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撞上。
孟锦文优雅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冲撞了来人,视线被油纸伞挡住,只看见一袭月牙白的裙摆。
书童怒火中烧,“哪儿来的小丫头如此冒失,冲撞了我们爷你也担待得起?”
孟锦文抬手示意他别说了,“书香之地,不要喧哗,扰了旁人读书也是大罪过。”
说罢,他手中的油纸伞动了动,扭头一看,竟是沈辞的笑颜。
“好巧啊,又在这儿碰见孟小公爷。”
孟锦文素来没有表情的脸绽放出一个友善的笑,“巧啊,竟然在这儿碰见沈姐姐。”
书童嘴快,脱口而出道:“哪儿巧了,爷不就是来找沈姑娘才来的学府吗?”
孟锦文剐了他一眼,并且决定以后出门再也不会带他了。
接收到眼神,书童识时务的闭嘴,没有爷的命令不随意开口说话。
沈辞悄悄的看了路遥一眼,怕她心里不舒服,没想到这丫头只顾着盯着孟锦文的脸犯花痴,他们说什么完全不在意。
但路遥也不是个缺心眼的,人家孟锦文摆明是来找沈辞,她杵在这儿也不合适,“突然想起来我课业还没完成,你们聊,等下学了我再来找你。”
说罢,她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书童识时务的早早退下,留他们两人独处。
面对沈辞,孟锦文又没了以往的冷静自持,脸红得如树梢上的梅花蕊。
“上一次的事儿,我很抱歉,不曾想到会碰见太孙殿下回来。”最近孟锦文因为这件事都瘦了好几斤,生怕太孙殿下会为难沈辞,想去问,又不敢。
就怕给她添了倒忙。
“那件事和你没有关系,都是萧嘉朗搞的鬼。”提起萧嘉朗,沈辞便恨得牙痒痒,这奸人在一日,她就没有一天的舒坦日子。
孟锦文看了两眼沈辞的神色,轻声询问,“你与郡王殿下是什么关系?”
“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的关系。”沈辞答得简短。
孟锦文觉得她是在开玩笑,还礼貌性的笑笑,“沈姑娘说笑了,你们两人的关系看上去不错,还挺亲密的,要不然他怎么会躲在你房中呢?”
“躲着,是因为他见不得人,从一开始他来我的房中就不是受我邀请,而是他自己偷偷来的。”
“原来是因为郡王殿下也心水沈姐姐。”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
肩上突然一重,沈辞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没什么,这儿雪大,我们进亭子说。”沈辞的伞被离去的路遥拿走,孟锦文就将自己的伞全遮在她的头顶,自己反而落了满肩的雪。
沈辞感激的冲他笑笑,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而是自己提裙小跑进亭子。
孟锦文落寞的看着亭中身影,缓缓将伞移至自己的头顶,佛说,感情强求不得。
沈辞坐在亭中冲着他招手,“外面雪大,快进来吧。”
孟锦文示意书童多搬几个炭火来,烤着暖暖身子。
“自从沈姐姐搬去太孙府,想要见沈姐姐一面都不容易了。”孟锦文眼中满是落寞。
沈辞仰首望天,“说起来,离秋雨的几日没剩几日了,下回,我想好好的去看看她。”
想起故去的姐姐,孟锦文眼眶泛红,“沈姐姐还念着长姐……”
“自然,她是我一辈子的好友,你也是我一辈子的好弟弟。”沈辞拿着帕子贴心的将他肩上的雪扫落,免得化了之后湿了衣裳生病。
突然之间,孟锦文就释怀了,能一辈子当沈姐姐的弟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毕竟他也没有能力与太孙殿下抢他的妃子。
这份胎死腹中的感情,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
“听说,沈姐姐和夏姑娘打赌了?”聊了一半,孟锦文才想起自己来找沈辞是所为何事。
“对啊,连你都知道了吗?看来京城的消息都是长了翅膀一样飞进每家每户,不过是一个小赌而已,你们还真是在意,竟然当作奇闻来听。”沈辞百无聊赖的看着雪景。
“赌约是,沈姐姐没有在大比中拿到六艺的头筹,就自动请离博文学府?”
“的确。”
“沈姐姐可是被人坑害才答应这个条件的?”
“没有,完全自愿。”
“那姐姐可知道六艺都能拔得头筹是有多难?”
“知道,听说建国百年,博文学府就出了太孙殿下这么一个天才。”沈辞嘴角轻勾,对萧泽油然而生一种崇拜感。
他这样的人在现代,学霸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应该叫他学神。
“是啊,太孙殿下是文武全才,学什么东西都快,但他与姐姐不同,姐姐几乎没有在学府中上过学,而且考了三年还在丙班,可见姐姐并不是这块料。”孟锦文听沈辞这么说,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这赌约,一定要解除了。
“好像是这样。”沈辞附和点头,原主真的不是读书的聊,沈老爷望女成凤用错了劲儿。
“这可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儿,沈姐姐不要开玩笑,要是被赶出学府,未来可是要生活在世人的指指点点之下。”孟锦文隐见几分怒火。
“六艺我都有涉猎,只是舞剑是一窍不通,你能否帮我找个先生,办个速成班,最好五天学会之后就能直接上场。”
孟锦文一个劲的摇头,太疯狂了,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沈姐姐一点儿都不会,为何还要答应夏姑娘的赌约?”
沈辞眯眼想了一会儿夏星汐那做作的模样,“也没什么,就是看她那张脸欠揍,想教训下她。”
“那也不能选择这种方式啊。”
“你是觉得我会输?”沈辞突然偏头看他,问得犀利。
“沈姐姐误会我的,我只是觉得赢面不大,就算你请京城最好的夫子来教你舞剑,也没有办法在三天之内学成,剑大多沉,你们女子握着没有多久就会累,更别说舞出一段像样的舞。”孟锦文眉头紧锁,愁眉不展,为了沈辞的比试费尽了心思。
“我与一般女子不一样,她们做不成的事儿,不代表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