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柔妃说话,沈琳内心深处的逆反因子又跑了出来,“这件事不是已经板上钉钉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难不成,沈三姑娘还能够将黑说成白的,将白的说成黑的?”
自从沈琳得势之后,有柔妃在的场合,总是喜欢阴阳怪气的说上几句。
就如此刻一般。
往常大多时候,柔妃都不屑于与她计较,不管她说什么,都一笑了之。
但今天,她忽然不想再这么忍下去。
“本宫知晓婉妃丢了镯子心里着急,想要置偷盗者于死地。皇宫出了这样一个人,可谓是危险重重,不抓到真凶,本宫夜里难以安眠。这么多人看着,事情总归是要好好查一查。如今事情有异,那就让辞儿说清楚,让我们大家看个明白,不好吗?”柔妃看都不愿看沈琳一眼。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屑。
沈琳被教训,心里不舒服,扭头看向皇帝,希望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些烦厌的情绪。
要是陛下也烦柔妃娘娘,她也好利用一番。
可惜,陛下眼中除了困倦,并没有什么异样情绪。
沈琳不敢再如此嚣张,便轻飘飘的说了句,“姐姐说得是,这件事是妹妹考虑不周,或许因为这镯子对臣妾来说太重要,臣妾逼不得已才如此着急,不过话说回来,沈姑娘如此笃定东西不是那丫头偷的,到时候结局要是证明,沈姑娘说的其实是错的,岂不是耽误了我们很多功夫?”
她就算愿意腿让一步,也不想让沈辞好过。
“寻求真相,其实娘娘比我更加迫切。”沈辞挺直脊背,就算是跪着,在气度上也丝毫不输坐着的娘娘们。
“此话怎讲?”沈琳心里嗤之以鼻,说的是什么话?她怎么就迫切的要寻求真相了?
看来沈辞是想不出能应答的话,随便找找了一句来搪塞她。
“娘娘认为,那真正的偷盗者会就此收手吗?她为何盗窃我们猜不到,不过无非是那两种理由,一种是见七宝琉璃镯好,心生歹意,想要据为己有,另外一种就是,单纯的品性败坏,觉得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将镯子拿了不会有人发现。不管是哪一种,这样的人留在宫中,对娘娘与陛下来说,都是极其危险的。若是洛洛不是真凶,反而被诬赖而死,真正的真凶逍遥法外,娘娘想一想,需要通过什么方法才能够将她揪出来?”
沈辞深知这件事若是围绕洛洛,他们是不会听的。不过,若是拿陛下和娘娘们的安危拿来说事儿,陛下肯定会想要抓到真正的偷窃者。
“沈三姑娘当真是巧舌如簧,不过,不管你怎么说,都没有办法改变大家所看见的结局。那丫头就是偷窃者,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沈琳眉头微微蹙起,总觉得这短短的时间里,沈辞变得有些不一样。
好像知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这个局她一早设下,就是为了等沈辞入圈套,解决一个小侍女还没有到大动干戈的地步。
说到底,是为了给沈辞一个下马威。
就像是布下的天罗地网,猎物得缓慢的一个一个收。
更何况,太孙殿下下落不明,没有人帮沈辞,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但沈辞要是一下子就被解决了,也不太好玩,她想要慢慢的折磨她,让她身上受到的那些伤,全部十倍奉还。
“娘娘当时可是亲眼看见洛洛偷镯子了?”沈辞直视她的目光,问的认真。
沈琳目光瑟缩了一下,“当时本宫正忙着试衣裳,自然是没有看见她偷东西。”
“那娘娘怎么就笃定东西是洛洛拿的?”沈辞嘴角轻勾,似乎觉得这件事无比荒唐。
沈琳不乐意听到这种质问的话,语气不快,“那镯子是在她的荷包里找到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或许是旁人拿了,栽赃给她的。”沈辞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怎么可能?当时在本宫身边伺候的,除了一直跟着本宫的进宝公公以外,就是我的贴身侍女红豆。难不成你觉得是他们两个偷了镯子之后栽赃给你的侍女?”沈琳拉拢着嘴角,十分不耐烦,“要是沈三姑娘要说的只是这种凭空猜测的话,那就没有继续说的必要了。”
沈辞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了句,“谁说不是呢?”
沈琳被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到,“沈三姑娘是拿本宫与殿下寻开心吧?陛下,臣妾乏了,想回去休息了,五马分尸小婢女的事儿,臣妾也见不得,怕晚上做噩梦睡不着。”
听她这话,沈辞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无力吐槽。
弹幕倒是帮沈辞说出心声。
“老夫少妻的组合,让我有些出戏。”
“沈琳依偎在皇帝怀里的模样,好像蛇精勾引葫芦娃的爷爷一样。”
“沈琳也够不要脸的,竟然说见不得五马分尸,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沈琳将主播小姐姐从悬崖推下去的吧?”
“也就在皇帝面前装一装而已,私底下什么模样,谁知道啊?”
“小姐姐可不能让沈琳走,她要是走了,洛洛偷东西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沈辞自然不会让沈琳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
“婉妃娘娘这么急着走做什么?难道是心虚了?”
沈琳掩唇笑了一会儿,“本宫有什么好心虚的?倒是沈三姑娘的婢子做出这种事情,就不怕别人说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这样啊……”沈辞缓缓一笑,“娘娘可有证据直接证明东西是洛洛偷的?”
沈琳不耐烦道:“和沈三姑娘说过很多遍,那荷包难道不能证明手镯就是那小婢女偷的吗?”
“既然婉妃娘娘没有办法直接证明东西是洛洛偷的,那我有证据证明,镯子不是洛洛偷的,并且还能找到真凶。”沈辞扶着墨染递过来的手,缓缓站起身。
皇帝说:“沈辞,你可别随意说大话,要不然犯了欺君之罪,朕不会轻饶了你。”
“回陛下,臣女自然是有证据才敢这么说的。”沈辞偏头看了墨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