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秋听到事情经过的时候,心如刀绞。
她知道这个年月里面,人命是不值钱的的,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可以这么轻描淡写。
“所以就因为她听到了不应该听的,想要她闭嘴,就杀人灭口?”
旁氏绝望的点了点头,当时她跟刘疏平已经魔怔了。
再加上刘疏平这个人主意大,她就算是想要阻止,后面也是被说服了。
现在想起来,自己那完全就是被迫的呀!
“我当时没有这个想法,都是刘疏平,他说马大娘留下肯定是个祸害,所以我才……”
顾南秋一听,冷笑涔涔。
刘疏平这种人心思歹毒,但是旁氏又能好到哪里去?
刚刚她可是拿到架在她的脖子上面,这才有了眼下的实话。
当时的刘疏平肯定做不到她这般破釜沉舟,说到底还是心里头认可这么个办法。
才会跟着刘疏平一起,草菅人命!
“刘疏平是拿着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面,还是他说不死她死就是你死?”
旁氏一听,自己心里头的小九九是被顾南秋给看破了。
但是这个事情这么严重,要是全部都承认了,怕是小命难保了。
“可……最后动手的也不是我啊!”
旁氏低垂着双眸,眼下只想逃脱,自己可不想付出生命的代价。
再说了,当初不是说好了,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就让金琴墨出来顶包。
暗暗后悔,刚才说的太快了,竟然忘了这一茬。
现在站出来说,凭顾南秋是什么人?
那心思敏锐的,肯定知道她这是赤裸裸的狡辩,不能把错误归结到儿媳妇身上,反而真的是一点狡辩的机会都没有了。
顾南秋听旁氏基本上承认自己是帮凶了,也不愿意继续对着这张恶心的脸了。
从头到尾,这个旁氏都不认为自己错了。
人自私起来,别人的性命都只是一场浮云了。
“我去隔壁看看。”
顾南秋看了一眼姜钰,至于旁氏刚才自己不是她亲身的,这个事情对她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的。
不是最好,这样子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好。”
姜钰看了一眼顾南秋,这妮子反而是轻松了。
不过话说回来,旁氏也真是蠢的可怜了,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顾南秋,她压根不是亲生的。
这也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面推了,完完全全把退路给封死了。
确定顾南秋走远了,姜钰坐在旁氏的面前。
“你说顾南秋不是你的亲生闺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氏看姜钰这么关切,感觉自己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这也是自己手上最后握着的东西了,若是可以在姜钰这边换到一句保证的话,自己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
“女婿,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这个闺女的。”
姜钰看旁氏这一脸的虚伪,说话更是前言不搭后语,他自然是关心顾南秋的。
但是旁氏的所作所为,那丝毫是不把顾南秋当成自己的闺女的。
所以现在假惺惺地说这种话,更像是在恶心人了。
“我问你回答便可。”
他知道,这个旁氏肯定会想办法替自己辩解,自然也不会回答他问的问题。
旁氏一听,姜钰这也是不耐烦了。
奈何自己能不能活,就是看姜钰的一句话了。
“当初我在高粱地里面干活,听到这个女娃哭声响亮,这不是可怜她么,这才把她带回家,养了起来。”
姜钰皱了皱眉头,明显是不悦地。
这个话显然是旁氏的推辞之言,如果顾南秋当初真的被丢在高粱地里面。
旁氏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估计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或者是抱起来直接就卖给了拍花子,卖了钱自己过自己的日子,那才是旁氏会做出来的事情。
现在所言的,那是一句真话都没有。
“你这种人,会在那中缺衣短食的年月里面,为了一个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付出这么多,骗鬼呢?”
姜钰反驳的有理有据,他对旁氏的耐心也渐渐耗尽了。
旁氏眨了眨眼睛,事情的经过虽然不是百分百贴合,但是自己留下了这个孩子,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我……我没有啊!”
“贵婿,南秋这孩子我从小也是娇养的,不然如何能够长到眼下这般标志,您这么说,就是亏心了啊。”
姜钰听到之后,讽刺的勾了勾唇,可真是有意思啊。
“南秋手上有多少茧,你我心知肚明,若真的是娇养的,如何能够到这地步?”
“那皮囊是她爹娘赐的,同你有什么关系?”
原本他可以付之一炬,不搭理这旁氏的。
但是一想到旁氏对顾南秋这么诋毁,心里头不痛快,自然而然的反驳了一句。
说完之后,他就没有耐心继续听旁氏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捡到女婴不是什么小事儿,谁的孩子不是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
既然这个旁氏不愿意好好的说话,那就派人去顾南秋长大的村子里面问一问,总能有一个结果的。
旁氏哪里知道这个姜钰跟顾南秋是一模一样的性子,看问不出来,竟然也不打算继续问了,直接就把自己给撇下了。
她心里头马上慌张起来:“贵婿,你别走啊,要不我在回忆回忆。”
姜钰早就已经掀开帘子走出去了,回忆回忆?
这个旁氏不见黄河心不死,总觉得自己还有一丝退路。
他可不是来这里耍滑头的!
……
另一边,顾南秋看县丞审问的刘疏平,已经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了。
地上的泥土还有被液体渗透的痕迹,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
那不成,这个刘疏平已经被吓尿了?
她有些嫌弃,下意识的走开了几步。
县丞看到顾南秋来了,赶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说道:“夫人,这里脏污不堪,怕污了您的眼。”
顾南秋一听,这还真是排泄物。
她厌恶的看了一眼刘疏平,不知道县丞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把这个人逼得都失禁了。
“问出来了吗?”
顾南秋偏过头去,懒得把自己的目光继续朝着刘疏平这种人了。
县丞作揖,马上回答:“这个小兔崽子,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呢,随便敲打了一下,就什么都说了,夫人放宽心,这种杀人凶手定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南秋一听,嗯了一声,这个县丞的手段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看刘疏平的时候,这个畜生已经浑身发颤,疯疯癫癫的了。
“别把人吓傻了,就这么让他死了,太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