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刘势的人马出动,真正的百姓一看都有这么多人来了,那公孙轨再大胆也不敢欺众吧?
于是,各地百姓也都开始纷纷来赚这个快钱来了。
而公孙轨一看这招见效甚大,也不由得笑了,但下一刻就又变得阴沉,因为,刘势的人说了,必须要将绢先给他们。
这一下,公孙轨没撤了,唯有向雍州刺史先取了五千绢分与众人,这才让众人欣然接受。
见事情已经办妥,公孙轨不由的笑了笑,就下达了明日清早出发的命令。
第二日,早食后的公孙轨就迫不及待的让众人出发了。
此时,绵延的雍州大道上,嗯昂嗯昂的驴叫无时无刻不在响起,俯视下去,却是一支庞大的驴群在一群骑兵的护卫下缓缓前行。
那一声声让人心烦的驴叫在这群人眼里却是那么可爱,当然,他们更在意的是驴背上的一匹绢,即便这匹绢顶在粮秣的上面,他们也是对那粮秣视若无睹。
因为,粮秣不是他们的,而这绢,则是他们的了。
驴队中的一位丈夫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驴队,那驴就如同这道路一般起伏不定,高高矮矮的参差不齐,唯一相同的,便是那顶上的一匹绢了。
他碰了碰了旁边的丈夫,轻笑道:“呵呵,丈夫你看,这驴可高大?”
“啊?”旁边的丈夫微微一愣,这人不是李书城又是谁呐?只见李书城朝前一望,顿见无数绢在高空上下起伏。
“哈哈,驴无强弱,脊背负绢自然高大。”李书城有些戏谑道。
其旁边的丈夫闻言一愣,遂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丈夫所言甚妙,驴无强弱,脊背负绢自然高大,当如是!当如是!哈哈......”
这人的笑声被他人听了去,顿时,整个驴队发出了哄然大笑。
“驴无强弱,脊背负绢自然高大.......”
“驴无强弱,脊背负绢自然高大.......”
“驴无强弱,脊背负绢自然高大.......”
雍州的百姓在笑谈此事,道路两旁的路人也在笑谈此事,而朔州的刘盛,也缓道了一声:“呵呵,驴无强弱,脊背负绢自然高大,公孙轨,你已经出发了吧?”
想着,刘盛不禁发出了笑声。
如果问南北朝里什么小事是让他记忆最深刻的,那就是公孙轨的雍州收粮了,因为这件事说明了公孙轨和其他官员的不同,他没有强迫民众的意愿,而是出钱解决,虽然此事被广大群众所讥讽,但不得不承认,公孙轨就是人间的一股泥石流/清流。
对,对于现在的人来说,他是泥石流也是清流,因为他的做法,会让其他官员不敢苟同,但也会让百姓安心。
“粮草已经解决,那么,拓跋焘,十二月就会出征了吧?”
刘盛呢喃一声,想了想,他决定趁着现在好好整顿下军纪。
于是,日下时分,他对云中一役所存活的将士大肆封赏,最低的也是一员兵长,并命他们即刻上任,去按照他所训练的方法去训练部队。
之后,刘盛又将娘子军的兵符交给了胡三娘,并遣其回返部落重新组建一支为数三千人的娘子军,而胡三娘得娘子军的兵符,自是喜不自禁,但与之相反的却是丘穆陵木,她本以为以她狄那城下救援国主一事,刘盛一定会将兵符交给她,可现实却是,刘盛交给了胡三娘。
此时的丘穆陵木心中有些失落,也有些不服气,为什么胡三娘会得赤凰将军,而我仅是从四品青鸾将军?
