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禾眼神一缩:“父,父亲,今晚,要发生的事,跟那魔兽有关?”
沈父语气凝重:“大齐皇室想要契约那只魔兽,为己所用。为父,去看看。”
沈苏禾一把抓住了沈父的衣衫:“父亲,别干,蠢事。”
如果没猜错,那只魔兽就是夙夜。
大齐皇室有人想要契约夙夜??
沈苏禾想到夙夜的强悍程度,她更用力的攥紧了手。
皇室人的性命跟她无关,可要是把整个京城百姓的性命都无辜送进去,也太惨了些。
沈敬国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自家儿子提醒说不要做蠢事。
难得的,沈敬国没怒斥儿子,甚至还有点欣慰。
连他草包儿子都看出来这事极其不靠谱。
这时候,祠堂外一侍卫急匆匆跑来,面色焦急:“家主!”
很快,沈敬国就被叫走了。
祠堂只剩下沈苏禾在跪着。
·
京都,皇家后山。
一座高塔矗立。
后山森林,原本布满高阶凶兽危险重重。
只是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整个后山都极其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寂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高塔中。
高塔地面上,被种植了大片的魇魔果树。
一朵朵艳丽的花儿在这高塔的每个角落盛开。
魇魔花,一味极其难寻的药材,有致幻致昏睡的效用。
魇魔花结出的魇魔果则是具有催动发情的媚药。
魇魔果极其难以培育,如今整个高塔,每颗魇魔树都结满果子,浓郁的媚香弥漫。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半年。
往上看去,高塔上方,有个人悬浮着,那人似乎正陷入沉睡。
仔细看,是一个一个长相俊美妖异的男人,男人眼眸半阖着,肌肤苍白到几乎病态,一双唇嫣红的不正常。男人一身黑袍,满头白发。
男人的身躯上,印着黑色的字体,从脖颈处开始,一直蔓延到脚踝。
那一串串文字散发着幽暗的光,带着腐蚀人心的力量。
一眼看去,但凡是个长眼的就知道,这人极其危险,该离的远远的。
两个时辰后,太阳落山,天色黑下来。
这高塔周围,瞬间布满了火把,将整个高塔的样貌映照的清晰可见。
大齐境内高手,齐聚。
一股压迫紧张感,在周围弥漫开来。
·
夜晚降临。
沈苏禾在祠堂一直跪到有人来叫。
一道嘲讽讥笑的声音从沈苏禾背后响起:“吆,难得啊,沈大少爷还跪着?”
沈苏禾回头,就见沈明泽一步一步走进来。
沈家是世家,家大业大。
沈敬国还有三个弟弟,二房三房四方。
沈明泽是二房的独子,小辈中一共五个孩子,沈明泽排第三,先天精神力6,向来瞧不上最小的沈苏禾。
沈明泽手握一把长剑,双手抱胸居高临下:“沈少爷,走吧,去后山找契约兽。”
话音一落,沈明泽嗤笑一声:“先天精神力为1,沈少爷也真是够可怜的啊。”
沈苏禾站起身来,低着头拍了拍衣摆,不紧不慢开口:“麻烦了。”
话一出口,沈明泽反倒愣住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苏禾。
这,这草包干什么呢?道谢?
这要是搁以前,这草包早就张牙舞爪扑过来跟他打一架了。
门口,又一道清冷的女子的声音传来:“好了,不要耽搁了,快走吧。”
说话的是沈家小辈中的老大沈语嫣。先天精神力9,天赋极高,沈家老一辈人也非常看好沈语嫣,认为是沈家下一代的接班人。
沈语嫣一身白衣,神情冷冷淡淡的,瞥了一眼沈苏禾,很快又移开了。
这次去后山,说的好听是三个人结伴去寻找契约兽,可说穿了,就是去单独给沈苏禾去找合适的契约兽的。
沈家后山的魔兽都是被驯服的温顺契约兽。
而一般这种魔兽,攻击力都不强。
沈语嫣天赋高,沈明泽天赋也不错,完全可以契约更强的魔兽。
三人一踏入后山山洞,沈明泽就很快感受到周围魔兽的能力。
沈明泽眼中闪过一抹不屑:“沈苏禾,你打算契约什么样的魔兽?穿山甲?银貂?还是火刺猬?”
他说的这些,都是等阶极低数量庞大且驭兽师都不屑契约的魔兽。
沈苏禾像是没听到他言语里的嘲讽,她只是看向周围。
一踏进山洞,更像是进入了一个缩小版的丛林里。
树林,河流,灌木,各种习性魔兽的环境都一应俱全。
沈苏禾开口:“我去,逛逛。”
沈语嫣点了点头:“我们在这里等你。”
很快,沈苏禾往里走去。
往里走,她看到小松鼠在吃野鸡,看到银貂迅速消失在自己眼前,还有喜凉的蛇类。
在看到一条花蛇的时候,她脚步顿了顿,脑海里想起了夙夜。
那厮的尾巴,似乎是黑,红,金三色的,以前跟他在一起,没别的,就爱往她手里塞尾巴。
这么想着,她表情放松了下来,一路走,不知不觉间,在这丛林里逛了大半个时辰,只是迟迟没选定好要选个什么样的魔兽。
驭兽师一辈子只能契约一只魔兽,契约一旦生成,就不可反悔,若有一方强行撕毁契约,会双双泯灭。
走着走着,她路过一方水池。
忽而,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像是水池里有什么东西,让人心生亲近。
她脚步顿住,扭头看向水池。
水池无波无澜,只是在角落处,咕噜咕噜不断有小泡泡冒出来。
她盯着那一处小泡泡看了一会儿,走近去看。
是一只,银色的锦鲤。
那锦鲤欢快的游啊游,硕大的尾巴散开,一抹银色在水中荡漾,竟是有一股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贵气。
沈苏禾眉眼一挑,在岸边坐下来,伸手试图碰一碰那锦鲤鱼。
这小鲤鱼像是八辈子没见人了一样,鲤鱼脑袋一个劲儿的在沈苏禾手里蹭。
小尾巴甩啊甩,游的欢快。
沈苏禾笑了笑:“怎么这习性跟狗一样,还要摸头顺毛?”
她话一落,就见那锦鲤银光一闪,突然变成了一个人鱼,一个拖着银色鱼尾的五岁娃娃。
沈苏禾浑身一僵。
小鲤鱼的脑袋还在她手底下。
湿漉漉的头发还在蹭啊蹭的,在她掌心噌着。
小鲤鱼自顾自的,奶声奶气:“我,我可是一只大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