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禾也察觉到京城高手正在往这里赶来。
她拧拧眉。
在没解开鲛人与京城百姓之间的问题之前,鲛人不能死。
她看着鲛人离开的背影,没有出手阻拦。
鲛人离开,雨停了,只是乌云还遮着月亮,夜色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亮光。
沈苏禾看着夙夜,他双眼不聚焦,趴在她肩头手里攥着她的衣袖一圈圈的摆弄。
俩人身侧,是铺满的魇魔花,从淤泥里盛开,嫣红艳丽一片。
沈苏禾低声道:“鲛人走了,我们回去吧。”
夙夜没拒绝,就是抱着沈苏禾的力道更用力了。
沈苏禾拉着他,一地的泥泞路,魇魔花盛开了一路。
他们离开不久。
很快有高手到来。
来到郊区,入目一片战后景象。
塌陷的地面,震裂连绵几公里,周围树木拦腰斩断,大片大片被夷为平地。
赶来的人看到这个场面,低喃:“天啊,如此强的对战,一定是到了成熟期的魔兽!”
“到底是谁在此发生了打斗?”
有人当机立断:“快!去丞相府禀告丞相!”
大齐帝国统一四十多年,陛下治理兢兢业业,百姓信服。
然而,这修炼者高手大多来自世家,也知道撑着整个大齐帝国的,是丞相非臣。
对此,他们并无怨言,反而大家族对非臣纷纷簇拥并表示支持。
他们只臣服强者,恰巧,非臣用四十年的时间证明了,他的强大,对此,他们表示臣服。
只是这些人离开之际,有人察觉到了什么:“等等!”
话音落,一下子喊住其他人。
其他人疑惑:“怎么了?”
“你们闻闻,这空气里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是,花香?”
“对!是一种花香,这一定跟那两只在这里打斗的魔兽有关,快!一并禀告给丞相!”
话音落,众人纷纷离开往丞相府赶去。
等众人离开不久,又有一波势力出现了。
天空中盘旋着一只独角马。
独角马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男人。
男人背后绣着巨大的两个字,神域。
只是男人看上去有些虚弱,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男人的双眼显得有些阴郁。
这人,正是来自神域的秦屿倾。
初来大齐帝国,落脚岭南,没想到契约兽被赤焰金鳞蟒挖丹。
后被带回苏家修养,结果没几日,赤焰金鳞蟒再次作乱,灭杀了苏家家主,将苏家重创。
他被大皇子齐明修秘密接回府中修养,他也在暗地里调查关于赤焰金鳞蟒的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皇城里像是有人在保护这只凶兽,神域的探子无论怎么查,刚有点线索很快就断了。
而且,那股势力似乎不怕神域,甚至还杀了几个神域的探子。
越是这样,他就对那只赤焰金鳞蟒越执着。
这只凶兽一定在京城,并且它的背后,一定蕴藏着一个巨大的关系网,才能让他在京城如此顺风顺水,不露一点风声。
秦屿倾闭了闭眼,感受着湿润的空气,里面夹杂着的那一点幽幽的花香。
他莫名攥紧了手。
是它,这就是那只赤焰金鳞蟒身上的香气!
刚刚在这里作战的,就是它!
秦屿倾望向周围,拧眉。
作战结束再归隐于京城,被京城那一股强大势力保护着吗?
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支持它?
独角飞马驮着秦屿倾在半空中停驻。
下方,大殿下齐明修骑马快速赶来。
齐明修着一件四爪蟒袍,身姿挺拔:“神使,情况如何?!”
秦屿倾张嘴,一开口声音带着些沙哑:“是它,不会有错。”
齐明修眼神一亮。
赤焰金鳞蟒竟然一直没离开京城。
京城是他的地盘,只要赤焰金鳞蟒不离开京城,早晚有一天能找到他!
只是,如果找到了,然后呢?
齐明修皱皱眉。
赤焰金鳞蟒的强大,不需多说。
他开口:“秦使,寻找赤焰金鳞蟒的任务交给本王,只是,找到了该如何降服他,还要靠秦使了。”
秦屿倾一只手撑着独角马的脑袋,淡声开口:“放心,保卫人族,驱除凶兽,是神域永远的使命。”
齐明修听着还是有些不放心:“秦使,那可是赤焰金鳞蟒,当初它刚出塔,我带领四大家族绞杀他,我们人数众多但仍落下风。”
秦屿倾捋了捋袖子,瞥了一眼齐明修。
他看出了齐明修眼中的不信任。
开口:“高塔里的凶兽,自然只有高塔里的魔兽才能打败,其他人碰上赤焰金鳞蟒,都只有被杀的宿命。”
齐明修眼前一亮:“秦使,您是说高塔已经驯服并且找到了上古兽族?”
秦屿倾盯着齐明修,居高临下,淡淡开口:“大殿下,神域不是大齐帝国,它高于任何一个国家,它的力量,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齐明修攥了攥缰绳,沉默一瞬,表情恢复成平常的样子,他开口,说话间隐隐带着一股驳斥:“秦使,神域确实厉害,不过,我父王治理的大齐帝国也不差。”
秦屿倾意味深长:“你确定,这大齐帝国是在你父王的手中?”
说完,他不等齐明修回答,拍了拍独角马的脑袋。
很快,独角马落地。
秦屿倾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开口:“大殿下,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就在这里陪我等一会儿吧。”
齐明修没说什么,翻身下马,在一旁站着。
这里是郊区,通往京城西门的必经之路。
这一等,就从黑夜等到天空微微亮起。
就在齐明修等的不耐烦之际,终于见到远方管道上,有一对神域人马缓缓行来。
等人近了才发现,那不是马车,而是两个牢笼,被黑布罩着。
很快,那一对人马行驶到了秦屿倾面前。
为首的人单手放在胸前,对着秦屿倾行礼:“秦使。”
秦屿倾走到马车边,开口:“带来了?”
“是。”
“哪一个是好的?”
为首的人指了指第一个笼子。
秦屿倾拧眉:“一路舟车劳顿,为何这样对它?黑布掀开,笼子打开。”
押送的人犹豫一瞬,还是伸手扯下了黑布。
顿时,牢笼暴露在天色升起的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