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云鹤发出哀嚎。
霍长老面色凝重:“一年前杀不死,竟还惦记着再来偷袭,如此狡诈,今日不除,日后定成大患。”
红蛇吐着蛇信子,慢吞吞往后退,只是早已被包围,退无可退。
九婴看着霍白跟其他人一起来围攻它,心里难过极了。
霍长老面色严肃,正待一声令下将这只蛇杀死。
旁边霍白突然往那条蛇的方向走去。
霍长老眼神一缩:“霍白!不可!”
霍白仿佛没听到,他手里还抱着九婴的盒子。
他想问问它是怎么回事。
它怎么跑了。
可话还没说,九婴面带警惕,游移着往后退。
霍白脚步顿住。
每次九婴见他,无论何时,都像是见到极其喜爱的食物一样,朝着他飞扑过来,那双眼里看他也是满是欢喜。
还是第一次,它这幅样子,警惕又决绝。
九婴游移到自己的衣袍跟前,钻进去,幻化出人身。
当一个漂亮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霍白听到周围人传来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魔,魔兽化人?!”
魔兽化人终究是传说中才听过的。
他们从未见过。
连霍长老都愣住了。
眼前这条蛇,竟然已经修炼到可以化人的地步,如此强悍,怪不得霍白会阻止。
九婴背靠着大树,警惕着看着周围人。
霍白开口:“怎么独自走了?”
九婴一看霍白,她攥着手,眼神决绝:“是它来招我的,你要是想帮它报仇,我就连你一起弄死。”
这话说的毒辣极了,九婴又难过又生气。
话一说完,九婴脑门上传来刺痛,一个白字显现,她立刻伸手捂住。
仆人弑主,乃是主仆契约里最大禁忌。
主死,仆也会立即死掉。
霍白点头:“我知道,我看到了。”
他朝着九婴走过去,结果九婴不自觉往后撤。
霍白脚步再次停住:“躲什么?”
九婴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那只鹤在那边。”
那才是你心仪的契约兽。
霍白瞥了一眼仙云鹤,又转头看向了九婴:“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真奇怪,就仙云鹤那样量级的魔兽,怎么可能伤的到九婴?
可他跟九婴的契约标记,就是一直在传来痛感,在提醒着他。
九婴听完,有些迷茫,它看了看周围,还有很多人,小声动了动唇:“你,你不是不喜欢让别人发现我跟你认识吗?”
霍白一愣:“我不曾说过这话。”
九婴看向仙云鹤。
仙云鹤被众人保护着,所有人都一副它是十恶不赦的坏兽的样子盯着它,好像只要它一有轻举妄动,他们就群起而攻之。
九婴红着眼眶:“这个又不用说,我又不是笨蛋魔兽。你从来都不带我出去过,不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它不自觉又往旁边挪,想离着霍白远点。
好像这样,就能告诉别人,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以前它不怕,现在不可以了。
它保护不了霍白了。
它现在连自己也保护不了了。
霍白一愣。
一直以为自己养的这只凶兽,没心没肺的,没想到还能捕捉到这些东西。
仙云鹤因为受伤痛苦的发出哀嚎。
九婴扭开头,伸手指了指仙云鹤:“它在那儿呢,你,等我走了你再去安慰它。还有。”
九婴顿了顿,想了很久,它知道这一走以后就跟霍白再也见不到了。
告别的话犹豫很久只剩下一句:“你们人族有个词,叫前程似锦。我就祝福你这个吧。我以前,想陪着你一起前程似锦的,可,可,你对我这只魔兽不是那么满意还以为努力一点,你就不喜欢那只鹤,喜欢我了。”
九婴表情有些难过又有些苦涩。
霍白听的心里发紧:“不要胡思乱想,我对你很满意。”
“真的?”
“嗯,真的。”
九婴笑笑,只是笑的苍白无力。
它只是觉得,霍白在哄它罢了。
这时候,本来浑身是血虚弱的仙云鹤,突然发动攻击。
身上羽毛变成一把把飞镖,瞬间朝着九婴刺来。
九婴察觉到危险,迅速抵挡。
只是,它现在身体太虚弱,打不过了。
躲过四把飞镖,最后一把擦着她的腰腹划过,射中了身后的树木。
九婴一只手撑地,再也撑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时候,霍长老抓住机会,一声令下:“拿下!”
围了一圈的魔兽顿时来了精神。
霍长老以为这次一定能把这狡诈的魔兽拿下。
却怎么都没想到,霍家最有潜力的孩子,竟然挡在了那条蛇面前,护住了那条蛇。
霍白抱住九婴,浑身僵硬。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握着长剑,目光看着九婴眉头紧锁:“怎么会这么虚弱?”
原本,他没把现在的情况当成一个危机。
只要九婴想,来去自如,根本对它构不成威胁。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九婴现在虚弱到这个地步。
霍长老气的面色发青:“霍白,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要背祖吗?!”
话音落下,天空中突然间乌云密布。
转眼下起了倾盆大雨。
仙云鹤一双眼血红,犀利的盯着九婴。
正等待时机,准备下一次的偷袭。
没想到转眼间,身上仿佛有千金重,瞬间将它拉着拖拽到了地面,再也动弹不得。
不止是它,在场所有人跟魔兽都扛不住了,纷纷跌倒趴在了地上。
霍白抱着九婴,跪倒在地。
他强行抬起手,覆盖在九婴的腹部:“今天打了太多次,能量不够用了?”
他说着,试图往九婴的丹田里注入一些能量。
只是,无论怎么往里注入,全都像是个无敌洞,最后石沉大海,消失灭迹。
霍白抱着九婴的手不断发紧,他那淡漠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你的内丹呢?内丹去哪儿了?”
霍白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怪不得手腕上九头蛇印记一直在疼痛。
九婴趴在霍白怀里,神情落寞:“你不是怪我,打了它,损毁了它的内丹吗?我把我的赔给它,这样就能一笔勾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