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薛笙在左边的裤兜摸了半天,顺便捏了把他的大腿,感慨了一把自家亲哥有料的身材。
突然,他的手摸到了什么东西,掏出来一看,一把钥匙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股视线。
微微抬起头,对上了郝薛谌想要杀人的目光。
看到他醒了过来,小琪吓得颤抖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了水里,脸上满是惊恐地神色。
“他……他醒了。”
“郝薛笙!给我松开,我保证不弄死你。”
郝薛谌咬牙切齿地说道。
郝薛笙干笑了两声,把钥匙递给迟陶,“大哥,快把他打昏扔在这里吧,我觉得还是不要带着他比较好。”
迟陶接过钥匙,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提着他手有点累了,既然这样……”
郝薛笙感动的快要掉下眼泪来了,大哥还是在意他的死活的。
下一秒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只见迟陶果断地解开了郝薛谌的绳子,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扳手递给了郝薛谌。
不一会就传来了某人的惨叫声。
迟陶拿起钥匙,看了眼缩在角落的小琪,把钥匙插进了锁眼里。
没人注意到,一直低着头,身体微微抖动的小女孩脸上,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烁着诡异的光。
“看样子,一时半会走不掉了。”
迟陶看着还没有转动钥匙,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拐角处的庞大身影,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
还真是麻烦。
变异蟾蜍从角落里缓慢地移动了出来,它的全身布满了脓包,不断往下滴落着液体,一把巨大的斧头插在它的身体里,被砍伤的地方散发着阵阵恶臭。
让人奇怪的是,它那么庞大的身体,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的宽度,在移动的过程中,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来不及。
迟陶粗略地估计了一下。
郝薛谌两人离出口有些位置,虽然变异蟾蜍看起来速度不快,但是迟陶心知肚明,它正在试探,之所以僵持在这里,还没有发动攻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果她贸然动了,时间只够她抓起小女孩跑出去。
郝薛谌停止了单方面的殴打,警惕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变异蟾蜍。
郝薛笙压低了声音说道:“哥,这不是你养的吗?咬他!”
郝薛谌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捏响了拳头。
“哥!我错了!哥!我再也不敢了!”
郝薛谌满意的收回了拳头,皱着眉看向不远处的变异蟾蜍。
它的双眼如同腐烂的苹果颜色一般,眼皮上附着着很多说不上来的污秽,看起来恐怖又恶心。
他试着驱赶了一下巨蛙,蟾蜍巨大空洞的双眼慢慢转向了他的方向。
“闪开!”
郝薛笙一个飞扑,把郝薛谌扑到了一边,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一条黏腻的舌头席卷了过来,如果不是郝薛笙及时把他推开,估计他已经被那条布满恶臭的舌头卷起来了。
他连忙站起来,提起变小后的郝薛笙的领子就往一边躲去,只见舌头再一次甩了过来,带过来的黏液再次甩在了郝薛笙的脸上。八壹中文網
腥臭的味道传到鼻子里,郝薛笙直接放弃了挣扎。
“迟陶。”
郝薛谌在这有些狭小的空间里有些躲避不开,再加上手里还提留着一个小郝薛笙,有些吃力了。
迟陶先把锁给打开,试着往上推了推。
变异蟾蜍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有些呆滞又空洞的视线转向了迟陶这边。
小琪吓得尖叫一声,往迟陶身后跑去。
迟陶暗骂一声,这种生物对移动的东西格外敏感,她现在这样朝她跑过来,两个人都要完蛋。
果然,变异蟾蜍的舌头朝着两人卷了过来。
迟陶的手还放在头顶的暗门上,她连忙用了万鬼录的能力,周围瞬间出现了一个无敌的保护罩。
看到变异蟾蜍收回了舌头,她一手抓起小琪,直接往出口扔了出去。
刹那间,变异蟾蜍如同被激怒了一般,巨大的身体直接跃起,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保护罩只有几秒钟的时间。
巨大的舌头扫了过来,迟陶连忙躲开。
散发着恶臭味的液体落到了她的脸上。
迟陶抿了抿嘴,眼底变得有些幽深。
郝薛笙默默为变异蟾蜍默哀了几秒,大哥这表情一看就是生气了。
迟陶默默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她已经好久没用过了,手有点生疏,但是,足够了。
只见巨大的舌头再次席卷了过来,迟陶一跃跳开,舌头力气之大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紧接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匕首猛的插进了蟾蜍还没来的及收回的舌头上。
蟾蜍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
但是迟陶没有再给它机会,拽着它的舌头,似乎感觉不到恶心一般,把蟾蜍巨大的身体拉了过来,一跃而上,跳到了它的身体上,把那把顺来的大斧头从它身上拔了下来。
随即,又重重地朝着它的眼睛砍了过去。
蟾蜍发出了巨大的低沉的鸣叫声,身体疯狂地扭动着,想把身上的人给甩下来。
迟陶眼底满是暗沉之色,哪里会给它这个机会。
已经被扔出去的小琪正蹲在入口处,眼底一片复杂,杀意一闪而过。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回来。
郝薛笙蹲在角落里默默清洗自己脸上的黏液,至于迟陶,他压根就没担心过。
刚把脸上难闻的味道清洗干净,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大的水花砸在了他的脸上,随即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他身上。
一时躲避不开,郝薛笙直接脸朝下摔在了水里。
“呕!”
