夕瑶问。
白延文笑了笑,拿出水囊喝了一大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脱了兽皮还是很热,我也得去换个衣服,你们先看着,有什么不清楚的,待我回来再问。”
“不如都去换?”洛夕瑶坐在斗篷上,杵着下巴问,“不放心的话,把残图带着。”
白延文能拿出一张残图,就能拿出第二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而白延信绝对不会放过白延文的一举一动,说不定白延文注意到石像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
不然不会都找地方更衣去了。
人一离开,洛夕瑶的脸就黑了下来,“白延文在说谎。”
“我知道。”贺兰临漳拍了拍她搭在膝头的手,道:“通道就在石像之下,需要移动石像才能进入通道,若这里的花园真的出现在石像底座,我们不可能看不到。”
一个人没看见,还能三个人都没看见?
“神庙。”洛夕瑶道,“藏宝图的碎片我们都看过,就算他们抹去一部分,也不可能抹去这么大一部分,那么,最有可能得到神庙下层布局线索的地方就只能是神庙。”
她话音一转,低声问:“丁振的异常会不会同他们有关?”
贺兰临漳道:“这里太偏爱白延文了。”
胖子唏嘘,“有什么办法?同我们相比,这里就是人的家,人是这里的亲儿子。”
萤火虫在草间飞舞,蜜蜂抖动着翅膀在花间忙碌,风和日丽,好一派春意盎然。
可惜他们知道,在这个神奇的地下世界,眼睛看到的,几乎都是假的。
不说其他,有日月星辰就不对。
更何况萤火虫怎么会在白天出来啊!
而且阳光下能看到光亮,夜里得比烛火还耀眼,萤火虫可没怎么亮。
眼前的一切美则美矣,却让人不敢轻动。
“别担心,不去招惹它们便可。”洛夕瑶没有从它们身上感受到恶意。
白延文他们很快回来。
对于他们黑衣上的金线视而不见,洛夕瑶没什么耐心地问:“可以开始了吗?”
白延文点头,很快说起这里的地形,“远处山的形状和这里是不是很像?还有那一片高大的树林,最有意思的是这片花园。”他指着残图道,“这是太阳,这是蜜蜂,那么这些发光的小虫呢?一个是巧合,太多相似之处,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说着,他又拿出一张图,“同春天相关的只有这两张图。”
言外之意剩下的两张图是有关秋天的,而不到目的地,白延文不会拿出来。
“这里有四个迷宫,钥匙在迷宫中,集齐四把钥匙,就能开启下一扇门。”
“迷宫的路线有吗?”洛夕瑶问。
白延文摇头,“只有出入口的方向和迷宫的特征。”
“特征?”洛夕瑶拿过残图看了看,惊道:“铜镜、花、草和石头?”
白延文点头,“是。”
贺兰临漳皱眉,“分开行动还是……”
“当然要分开。”白延文道,“打开通往冰原的大门,是贺兰王妃误打误撞让人烧了那些虫草,打开通往这里的门我们可是要收集七颗夜明珠才打开了门,其中艰辛大家都清楚。”
“冰原的寒潮一次比一次可怕,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说,越早打开门,遇到的危险就越少,夏之界是虫子,冬之界是寒潮,这里呢?又会有什么危险?”
听了白延文的话,大家都陷入沉思。
不得不说,人在一起,面对危险时的确更能有生存下来的机会,可如此一来,他们就耽误了时间。
“花之迷宫和草木迷宫里估计虫子不会少。”洛夕瑶不自觉地搓着手指,道:“你和我是最适合去这两个迷宫,剩下啊的铜镜和石头,可能机关暗器会比较多。当然,我说的都是我的猜测,愿不愿意一起还要看你们的选择。”
反正他们就三个人,是绝对不会分开的。至于白延文他们想怎么样,也不是洛夕瑶能管住的事儿。
白延文本也没想硬闯铜镜和石头迷宫,在他看来,铜镜迷宫最为凶险,只是走到这里,他也没有几个人能用了,不和洛夕瑶合作只凭他,未必走不出去,可多久走出去,就不好说了。
白延信的脑子里乱哄哄的,怎么出来四个迷宫?白延文画图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可他就没有一眼见过这里的一切同石像下面的雕刻想到一起。
乍一听白延文的话,忌惮像潮水一样包围他,只是他们兄弟二人再如何看对方不顺眼,这个时候也不好动手除去,尤其是白延文和洛夕瑶的本事是他亲眼所见,不会作假,面对可能要抱的金大腿,怂货必会卑躬屈膝。
天下啊,有时候就是如此不公平。
见她还算放松,贺兰临漳也未多言,无所事事地听白延文那边吵架。
他知道,这一架不分胜负,就会有人不服管。
白延文和白延信之间的恩怨同他们漠北人无关。
贺兰临漳不自觉地用手盖住眼睛:“你们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争名夺利啊!可见一出手,根子就已经烂了”
“你,你怎么了?“洛夕瑶看着他的目光复杂,既像喜悦,又像悲伤,他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我来找你也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