如男人一般,胡人的女郎,也不乏自命不凡的人,那胡三娘和丘穆陵木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而刘盛之所以把娘子军的兵符交给胡三娘,是因为胡三娘一直在跟着他战斗,他看得见其人之猛不弱于男儿,尤其是,这胡三娘是忠于他的人。
至于丘穆陵木,在刘盛谈及娘子军的主帅时,全旭曾说了那么一句话。
“郎主若要命胡英胡三娘为赤凰将军,旭不敢妄言,但若是让那丘穆陵木担任,旭还望郎主多思量,日前,我袭敌之后,曾与那丘穆陵木见得一面,虽然其人不弱于胡三娘,但衷心却比不得胡三娘对郎主的衷心!”
就因为全旭的这一句话,刘盛就在心里将丘穆陵木枪毙了。
毕竟,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是什么?
有人说是权,也有人说兵,但要刘盛来说,那是为将者的衷心。
翌日,狄那城中奔出数十骑,这些人一出了门,便奔向四面八方。
他们,就是随刘盛冲凿柔然大军仅剩下来的人,胡人八十三位,重伤者四十有六,轻伤者三十七,汉人仅存十二,重伤者七人,五人轻伤。
目前,轻伤的人已经好了,但重伤的人有的死去,有的还在病榻上躺着,此时离去的众人,便是已经好转的轻伤人士。
他们这一去,将会分布各个地方,有的要去孟小虎哪里任职,有的要去长孙奇下面任职,可不管去哪里,他们必定是要主管兵权的。
刘盛府外,李鹏程迈着大步赶来。
门前的护卫见其脸色有些不好,连忙问道:“李军主是来找将军的?”
“哼,将军可在?”李鹏程撇了撇头,气哼一声。
“在在在,且容军下去禀报一声!”
“哼,快去!”李鹏程气恼的挥了挥手,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枪药,竟然这么暴躁。
那护卫见其如此,不敢怠慢,急忙入了府。
不多时,护卫又跑了出来,不待李鹏程问话,护卫身后就传来刘盛的声音。
“鹏程今日是怎么了?听我府中阿郎说,你脸色很是不好啊!”
李鹏程抬头一看,而这个时候护卫也让开了身,露出了刘盛的身姿,李鹏程绷了绷嘴:“将军,我听说昨日里,您已将此战奖赏封下,何故无我啊?可是鹏程哪里做的不对,让将军心寒?”
“呵呵,鹏程来得正好!”见李鹏程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刘盛不由得笑了笑,对其招了招手:“你且来,我正要寻你呐!”
“嗯?”李鹏程微微一愣,昨日他便知道刘盛又要有大动作了,在他想来,他身为刘盛的身边人,那一定会被其重用,可是等了一夜,只见他人频频接到刘盛的封赏却唯独他没有,这让李鹏程有些不舒服了。
就和刘盛说的一样,人啊,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哪怕是义薄云天的关云长、一身是胆赵子龙也不会免俗,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否会直言、会说出来,这就要看个人了。
有人说李鹏程的做法是错误的,但在刘盛看来,这却是最好的,因为这代表着李鹏程没有什么小心思,如果不说出来,那才是最大的问题。
李鹏程跟着刘盛入了府。
府中,刘盛取来了一卷书帛,对李鹏程道:“我欲重建军旅,分置三军,其一,便是你这铁血长城,其二便是长孙奇的敢死营,还有一部,名为无双,你且看看!”
说着,刘盛将书帛递给了李鹏程。
而李鹏程听闻刘盛竟要以他的铁血长城为基重建部曲,心中不由大喜,连忙接过书帛看了起来。
随着目光的移动,李鹏程的喜色逐渐增多,但随之而来的,还有疑惑以及不解。
待得片刻,李鹏程放下书帛,强压下复杂的心情对刘盛说道:“将军,若依此法,我辈将士可是不足啊!”
“将军欲将我这铁血长城设为守城精卒,鹏程无甚怨言,可为何又置这铁血、长城二军?且这军下还有铁、血、长、城四营,这岂不是很繁琐吗?”
