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在这世上只亲近殿下,有生人接近他半步,他都会露出獠牙,要是离得再近些,白狼把人咬死也是常事。
太子对白狼十分不喜,好几次有杀它的念头。
但白狼对于太孙殿下是比亲人还要重要的存在,便带着白狼离开皇宫在别苑住下。
府中人都知道这约定俗成的规矩,平常无事绝对不会去打扰白狼,也会安静的离它数丈远,尽量不去惹怒他。
而不知内情的沈辞翻墙进院,肯定与白狼撞了个正着,竟然能够安然无恙的脱身……不可思议。
萧泽的神情不再漫不经心,身子前倾,眸间生厉,“你对傲天做了什么?”
“殿下,大白那么大一只,我就是个弱女子,能对它做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啸,然后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冲进亭子。
然后,沈辞觉得怀中一暖,低头一看,她头皮发麻。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提到大白,它就来了,而且,赖在她怀里不走了……
李响的身子与柱子紧紧黏在一起,生怕傲天不高兴咬他一口。
萧泽看见安然无恙的白狼神色稍松,但见它粘着沈辞,他的神色又变得复杂起来。
“傲天,过来。”
萧泽骨节修长的手垂在身侧,对着它招了招。
大白恋恋不舍的从沈辞怀中跃下,蜷缩在萧泽脚边。
他从桌上拿出最精巧的糕点放在它的嘴边,慢慢喂它。
萧泽还是萧泽,但他身上多了一丝温柔的气息。
就像平日里他都戴着又冷又硬的铠甲,而在此时,他柔软的就像月光。
傲天吃了点便嗷呜叫了两声不愿意再进食了。
萧泽揉了揉他的脑袋,抬头望向沈辞。
“没想到傲天还挺粘你的。”
沈辞听不出来他这句话是夸赞还是嘲讽的意思,就换了个话题,“殿下,我这么千辛万苦的来寻你,是有要事说给你听的。”
“关于钱昌的事儿?”萧泽料事如神。
沈辞开门见山道:“的确。”
李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泽沉吟半响,“看在傲天的份上,给你一次说的机会。”
他起身,率先进了一旁的房间,沈辞见有戏,赶忙跟上。
房门一关,屋内只有一坐一立的两人。
沈辞也不客气,找了个软榻坐下,与萧泽平起平坐。
“李怀瑾是被冤枉的。”沈辞一开口便是个惊雷。
“你别忘了,当初是你亲手寻到证据,证明李怀瑾是凶手。”
“他的确是杀死林小惠的凶手,却不是杀死孟秋雨等人的凶手。”沈辞笃定道。
那也出现的的确是钱昌的身影,与李怀瑾没有关系。
“你为何如此笃定?”萧泽也不是个好糊弄的,更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相信她的话。
“因为……在孟秋雨死的那晚,我和她在一起,并且……看到了凶手的模样。”沈辞的身子微微的抖了起来,不是她害怕,而是来自原主意识残留的恐惧。
萧泽突然起身逼近她,白皙如玉的手掌扣在她消瘦的肩膀上,俯身将她圈在软榻与他的臂弯之间。
瞬间逼近的俊脸让沈辞的心跳徐徐加速。
弹幕也热了起来。
“我单方面宣布你们在一起!锁死!”
“殿下好撩,这是要床咚吗?”
“谈情说案两不误,小礼物必须有!”
于是在沈辞不知道的时间里,观众们刷了许多小礼物,积分爆涨。
“为什么之前不说?”
沈辞感受到萧泽身上溢出的杀气,说话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
“因为……”沈辞目光瞥向别处,不敢正视他的目光,总不能把系统供出来吧?
“你知道的,那时我头受了伤,记忆也出现了些许错乱,记不起来也是正常的。昨夜,突然记起,今日我便来告诉你了。”沈辞半真半假的说着。
萧泽盯着她看了半响,放开了她,刚才他认真感受她情绪的变化,发现她的确不像是在撒谎。
“你想怎么做?”萧泽道。
“抓到钱昌,让他偿命。”沈辞坐直身子,整理微乱的头发。
“这很困难。”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一切都是妄想。
“所以我们要知难而进。”沈辞笑颜如花。
萧泽轻笑摇头,“你就不怕这样做,孟家找你麻烦?”
“有太孙殿下在,我怎么会有麻烦呢?”沈辞答得也快。
萧泽一愣,正色道:“这样做我有什么好处?案件已经了结诶,说再多只会惹陛下不快。”
他性子冷,最不喜欢趟浑水。
惹得一身腥不说,还麻烦。
“太孙殿下也想要知道真相不是吗?我们想到一起去,合作共赢不好吗?”沈辞眨了眨眼。
……
离了太孙府,萧泽还派了一个轿撵让人送沈辞回沈府。
稀里糊涂的进府,又风光的送出来。
侍卫见到沈辞的脸的时候,吓得差点跪了下去。
沈辞还亲昵的在侍卫肩上拍了拍,没有多说什么,却已经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了。
坐上舒服的轿撵,沈辞才觉得活了过来。
她一刻都没有闲着,用积分兑换了钱昌今日的行程,然后吩咐轿夫往那儿的路走,假装偶遇。
车水马龙的长安街很是闭塞。
沈辞的马车与钱昌的马车毫无意外的撞在了一起,谁都不愿意让,便只能这样一直堵着。
听说沈辞是萧泽的贵客,车夫不敢耽搁,小跑到沈辞面前,低声道:“沈姑娘,前面堵住了,不能再往前了。”
沈辞纤纤素手掀起车帘向外望去,派头拿捏得十足,声音如出谷黄鹂,“怎么回事?”
“十分凑巧,碰上了钱府的马车,他们要去东边,我们要去西边,路就这么大,便撞上了。”车夫记得满头汗,生怕惹沈辞不高兴。
心道,这么漂亮的姑娘,还是殿下亲自送出门的,未来不一定就是太孙妃了,他可不能因为怠慢而把她给得罪了。
“这有什么难的,那就让他们让让不就好了?”沈辞漫不经心道,语气很是不屑。八壹中文網
“这钱府是京城首富,家大业大,平常都是被人让他们的份儿,哪儿有让他们让的道理?”车夫与钱家打过几次交道,脾气不好,很难相处。
“这样啊……但我也从来没有让别人的道理,要是他们不愿意让,那就一直堵着好了。”沈辞不赶时间,慢慢耗着也无碍。
“沈姑娘,这……”车夫还想劝说,被沈辞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
“有什么话都与钱府的人交涉吧,我不想再听到这些话。”沈辞放下帘子,拒绝再多说一个字。
车夫小跑到钱府的马车前,委婉的说了沈辞的想法,果然,钱府车夫意料之中的勃然大怒。
“对面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嚣张?”钱昌的侍从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