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和其他宗妇可不一样,以后月儿可得再谨慎一些。
尚书夫人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重话,但洛月儿却是开始掉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可怜极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上了?娘亲没说你什么重话吧?”尚书夫人见她哭了顿时慌了神,拿出帕子帮她细细擦拭眼泪,“年纪也不小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成这个样子,还有脸了不成?”
尚书夫人的本意就是为了劝她。
不曾想,说完之后,洛月儿哭得更凶了,含糊道:“连娘亲都觉得女儿没有脸是吗?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会觉得女儿没有脸?郡王殿下又怎么会喜欢没有脸的女儿呢?”
看着她越哭越凶的架势,尚书夫人彻底没招了,“平白无故的闹什么?为娘就是随便说说这么一句,你怎么就上杆上线呢?那好,为娘以后什么都不说,好了吧?”
“不是娘亲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先动心。
“别说这些气话了,你之前说喜欢的那副价值千金的头面,为娘同意你买了。”尚书夫人不太懂自家女儿突然闹什么。
不管闹什么,只要把她喜欢的东西买了,应该就开心了吧。
洛月儿听到这儿,不哭了,但心情依旧闷闷不乐,“娘亲你不懂我……”
“嗯?怎么就不懂你了?那好,就买两幅头面,你觉得如何?”尚书夫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就是喜欢惯着。
洛月儿想到自己一直苦苦求的首饰终于有着落了,心情明媚了一些,胸口却依旧闷闷的,“娘亲觉得女儿嫁到太孙府会幸福吗?”
尚书夫人认真的看着她,那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说什么傻话?难不成你不同意这门亲事?为娘告诉你,你是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梦寐以求的想要与郡王殿下结亲,你要是不喜欢,有其他家姑娘上赶着喜欢。你说,郡王殿下风流倜傥,身份又高,你嫁给她能有什么不快乐?”
“可是……”洛月儿心情十分复杂,她也说不清楚她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就是对这门亲事有些摇摆不定。
和郡王殿下成婚,真的有想象中那么好吗?
“你可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还是看见了什么?”尚书夫人不知女儿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明明刚知晓这门亲事的时候,还欢天喜地的巴不得明天就做新嫁娘,“难不成你要嫁给一个一事无成的男子,你才满意吗?”
说到这儿,尚书夫人的脸色有些沉,语气也有些重。
“不是,女儿很喜欢这门亲事,只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情……”洛月儿自然是喜欢萧嘉朗的,奈何萧嘉朗喜欢的不是她。
勉强的感情,真的会幸福吗?
“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你想想,你能投胎在尚书府,成了尚书千金,享受着那些寻常姑娘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享受到的荣华富贵,你要是嫁给一个寻常人,满脑子只有柴米油盐,那生活你能受得了?”
洛月儿巴掌大的小脸皱了起来,要是围着锅炉转,那真是太难过了。
“要是你嫁的寻常一些,没有那么穷苦,你想要的那些头面是万万买不起的,寻常人家哪儿有那么多银子?不管怎么嫁,都不能嫁的比我们尚书府还要差就是了。”
洛月儿赞同的点了点头,心中纠结淡去了几分。
“要是你嫁给郡王大人,那情况就是截然不同的。你是郡王妃,什么事儿都不需要做,尽想着风花雪月就是了。再退一步,万一郡王殿下成了太子,以后你就是母仪天下的太子妃,整个天下都是你的,这不比嫁旁人强?”尚书夫人说到太子妃的时候,刻意压低声音,眼睛却是在放光。
“可是,如今的太子妃过的并不太好。”洛月儿揉搓了下手臂,要是她的未来和现在的太子妃一样,那得多让人难过啊。
“你是你,太子妃是太子妃,怎么能混为一谈?太子妃是蛮国王女,两国关系并不融洽,太子对太子妃就没有太多的亲近之意。你的话就不同了,你的背后是尚书府,郡王殿下不会对你不好的。毕竟你爹爹的面子,郡王殿下要给。”尚书夫人拉着洛月儿的小手,“所以,你没有必要为了婚事而难过。”
洛月儿被说服了,“娘亲说得是,这门婚事,无论如何,女儿都会守住的。”
守住的不仅是郡王殿下这个人,还有她未来所有的荣华富贵的生活。
上首,皇帝也觉得这场闹剧够荒唐的,接过沈琳的酒杯,打算喝完这杯酒就走。
“爱妃,你怎么流血了?”皇帝余光瞥见一抹红,担忧的握住她的手。
沈琳心里一咯噔,并不觉得疼,哪儿受伤了?
因为皇帝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琳白嫩的手掌之上,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一片红,特别是手腕上一圈红色,特别明显。
沈琳尴尬的用衣袖挡住手腕,这红彤彤的,怪吓人的。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帮本宫端一盆清水来!”
这红色看着碍眼,赶紧洗干净。
宫女慌慌张张的将清水送来,沈琳洗得皮肤都快褪一层皮,那红色痕迹一点儿都没有褪去的意思。
这时,沈辞才幽幽说了一声,“这痕迹洗不掉,得等上七天,才会自己慢慢消失。”
沈琳恨得牙痒痒,沈辞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等她洗得手腕几乎没有感觉才开腔。
随后,沈辞又用同样的方法试了洛洛,她手上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或许是她接触的时间太短,才没有沾染上七宝琉璃镯上的痕迹也说不定。”沈琳一口咬死就是洛洛做的。
沈辞沉默的将自己白净的手放在陈醋中,白白净净,没有触目惊心的红色痕迹。
随后她轻轻的捏了下镯子,又将手放在陈醋之中,刚才触碰镯子的地方,很快就红了。
“即使是轻轻一碰,也会留下痕迹,所以说,洛洛根本就没有碰过这个镯子,一切都是摘脏陷害。”沈辞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