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入了府内,听闻刘尔头方才之言,刘盛诧异问道:“二锅头,尊君身为武卫将军掌管中军宿卫,不在宫中护卫天子,怎回府了?”
听闻刘盛所言,刘尔头侧头对刘盛坏笑一声:“哼哼,缚之阿干可别只说我阿父啊,你且来说说,你身为朔州督护大将,怎不在朔州镇守,跑平城来作甚?”
听其言,刘盛扭头看了他一眼,见其一副坏笑的样子,他一伸手‘啪’的一声,打在了刘尔头的后脑勺,而刘尔头身子一侧,顿时就要大叫,但见刘盛说道:“你这二锅头,许久不曾揍你,是否皮痒痒了?你可知,此话不能乱讲,也便是你我说说罢了!”
听闻此话,刘尔头揉了揉脑袋,对其说道:“阿干且放心,此事阿弟醒得,前些日子我父随大单于(拓跋焘)东巡三月有余,返平城后又因朝堂之事未曾回府探望太父,今日大单于便准了我阿父回府探望,这才在府。倒是阿干,是何事尚需亲来平城那?”
听其问话,刘盛边行边答:“先前柔然一万先锋先行南下,我部阻敌之事以及战功,朝堂竟未曾理会,也便是几日后,柔然大举进攻中道,我部儿郎奋力阻敌,虽说拦柔然以拔那山北,但我部男丁也十不存一,我伯父却也身受重伤,中道防备空虚,柔然又在虎视眈眈,我怕此等战报被耽搁,便前来说与永安公,请永安公出面,为我朔州独孤部请功,另有一件私事需求永安公的帮衬。”八壹中文網
刘尔头听闻此话,对刘盛笑了笑,说道:“缚之阿干,只怕,你那件私事才是让你来此的吧?”
听其言,刘盛有些诧异的望了眼刘尔头,对其说道:“哦?阿弟如何见得?”
刘尔头笑道:“若是战功一事,我太父身为独孤部的大酋长,理当为独孤部考虑,犯不着阿干亲跑一趟,也唯有私事,若遣他人前来诉说,阿干怕我太父心中不喜,这才前来面见我太父的吧?”说着,刘尔头一副快夸夸我的模样。
见其模样,刘盛笑了笑,对其说道:“两年未见,阿弟竟又聪明了,不错,阿干此次前来正是因为私事。”
听着刘盛的话,刘尔头有些喜不自禁,他从小就在平城长大,他永远忘不了那些高门士族的小屁孩对他们的鄙视目光,说他们只是武夫,永远上不了台面,一切就是因为他们每日里打架斗殴,为些琐事争抢,但他们的风气就是如此啊,这被高门士族的一说,他们就来了火气,而他们胡人无论是高官贵族还是黎民百姓,小孩打架大人是不会插手的,就此,他就天天寻那些高门士族家的小屁孩打架。
而这些小屁孩与胡人不同,他们挨揍了会告状,这一告状,高门士族的大人们就会去找人家说理,实在不行就在朝堂上告状,而北魏皇帝本身就是胡人,这事对他来说很正常,可以从小培养出优秀的将领,他支持还来不及那,又怎么会去做处罚?他不仅没去做处罚,反而有些支持的苗头,更有些看不起这些高门士族。
而他们这些胡人子弟听闻后,对其也是加以鄙视,双方矛盾进一步加深,在这平城天天骂架,除却针对家人的,什么恶毒的语言都出来了,但胡人并没有汉人那么有文化,骂架总是吃亏,他们一急眼就会揍人,所以,每次胡人挨骂越惨,高门士族子弟脸上的红肿就越多,这一来二去就是几年光景。
而十二岁的他,在朔州见到他的缚之阿干读起兵书时,对他的冲击是很大的,受刘盛的影响,他的思想开始转变,回来后就开始读起了汉人的书籍,并学会了用脑子去处理事情,不再是一味的蛮力为王,两年下来,身上的那股子蛮味渐渐退去,多了些书香气息,与高门士族子弟也算是仇怨减少,虽说此时他早已没了当初的愤怒,但他却永远记得他们鄙视的目光。鄙视的正是他们没有文化,不动脑子,此时听闻刘盛的话,这是对他的认同,他能不喜吗?
看着刘尔头的笑容,刘盛问道:“二锅头,你年岁也不小了,怎还在府中未曾出仕?”
听闻刘盛的问话,刘尔头一边带着他前行,一边回道:“缚之阿干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太父便想为我寻一武官,让我先历练一番,日后好接其位,可我自从接触汉人文化后,便对治理地方起了兴趣,武官却是不想去做了,更何况是在宫中当值那?”
听闻其话,刘盛诧异道:“你给推了?你这二傻子,你可知,在宫中当值是多少人趋之若鹜之事?”
刘尔头听闻刘盛的话,有些嗤之以鼻的说道:“当何值啊,也便是在我父下当一宿卫幢将,连羽林郎都不如,不去,不去,我怎说也是高门子弟,岂可做卑官?”
听闻其话,刘盛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北魏朝堂是有高门子弟不可做卑官的,但这宿卫幢将可不是卑官,这乃是侍卫皇帝身边的宿卫,除却常侍就是他们宿卫了,升官发财那叫一个快,打仗干啥的,皇帝都会带着宿卫前去的,这想想,皇帝身边,基本跟着跑一趟就是战功,岂不是美滋滋?呃......不过说到皇帝身边,跟在拓跋焘身边还真是有风险的,只因这拓跋焘后面太能折腾了,好几次差点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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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刘盛的话,刘尔头摆了摆手,对刘盛道:“阿弟这不是喜爱治理吗,大了阿弟怕出岔子,小了又被人说道,如此,这才做了二县县令,此乃阿弟亲自挑选的哦!”
说着,二人已到中堂外,刘尔头脚步一顿,对刘盛道:“阿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