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那就一个丫鬟，你跟她眉来眼去做什么？”焦若月又气又急，恨不得把他脑子撬开。
焦汲不明所以，“什么眉来眼去，你别胡说，我是看她快摔倒，就顺手……”
“顺手顺手，你跟你的手过一辈子得了，真是没见过你这么不开窍的，脑袋被驴踢过吗？”焦若月骂了半天觉得不解气，干脆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
焦汲吃痛，一脸懵逼。
不过还没等反应，焦若月就转身，准备带着几个婢女离开。
但还没等她走两步，跟在她身后那个身材略有些高大的婢女，就毫无征兆地倒下去。
“呀！”
“这是怎么了？”
其他几个侍女围上去，才发现她脸色青白，满头大汗，已经说不出话。
“怎么会这样？”焦若月也吓一跳。
“不、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
“别废话了，快去请大夫！”
焦汲来不及细问情况，只下令让人先把人抬到屋里。
——
另一边。
林夭夭坐在马车上，对刚才那一幕并未多加置评，甚至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靠着车壁，似乎在闭眼假寐。
鸾莺安静坐在旁边。
许久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道：“姑娘别生气，奴婢刚才不是故意的。”
“什么？”
马车里，光线并不明媚，只偶尔在车轮滚动时，撩起两边车帘，投射进来几缕微光，细碎落在地上。
林夭夭睁开眼，眼底透着茫然。
鸾莺被她的眼神盯了半晌，才低下头，继续解释道：“奴婢刚才不小心跌下去，被侯府公子扶了一把，姑娘要是介意，奴婢愿意领罚。”
“领什么罚？我为什么要介意？”林夭夭又问。
她似乎真的不太明白。
这下轮到鸾莺语塞。
刚才侯府公子的那个眼神，谁都能看出来，他对林夭夭有意思。
相信林夭夭自己心里也清楚。
就算她不会嫁进侯府，也绝无法容忍他跟别人有牵扯。
鸾莺以为自己要受到一番责骂，结果对方什么都没说。
难道她搞错了？
“姑娘不在意？”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林夭夭轻笑一声，继续闭上眼，不再说话。
鸾莺沉默。
半晌，她才低下头，道：“奴婢知道了。”
马车抵达药铺。
林夭夭之前定过一些稀有药材，不知道到货没有。
打算去问问。
走进药铺，就见掌柜站在柜台旁，正在跟伙计吩咐什么。
两人看见她，眼睛都是一亮。
“林大姑娘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去接。”掌柜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态度殷勤。
自从上次救了人之后，掌柜对她的态度又提升到另一个层面。
林夭夭笑笑，道：“我就是来问问，之前订的那些药材到了没有。”
“哦，那药啊……”掌柜略有迟疑，片刻之后，才道：“恐怕要让林姑娘失望了。”
“怎么？”
“你要的那些药材，有部分实在找不到，但有一些是订到了，只不过来的路上出了点差错，怕要再等一段时间。”
“什么差错？”林夭夭疑惑。
她订购那些药材已经过了几个月，就算是从最南边的城市送过来，也该到了。
“姑娘见谅，实在是有些意外，还请姑娘再耐心等上几天，等有消息了，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夭夭多问一句。
掌柜道：“此事说来话长，姑娘可知道早些年，江湖上名噪一时的温别庄……”
“恩人！”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药铺里面忽然又蹿出来两道人影，将林夭夭围住。
林夭夭之前注意力都在掌柜的身上，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还以为是敌人袭击，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不过没等她动手，那两道人影就噗通两声，跪了下去。
林夭夭：？
“姑娘总算来了，我们之前就拜托掌柜的递了帖子，说想当面答谢姑娘，但却一直没收到回信，还以为姑娘看不上我们，不愿意来呢。”妇人抓着林夭夭的袖子，激动道。
“姑娘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我已经跟娘亲商量过，愿结草衔环，当牛做马报答姑娘！”青年眼神明亮。
林夭夭：……
“你们——”
“哎呀，你们忽然蹿出来做什么，吓着人了怎么办？”掌柜的看见这两人，也是一惊。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这两个人影，就是当初林夭夭顺手救下的青年和他的母亲。
“你们一直在这儿？”林夭夭诧异道。
妇人连连点头，道：“是啊，我们怕姑娘来时找不到我们，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终于等到你了。”
她仿佛没听见掌柜的那些抱怨的话。
林夭夭也沉默。
对于这种守株待兔，还真让他们逮着兔子的这个行为，她有些无语。
早知道就不亲自来了。
“姑娘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还请受我们一拜！”
“多谢姑娘！”
两人说着，又要磕头。
林夭夭就是怕这种场面，才没有回之前那封信，结果没想到躲来躲去，还是没能躲掉。
她无语望天，制止两人磕头的动作，道：“医者仁心，救人是我分内的事，而且我也不需要你们当牛做马，快起来吧。”
“姑娘为何不愿意收下我们？我们很勤快的，什么都会做，一定会把姑娘伺候得舒舒服服！”
“是啊姑娘，救命大恩无以为报，还请收下我们，我们一定会全力报答。”
“……可我养不起你们。”林夭夭果断说了实话。
虽然她手下没什么人手。
但多一个人就要多一张吃饭的嘴，更何况现在还是两个。
她单薄的钱包实在承受不起。
“如果是因为这个，姑娘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做针线活，能养家，还可以帮衬姑娘。”那妇人道。
青年见状，也附和道：“我也可以去码头做工，赚回来的钱都交给姑娘，姑娘放心，我们不要你的银子，还能帮你赚钱。”
“是啊是啊，姑娘收下我们吧。”
林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