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林夭夭说什么,林曦儿就先一步开口,把这事应下来。
那两个丫鬟跟着笑。
顺便还假惺惺地跟她道谢,仿佛把林夭夭当成个可以随意使唤的下人。
“不,你们、你们别碰我家姑娘,我来洗,我会洗,我都会洗!”林双气得眼泪直掉。
但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从丫鬟手上挣脱。
她们院子里没有护卫。
加上这次女儿节会,皇后震怒,林笙也跟着生气,不会再管她们的死活。
所以,周氏和她的女儿才更加肆无忌惮。
“三姑娘心里要有什么不痛快,可以冲着奴婢来,姑娘才落了水,身子还没好……啊!”
林双哀求的话还没说完,踩在床边林曦儿就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力道之大,将她整个脸打得偏过去。
她的脸迅速肿起来。
“我跟大姐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林曦儿冷笑。
床上,林夭夭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似乎无论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力气反抗。
林曦儿更得意。
正准备将床上的人拖下来,就看见对方自己先掀了被子,缓缓下床。
“哟,大姐姐这是愿意听从我的建议,去洗被套了?那我现在就叫人去把丫鬟们的衣服也拿……”
林曦儿这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像被忽然掐断一样,戛然而止。
林夭夭面无表情,单手扼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到了床边的墙壁上。
她手臂纤细,看起来很瘦弱。
但对付林曦儿,绰绰有余。
“洗被套?这提议不错。”林夭夭眼尾轻挑。
随着她缓慢的音调,她手里的力道也在慢慢收拢。
林曦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开始翻起白眼。
她那两个贴身丫鬟见状,再顾不上林双,丢了人就要过来。
但还没上前两步,就看见林夭夭顺手拔下发簪,对准林曦儿的眼珠。
她今天穿着单衣,头上也没什么首饰,只有一个素银的发簪。
簪子的头部是盛开的木棉花。
另一端,则尖锐无比。
现在那尖端对准林曦儿的眼球,只要她稍一用力,林曦儿的眼睛就废了。
“你干什么!”
“别乱来!你要是敢伤害三姑娘,夫人肯定不会放过你,你想清楚!”
那两个贴身丫鬟显然慌了神。
但林夭夭如果会听她们的话,那就不是林夭夭了。
她轻笑一声,道:“你们的三姑娘无论出不出事,周氏都不会放过我,那我还怕什么?倒是你们,今天你们跟她一起来这里,回去的时候却少了只眼睛,究竟谁会死得更惨,相信你们心里都清楚。”
“别!”
“住手!”
两个同时丫鬟尖叫起来。
林夭夭置若罔闻。
“我劝你们小声些,不然把我给吓到了,手一抖,不小心扎下去,那可就真没救了,反正我都要死,再拉上几个垫背的,也不是不可以,你们说对不对?”
林夭夭说话的时候,手里的簪子也在慢慢朝林曦儿的眼睛靠近。
林曦儿吓得都不敢剧烈挣扎,生怕动作大了,那簪子真会扎下来。
而且林夭夭力气很大,就算她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法将那只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掰开。
她难受得直翻白眼。
指甲嵌入皮肉。
对方依旧纹丝不动。
那两个丫鬟吓坏了,跪在地上给她磕头。
除了这么做,她们不知该怎么让林夭夭住手。
林双已经从地上站起来。
但她也不知该怎么办。
簪子已经逼近林曦儿的眼睛。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林曦儿慌道。
她怕了。
这个林夭夭根本就是个疯子。
疯子是不讲道理的。
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支开了门口的守卫。
早知道这个疯子这么不要命,她应该多带些人手。
“我不想怎样,就觉得三妹妹的话很有道理,小双忙着照顾我,也堆了好多脏衣服,既然你们这么闲,就去把那些衣服都洗了吧,哦,还有这个被套。”林夭夭说着,睨了眼已经落到地上的淡黄色软被。
林曦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你别欺人太甚!”
“究竟是谁整天闲着没事,送上门来自讨苦吃,需要我提醒三妹妹吗?”她幽冷的气息就在她耳边,像鬼一样。
现在她的簪子没有对准林曦儿的眼球了。
簪子的尖端轻轻划过那细嫩脸庞,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让那张脸变成和她一样。
林曦儿身后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裳。
她深吸几口气,才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洗!需要本小姐教你们吗?!”
“是……是!”
两个丫鬟不敢忤逆,七手八脚地捡起被子。
她们是贴身丫鬟,哪里做过这种粗活。
可现在,不做也要做,不然就算周氏回头找林夭夭算账,也会同时治她们个护主不力的罪名。
两个丫鬟出去。
没等林曦儿说话,林夭夭就先一步松开她,然后一个手刀敲在她后颈,将她打晕过去。
“晦气。”
她低嗤一声,转身回到床上。
早已经吓呆的林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床边查看。
“姑娘,你没事吧?”
“没有没有,你把那货拖到旁边去,别让我看着碍眼。”林夭夭不悦道。
她这两天本来心情就不好,又遇到林曦儿自己作死,她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林双听罢,也没顾得上再给她检查。
毕竟从刚才的交锋来看,林曦儿输得很彻底。
她把人挪到旁边,又转头去衣柜里,找来一套全新的被子。
这还是她前些日子新买的。
这段时间,林夭夭不再执迷于那些花花绿绿的贵重衣裳,加上新收的诊金,她们手里的钱充裕起来。
她按照林夭夭所说,先置办了些常用品和药材,剩下的钱就开始准备院子的修缮。
原本打算等到美容膏大卖,她们能再赚回些银两,但现在看来,只能另谋他法。
“姑娘不要难过,赚钱的事,奴婢来想办法,您好好养病,等病好了,东宫那边差不多也该送聘书来了。”林双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安慰她。
林夭夭表示自己完全没有被安慰道。
她诧异地看着她,道:“什么聘书?是要聘我去给黎温治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