“繁琐吗?”刘盛反问道。
“比之现制,却是繁琐了!”李鹏程认真的说道。
“不,是你不曾尝试过,这铁血长城,下辖一营为中军护卫营,也便以这铁血长城命名,入内者,皆为军中佼佼者。”
“次者,入铁血、长城二军,这铁血军,我欲要将其打造成一支精良的守备精锐,而其下设铁字营,入内者,皆为军中杰出健儿。”
“其次者,入血字营,入内者,须得强于他人,之后,便是这长字营,至于那城字营,哼,那是给懦夫留的,你说,我如此置建,能否激起军中健儿之心?”
“可如此一来,那吾辈需要何等的人手才能补齐这铁血长城啊?”李鹏程有些急了。
因为在刘盛的书帛上,那可不只是一个铁血军,还有一个长城军,说白了,刘盛将他的铁血长城一分为九,中央是主力中的主力,相当于特种兵的那种人才,之后是铁血军,铁血军下面有四营,最强的是铁字营,最次的是城字营。
如果你以为这样就完了,那简直是太异想天开了,其下面还有着一到十幢,听这话的意思,这一个营,就得五千人,那一个铁血军,就得二万人,再加上长城一军,那不得四万之众?
虽然刘盛能让他带领这么多人他很开心,但他上哪里去弄那么多的人呐?所以,李鹏程觉得刘盛有些异想天开了。
但刘盛却不这么觉得,只见他笑道:“鹏程不必担忧,我如此治军,乃是要激发我辈儿郎的血气,你看呐,我等先将所有部众置于城字营十幢,然后每十日考校一次,过者入第九幢,而第九幢的人能过者则入第八幢,直至第一幢为止!”
李鹏程第一次听到这种升级式的考校,不由得听呆了,而刘盛却未管他,仍在说着。
“每逢月初呐,我等便全军考校,胜者入长字营,而长字营的呐则入血字营,直至你中军铁血长城,如此,我们才能选出最为骁勇的将士!”
“当然了,每座营的伙食待遇,也要不同,比如城字营,仅供早晚二食,无米无肉,至于吃什么,你自行决断。”
“其次呐,长字营,已算是平常将士,可为其提供三餐,若是供粥,这粥的多少,也要根据幢号来分,到了血字营,便可为其供无肉之汤,些许下菜,那铁字啊,自然是要有鱼肉了,咱们以此来划分,那将士们,还不卯足了劲往上冲?”
刘盛的话,让李鹏程一愣一愣的,良久之后才回过了神,对刘盛说道:“可是将军,彼辈来此从军,我等还不让其吃饱,若战事发生,那他们会为我等卖命吗?”
刘盛摇了摇头,笑道:“你当城字的营人是要战场的吗?”
“难道不是吗?”李鹏程惊愕。
“不是!城字营的将士,上了战场,也唯有送死尔,留之何用?记住了,我辈要的,是血字营之上的将士,那些,才是精锐!”
说着,刘盛在李鹏程的肩旁上拍了拍。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啊,这叫,大浪淘沙!”
“大浪淘沙?”李鹏程若有所思。
待得片刻,李鹏程回过神来,对刘盛敬佩道:“将军之言,令鹏程茅塞顿开,此法,当得是大浪淘沙,将那沙中的金子捞出啊!鹏程敬佩!”
“只是,这四万人,我等如何寻得呐?”说着,李鹏程又提及这个人数的问题。
“不不不!”
刘盛摇了摇手。
“不是四万人,而是两万人!”
“两万人?”李鹏程愕然,这铁血一军就有两万了,他这个铁血长城可不就是四万人马?
想着,李鹏程看向刘盛。
“这长城啊!”刘盛努着嘴摇了摇头“可不是我辈的将士,而是那各地村民父老!”
“什么?村民父老?这........”
李鹏程理解不透,这些百姓怎么能算是他们的将士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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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李鹏程又朝刘盛看了一眼,而这一眼,李鹏程好似眼花了一般,他竟然在刘盛身上看到了大日。
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那刘盛就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身上也没什么变化,不由得松看口气,可是,慕然间,他又想起秦无殇和舅舅的话......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