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脸没办法用绑带，因为眼睛没法遮住。
“我可以戴面具。”大黑心道。
“面具外还要加一层帷帽。”
大黑为了能自由自在地出门，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一番折腾，终于能够出门。
看到洛夕瑶身边的人，老何下意识地去摸袖中的匕首。
“这是大黑。”洛夕瑶道，“我在的时候，不必担心。”
老何一头雾水，王妃的意思是……若她不在，这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黒僵便如出鞘的尖刀一样危险？
洛夕瑶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能让老何对黒僵警惕，也算达到目的。
黒僵全身被布条包裹，脸上有面具，头上有帷帽。
当然，就算没有这些，谁又能分辨出黑色的骷髅之间有多少区别？
巫族血脉再现，蛊师和傀儡师也重现天下。
珍贵而稀有的黒僵真的只有她看见的这几个吗？
洛夕瑶不信。
所以，她必须让身边的人有所提防。
人都能易容，何况是黒僵？
不能露脸的黒僵自然不能只凭衣物辨认，看来，她得找丁振想想办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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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都在这里了。”丁振脸色难看地让人抬着箱子放在一边，“对付化兽的药主要是白磷粉，要小心使用。至于分辨傀儡的药粉……我们手上也没有傀儡，有没有效的，不好说。”
“里面恐怕还有治疫的药方吧？”洛夕瑶笑着道，“丁大夫医者仁心，沿途又有治疫的经验，我猜丁大夫不会藏私。”
“哼！”丁振吹胡子瞪眼睛，“滚滚滚！整日就知道给我戴高帽！我告诉你，若是再有下回，你就自己带着莫言配药吧！”
莫言肩膀一缩，藏在角落装鹌鹑。
洛夕瑶知道丁振嘴硬心软，也不在意，“辛苦丁大夫了，这些东西不会白给唐将军的。丁大夫想要什么，可以开张胆子，若是能换，我便让七哥给换来，若是不能换，再说其他。”
丁振一听，立马精神起来，“纸笔拿来。”
洛夕瑶笑着让芳菲拿纸笔，“不急，丁大夫慢慢写。”
“嗯嗯嗯。”丁振头也不抬地应付着。
知道丁振忙起来不会理会他们，洛夕瑶也并不在意，而是对莫言道：“你呢？有没有什么想要交换的？唐将军镇守居安关多年，好东西定然有不少，你们这两日为了这些药都没有好好休息，不必同他客气。”
“要什么都行？”
洛夕瑶无所谓道：“管他呢！先要了再说嘛！有道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不是？”
莫言笑得腼腆，“等丁大夫写好了我看看，若是他没写，我再添上。”
“这事你们自己商量，傍晚前把单子给我就行。”
洛夕瑶把花厅让出来，去见了大黑和小黑。
果不其然，小黑没事的时候都在棺材里躺着，倒是大黑没一刻安静。
见她进来，大黑腾地一下站起来，黑风一样刮到她面前。
“跟我出去一趟？”洛夕瑶问。
大黑点头，又低头扯了扯身上破损的袍子。
“等着，我让人给你准备。”
洛夕瑶说过不让人进出这间屋子，便不会自己打破规矩。
她亲自出去找芳菲，将衣服取来。
“木香……怎么样了？”
“莫大夫给她把过脉，说是身体无恙，就是……”
洛夕瑶叹息一声：“这几日你多陪陪她，等出了居安关，看看关外不同于东齐的壮美山河，懂得人的渺小，她也就会想开了。”
“王妃放心，奴婢会盯着她，不会让她做傻事的。”
“我信你。”洛夕瑶拍了拍芳菲的肩膀，“你跟着我出宫的时候，没想到会如此危险吧？”
芳菲摇头浅笑，“这样有什么不好呢？同宫中死水一般的日子比起来，我更愿意追随您在传说中。说不定哪日你站在高位，奴婢的名字也能在传说中出现。”
“哈哈哈！有志气！”洛夕瑶道，“你若喜欢医术，便同丁振还有莫言学，若是不喜欢，便不学。当初让你们做医助，也是因为受伤的人太多的缘故。如今大家都已经缓过来，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外，做喜欢的、能让你们开心的事情最好。”
“奴婢很喜欢药膳。”
洛夕瑶点点头，“我会同莫言说。”
“多谢王妃。”
把衣服拿进去交给大黑，洛夕瑶问：“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她的手指从棺材边缘滑过，“他叫小黑，所以我叫你大黑，可以吗？”
大黑拿着衣服的手一顿，缓缓点头。
“大黑，去换吧！我这个人挺大方的，我们算是合作关系，所以要互惠互利。你做好你该做的，我也会做好我该做的。你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同我说。能满足的，我会努力。”
大黑肉眼可见的够开心起来，黑洞洞的眼眶内的幽光都明亮许多。
“黒僵，是必须要穿黑色的衣袍吗？”洛夕瑶忽然问。
大黑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问题。
他想了想，摆了摆手，拉起袖子露出藏在衣服里的黑色骨骼，告诉她穿黑色只是为了将黑色的骨骼掩盖住，若是换别的颜色，可能就会暴露他们的不寻常。
“夜里出去，穿黑色当然没什么。白日里的话，穿黑色有些过于醒目了。”洛夕瑶想了想，“你等等，七哥那边有一套藏蓝色的衣袍可能适合你。”
说罢，她一阵风一样出去。
大黑捧着脸，空洞的眼眶看向门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洛夕瑶开口了，贺兰临漳怎么会说“不”字？
他让人把那套藏蓝色的衣袍取出来，又让人找了颜色差不多的披风和布匹，“大黑若是担心的话，可以让人将布匹剪裁成条，一圈圈缠在他的手脚和脖子上。这样举手投足间，便不必露出黑色的骨骼。”
“对！”洛夕瑶眼睛亮晶晶的，扑过去在他下巴上轻啄一口，“还得是你。”
贺兰临漳扶着她的腰，免得她站不稳，“你要带他做什么去？”
“我想再去一趟百草堂。”洛夕瑶道，“我很在意百草堂祠堂中牌位的名字，再去看一眼。”
“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