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中传来声音:“这是沈家那个?”
“沈苏禾?嗬,怎么觉得他模样有些变了?以前也是这长相,就是阴阴沉沉的。现在这样,似乎好看了不少。”
有人不屑:“再怎么变,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废物的事实。”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纨绔,废物,怪不得能跟宋宁远混一块。”
三三两两的话传进沈苏禾的耳朵里,她没在意。
她站在马车旁边没动。
有人惊疑:“他做什么呢?”
“马车里还有人吧。”
“在等人?”
“嗤,这纨绔向来只顾自己快活,估摸着又看上街上的哪个姑娘了吧?”
话一出,周围姑娘们有些惊慌起来,连忙往旁边躲,生怕被看上。
前些日子沈苏禾当街强抢民女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很快,就见到车上又下来一个人。
年纪不大的少年,一身灰袍顶着张厌世脸面无表情扫了一圈。
那副样子引得周围姑娘们视线频频看过去。
紧跟着,又一人下车了。
一身黑袍,骨节分明的手,墨发披散,那副矜贵散漫的样子,引得众人想看清那人的长相。
沈苏禾看到人下来了,拉住他的手,开口:“别抬头。”
说完,拉着人进了玉春楼。
就沈苏禾看来,自己并未做什么粗鲁之事。
可在外人看来,这纨绔像是等不及了,一把拽着一男子进酒楼快活了。
围观人愤怒,愤怒之余又觉得可惜。
有人暗恨:“没想到,这纨绔现在又好男风了!可恨!!”
很快,吱呀一声,玉春楼大门关死,堵死了众人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
玉春楼里。
一张圆桌横亘在中央位置。
一行五人坐下来。
沈苏禾最先开口:“抱歉,耽搁了一会儿。”
三人俩凶兽。
宋宁远看了看夙夜跟蜚,神情复杂甚至有点同情的开口:“能理解。”
蜚拿着菜单,看着上面一串串的文字,好奇:“这个是什么?”
一旁的店小二知道这一桌是贵人,连忙上前解释:“大人,这个是我们店的招牌菜,炙烤肉。”
蜚眼中充斥着茫然,但他那张脸实在太有欺骗性,总给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店小二战战兢兢,弓着腰:“大人,您,您是不爱吃肉食吗?这里也有素菜的。”
蜚盯着菜单,活像是要把菜单盯出个洞来,它开口:“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店小二在一旁连连点头称是。
沈苏禾看着对面俩人,直奔主题:“叫我来这儿,有线索了?”
宋宁远开口:“天狗当初在苏家闹的那一出,我们以为是苏家有什么东西吸引它,后来发现,是因为魇魔铃。”
说着的时候,他抬头慢吞吞看向夙夜。
就见夙夜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样子,眼皮低垂,正捏着沈苏禾的手指玩。
完全没有要参与讨论的意思。
沈苏禾疑惑:“然后?”
宋宁远慢吞吞:“我们在想,是不是可以通过魇魔铃把天狗再次引出来。”
沈苏禾摇头:“鬼面已经知道魇魔铃控制不了他,应该不会再来抢夺了。”
霍白手指摩挲着茶盏,吐露:“那天的详细情况,请再仔细说一遍。”
从头到尾,宋宁远又讲了一遍。
说完之后,实在没有头绪,他懒洋洋:“人家天狗老兄也没想作恶,就想抢个铃铛,你说咱们非要逮它干嘛?”
如果说,没见到蜚跟夙夜之前,一听天狗出世,还很紧张,生怕霍乱京城。
可你看看这俩凶兽,安安静静。
就算蜚之前在岭南村让整个村子感染,那也是因为还处在幼年期无法很好的控制。
跟这俩凶兽接触久了,给了他一种错觉,只要不招它们,它们还是很好的。
他这话一出,沈苏禾跟霍白安静了一瞬。
乍一听,有点道理。
沈苏禾侧头,看向蜚:“一千年前,你们十二上古兽族一同诞生?”
这时候一桌菜上齐,蜚咬了一口牛肉,点头:“嗯”
沈苏禾又问:“因何判定是凶兽,是神兽?”
蜚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歪头,黑漆漆的眸子看着沈苏禾:“因能力,因心性。”
蜚是出生不祥,走到哪里都在散播瘟疫,它因能力判定为凶兽。
无论他想还是不想,都是凶兽。
而天狗,他的能力本是祥瑞护佑一方风调雨顺,如今,心性大变。
蜚想了想,开口:“天狗是由神兽坠落成凶兽。它能力没变,是心性变了。”
霍白吐露:“判定这只凶兽是否是凶兽,就看它对这世间,是否具有恶意。”
说着说着,众人视线不自觉就落到了夙夜的身上。
苍白艳丽的模样,真是怎么看怎么跟凶兽不搭边。
可这厮,还是个已经魔化的凶兽。
夙夜察觉到众人视线,他眼皮低垂,慢幽幽:“看我做什么?”
沈苏禾也问了他一句:“你觉得呢?”
“嗯?”
“凶兽天狗要做什么?”
夙夜慢悠悠:“打算毁了这片地吧。”
宋宁远一下子精神了些:“为何,君上为何会这么认为?”
夙夜不耐烦,摆弄着沈苏禾的手不搭理人。
沈苏禾扯了他一下,小声道:“你好好说。”
这时候,蜚吐露:“一千年前天狗就是在这儿死的。”
沈苏禾一顿,抬头:“这里,就是那座城池?”
蜚点头:“嗯”
它曾在这里,跟天狗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记得。
宋宁远好奇:“一千年前的旧事,为了这个把整个京城霍霍了?这早该在一千年前就把仇给报了吧?”
他好奇询问蜚:“蜚,你如果是天狗老兄,你会这么做吗?”
蜚咬了一口肉,摇头:“不会”
宋宁远点头:“就是说,一千年了。”
蜚开口:“我会在一千年前,就让城池里所有人都死在我前面。”
话音落,宋宁远沉默。
想起天狗身上发生的事,蜚一直都不明白。
天狗当年是神兽,能力很强。
它怎么会落的被人挖心肝,流干血,让人挂在城墙上暴晒的?它竟然也不逃走。
蜚撇嘴。
蠢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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