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的是到最后沈悦还没有来得及大显身手,就被桑梵从厨房里面赶了出来。
桑梵快手快脚,不管做什么都很快,饭没一会儿就做好,三菜一汤,还是很丰盛的。
客房收拾的很干净,到了晚上沈悦很早就睡了。
桑梵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他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失眠的这个症状已经延续有了半年,慢慢的他也开始习惯了,可是自从昨天睡了一个好觉之后,现在这种睡不着的感觉简直是让人抓狂发疯。
他之前只觉得烦躁,可是现在感觉无比的难受,浑身上下都难受的要命。
沈悦就在旁边,就在隔壁。
在床上折腾到了半夜,桑梵勉勉强强眯了十分钟不到。
实在是受不了了,桑梵起身坐在床边坐了许久,最后还是悄悄的去了隔壁房间。
干净整洁的房间一片漆黑,就连窗帘都紧紧的闭着。
他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近,来到了床边。
在这一片漆黑的空间里他根本就看不见沈悦的脸。
桑梵蹲的下来,坐在了的地上。
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黑暗中精准的抓住了沈悦放在外面的手,很凉,很软。
不敢太用力,就那么松松的握着,趴在了沈悦的手边,鼻尖是少女身上那淡淡的浅香,姿势可怜兮兮的睡着了。
——
沈悦身上没钱,上次去超市买的那点钱是她最后的资产了。
白天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在家,沈悦并不知道桑梵是干什么的,而且公寓里没有书看,只有几台游戏机,沈悦不会玩。
时间一长就闲的蛋疼了,沈悦想起自己上次去超市,观察到这带公寓的绿化做的还不错,花花草草的有很多。
沈悦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下楼,还好太阳也不算很大,不刺人。
路边种栽了许多不知名的花,沈悦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觉得挺漂亮的。
她蹲在地上看花,逛了一圈就觉得无聊。
沈悦有点喝了,可是却连买水的钱都没有。
挺可怜的。
沈悦想着,自己要不要找一份比较轻松的工作,这样如果手头有点钱的话,也不用一直都住在别人家里。
说干就干,这在公寓旁边就是商业街,沈悦问了挺多的,差不多找了一上午,终于找到了一家比较轻松的工作。
是在花店。
一天工作五个小时,工作内容就是花材整理休整,每日养护,插花等等。
上午两个小时,下午三个小时。
沈悦还是第一次出来工作,并不知道一天五个小时是有多么的不正常,毕竟一份工作每天时间最少的时间也是八个小时。
店长是一位长相很和善的中年妇女,对沈悦很客气。
太过于客气,都把沈悦给搞得不好意思了,但是也没有怀疑,只是以为店长只是单纯的人好。
下午忙完了三个小时,沈悦并不觉得累,原本还想帮忙,却被店长给阻止。
店长一笑起来就更加的和善,“不用你帮忙,这点事我自己就可以,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沈悦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夏天白日比较长,天都还没有黑,但是店长一直坚持,沈悦也没有办法,刚想离开,店长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沈悦。
店长从口袋里的钱包掏出了一张红票子,塞到了沈悦手里,“我们这里的工资呢是日结,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明天还可以来。”
沈悦心里浮现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开心,好似证明了自己。
是吧,她都说了她自己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少女露出来如冬日里温柔和照暖阳般的笑容,眉眼弯弯,梨涡浅浅,很是深入人心。
嗓音有股说不出来的轻和动人。
“谢谢,我明天还会来的。”
说完很礼貌的告别,就离开了。
店长望着少女逐渐离开的身影,眼神隐晦飘过那辆不知道在路边停留了多久的宾利。
——
沈悦第一次挣到的钱,她反反复复的拿在手里观看,怎么看都觉得和之前看的钱不一样。
甚至走回去的步伐都欢快了不少。
她在路边买了两杯奶茶,一杯草莓麻薯,一杯布蕾脆脆奶芙。
这两杯就已经花了她一半的钱,可是沈悦一点都不心疼。
沈悦没舍得吃,拿回去准备给桑梵吃,这两杯的都是给桑梵买的。
她回来的时候在玄门口看到了一双球鞋。
桑梵已经回来了。
沈悦手里提着两杯奶茶,换好了鞋子走了进去,等看到客厅的场景时,眼眸微微瞪大。
原本应该干净整洁的客厅此刻一团乱,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东西乱七八糟,不知道的还以为遭罪了呢。
沈悦又看了一眼玄关柜的球鞋,她很确认,这就是今天早上桑梵穿出去的鞋子。
把两杯奶茶放在比较干净的茶几上,沈悦迟疑的喊了一声,“桑梵?”
话音刚落,客房的门就迅速的打开。
桑梵从里面出来,失魂似的,脸色苍白,眼眶赤红,呼吸粗重,就像是一直正在发狂的野兽被迫圈住了枷锁。
沈悦疑惑的皱眉,不明白自己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这个家和男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狼狈的样子,只是觉得疑惑,并不觉得恐惧。
她尽量压低的声音,眉眼温柔的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桑梵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女。
少女精致漂亮,穿着一件他替她准备的暖色圆领长袖,神色担忧。
“沈悦?”
“嗯?”
“沈悦?”
“我在。”
“沈悦。”
“我在。”
男人似乎是在确认这是什么,一遍又一遍执拗着她的名字,瞳孔轻轻的颤动着,他迎上了少女乌黑湿润的眼眸,跳的剧烈发狂的心脏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然后另一种奇怪的情绪在胸腔里发酵蔓延,酸胀的呼之欲出。
他用手按住后颈,很用力,指骨泛白,哑声停复掉了细微的颤抖。
“你去哪儿了?”
桑梵可能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有多么的奇怪,根本这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病态,看似假意平静,实在暗涌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