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触碰到高级厨艺的门槛,也只是触碰到,还没有正式练成高级厨艺,尹煊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把这两个人放出来丢人的。
把他们做的菜,端到客人的桌上,那砸得就是同福食肆的招牌。
至少得高级厨艺吧。
那些个普普通通的小菜、大菜,能做得出八九分的味道,才能把他们给放出去。
只是,不能因为他们两个还不够熟练,就放弃食肆扩建的计划。
至少得建几个包间吧。
这还是尹露露宴请那些个市署司的官吏们,给的尹煊的启发——他也是忘了这一茬,毕竟李世民他们一直都赖在一楼。
实际上,包间是很有存在的必要性的。
区别一家饭店,究竟是大排档,还是有点档次,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看有没有包间。
没有包间的,那就是大排档。
有那么一到两个包间的……那就是上点档次的大排档。
超过四个包间,那就是稍微好一些的饭店了。
虽然堂食和包间的吃食,是没什么差别的,可包间有堂食所不能取代的特殊性——私密性。
无论什么人,都有这样的需求。
他们需要一个相对隐蔽的空间,来说一些那么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得话。
这也是为什么…明月楼那些个酒楼,还能在同福食肆如此攻势之下,勉强苟延残喘住的一个重大原因。
三楼要建。
找人?
尹煊琢磨了一下,酒楼的建筑结构,毕竟和普通的塔的建筑结构不同,找工匠来也行,但…系统显然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他向系统试探性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系统也很果断地给出了回复。
可行。
就是这个价钱有些贵,要一百五十万贯——尹煊心疼得龇牙咧嘴,这价格平均下去,一平都得一万出头了。
大唐现在最贵的房价,怕就是自己这家食肆了吧。
心疼归心疼。
钱还是要出的。
三楼开始建设起来,与之相对应的,二楼被封了一半,这让不少食客有些郁闷,这样一来,每天饭点排队的长度,又增加了几个数字。
不过…
一想到,多了一层三楼,以后说不定就不用排队了,他们内心里就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相对于食客们的期盼。
李渊就有些担心:“正阳,你再弄一个三楼,忙得过来吗?”
他是怕尹煊累坏了身子。
到现在他还没抱上重孙子呢!
哦…李泰他们那些下得崽不算,都没见过几次面。
“三楼,我不打算做成堂食,包厢知道吧。”尹煊啃着苹果,现在还没多少客人,他就坐在李渊身后,看这个臭棋篓子打牌。
李渊愣了一下,琢磨了下包厢这两个字眼,才弄明白尹煊说得是雅间。
“就说你这食肆一直缺了什么!”李渊恍然大悟,一拍麻将,丢出去一张五筒,“就是雅间这个东西。”
李慧面色不改,拿起五筒就杠,转手摸了一张,又杠,再摸一张,直接杠上开花,胡了。
李渊脸色一垮,朝着尹煊,没好气地抱怨起来:“都怪你和我说话,这下好了吧,打错牌了。”
尹煊慢条斯理:“你打六条也不行。”
“怎么不行。”李渊嘴硬。
魏征拨弄了下自己的牌,轻声说道:“六条我杠,而且我也能杠上开花。”
“那我打九条。”李渊现在老了,全身没一处能硬起来的地方,除了嘴巴。
李靖缓缓开口:“我糊九条,清一色对对碰。”
李渊支支吾吾半天,大手一挥:“洗牌洗牌,刚才是运气不好。”
尹煊在一旁偷着乐。
二楼少了一半的客人,的确是让他轻松不少。三楼是雅间的消息,也随之传了出去,这让学社不少学子倍感欣慰。
他们有时候是想办读书会、或是诗会的。
可…
同福食肆都是堂食,他们总不能在那么多外人面前搞这么一个东西,万一丢人现眼了呢?万一喝醉脱光了跳舞呢?
可要是克制着,玩得不够尽兴,又没有意思了。
以往有了这个念头,他们就只能去玄都观、要不然就是去明月楼,可那些饭菜差了点意思。
现在终于有雅间了。
同福学社的人,甚至在三楼还没建出一个名堂的时候,就过来预定了一个包间,他们要在三楼建好的时候,开一个诗会庆祝一下。
按照系统的规划。
三楼一共是要建六个雅间。
雅间自然不能一直用雅间这个名字笼统地称呼。
得起名字,还得好听一些。
尹煊一开始琢磨,是不是用天上的星宿做名字,会好听一些,但想了想,还是把这个念头给放弃了。
主要是,总不能前几个叫什么“紫薇”、“勾陈”,后面就叫织女、亢金龙什么的吧,再说了,紫薇和勾陈,那是一整个星座的名字。
画风不好统一。
想了想,尹煊决定再偷偷盗用几首诗词,六个包间就取六个词牌名,顺便再把诗词给发到杂志上去。
只是该用哪一些?
好的诗词太多了,尹煊一时有了选择困难症。
满江红是他第一个想到的,正好应了自己的那道菜,从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道满江红,就是岳鹏举的,但不合适,“靖康耻、犹未雪”这六个字解释不通,尹煊也不想改掉,这是一个时代的气节。
实际上…满江红这个词牌有些特殊,名字大气得很,可岳鹏举之前,写得尽是男欢女爱的凄苦离别,岳鹏举之后,写得尽是家仇国恨。
最后,尹煊定下了那一首。
水平同样很高,可论气魄和心性,纵观满江红这个词牌,也唯有岳鹏举的那一首能与之相提并论。
“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想好第一首。
尹煊也定下来了第二首。
辛弃疾的念奴娇,大江东去、浪淘尽的那一首,气魄上也应了前一首定下的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