从水里挣扎着站起来,一股强烈的恶臭味扑面而来。
只见深红色的,上面附带着黏液,正静静地躺在他面前。
变异蟾蜍已经彻底没有了气息,一动不动地躺在水里。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迟陶脸上的脏东西已经清洗干净了。
只是她的衣服上,还沾染着不少脏东西,足以看得出刚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哥,我不行了……呕……”
郝薛笙一直起腰来就控制不住想干呕,强忍着恶心说出一句话来,又继续干呕起来。
郝薛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忍着恶心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三个人轮流从出口爬了出去。
外面看起来像是一个院子一般,没有半个人影。
小琪有些害怕地躲在一边,恐惧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光着上半身的郝薛谌。
意识到自己上半身的衣服不见了时,郝薛谌抿了抿嘴,把郝薛笙的裤子退了一半,揍了起来。
迟陶张了张嘴,还是打算让郝薛笙自己承担这份沉甸甸的后果。
“别……别过来!”小琪看着朝着她和迟陶走过来的郝薛谌,吓得后退了几步。
郝薛谌被控制的时候还是能知道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的,看到小女孩害怕的模样,停住了脚步。
“这里应该是你住的地方。”迟陶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看起来是有人常年居住的,而且,方便院长偷偷进出的,应该只能是偷偷挖在自己院子里的。
“我先去找件衣服穿,你们的衣服也都脏了。”郝薛谌也是这么想的,干脆放轻了脚步,朝着院子前面的屋子走去。
整个屋子里有很多房间,好在没有其他人。迟陶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当看到桌子上的照片时,眼底暗了暗。
不动声色地继续看着周围的环境。
郝薛谌打开衣柜,随便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穿上,总感觉有些不合身,但是又没有其他选择了。
“迟陶,这里有几件衣服你们换上吧。”
郝薛谌递过来几件衣服,看起来小小的,应该是小孩子穿过的。
只不过,院长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小孩子穿的衣服。
小琪的一只胳膊虽然不再流血了,但是刚刚碰了水,看起来有些发炎了。
郝薛笙从房间里找了一个药箱,重新给她包扎了一下。
说是包扎,只不过是做了简单的消毒和包扎,然后给她找了一些消炎药吃了下去。
如果陆雪在的话会好很多。
小琪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郝薛谌,恐惧感似乎消除了一些,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怯生生的。
毕竟被面前这个男人砍去了一只胳膊,对他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
迟陶并没有多言,拿出手机来看了眼群里的消息,又给郝薛谌私发了一条信息:
“你不是院长的身份暂时不要暴露,先看看情况。”
这个孤儿院里,似乎不仅仅只有院长,还有一些护工。
这些人很有可能是和“院长”一条线上的。
“带我们去你们平时待的地方。”
迟陶换好衣服,声音淡淡地对着小琪说道。
“记住,你的胳膊是自己玩刀伤到的。”迟陶面不改色地说道。
郝薛谌嘴角抽了抽,没听说过玩刀能把自己胳膊玩没的,但是,似乎没有更好的借口了。
小琪看了眼沉着脸的郝薛谌,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
“院长”看起来好像很听这个“男孩”的话。
她带着三个人穿过了一条走廊,天阴阴的,看起来有些压抑。
不远处传来了小孩子的嬉闹声,听起来有些热闹。
“就……就是这里。”
小琪怯生生地说道。
迟陶的视线一眼就落在了坐在角落里,显得十分不合群的两个小女孩,其中一个扎着冲天辫,另一个则是留着乖乖地短发,两个小孩都生的很漂亮。
只是其中那个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小女孩脸上写满了不爽,旁边的小女孩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
“院长。”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的声音,郝薛谌没有反应过来。
郝薛笙悄悄用力踢了自家亲哥一脚,后者才反应过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忍着痛转过身去。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中年女人。
当小琪转过头来时,那中年女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小琪看到她以后,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朝着中年女人跑了过去。
“张阿姨。”
张阿姨也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她,她微微低着的脸上满是疑惑。
她怎么……
不过,看到她胳膊上的缠绕的纱布,她看了眼“院长”郝薛谌,他什么时候竟然会手软了。
“到吃饭时间了,昨天不听话的那几个小孩,您看……”张阿姨话说到一半,停下来看了眼周围的孩子,继续说道:“是不是要送到收养他们的人家?”
迟陶低着头听着,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分明听出了她话里隐含的意思。
那些“不听话”的孩子,应该都被送到了地下水池,然后被那个“变态”的院长折磨。
至于那些承受不住死了的小孩,他们可没有看到什么尸体,多半是进了变异蟾蜍的肚子里。
“这次先算了。”
郝薛谌沉声道。
如果送到那里去,被这个人发现了端倪,很有可能会对她们动手。
现在迟陶还不想暴露自己。
本来以为把那只变异蟾蜍解决掉,就能找到出口,毕竟,安给的提示里,分明就有“蟾蜍”两个字。
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似乎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张阿姨并没有多想,只当是院长玩腻了。
看这个小丫头这么亲近她的模样,就知道她还没有暴露。
院长应该也不希望事情败露,她倒是宁愿相信院长自有分寸。
不过,不斩草除根,很有可能埋下隐患。
张阿姨深深地看了眼怀里的小琪,小丫头似乎对她更加依赖了。
她嘴角微微上扬,沉声说道:“院长,午饭已经做好了,可以吃饭了。”
见郝薛谌点头,她朝着周围喊了声:“孩子们,该吃饭了。”
孩子们马上停下了手里正在玩的,乖乖地排队洗手,准备吃饭。
迟陶和郝薛笙也自觉地去排队,看准了时机,站在了刚刚注意到的两个小女孩身边。
“离我远点。”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小女孩不耐烦地看了眼离自己有些近的小光头。
她愣了一下,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但又说不出来哪里熟悉,她认识的人里似乎没有剃光头的。
“晴姐,是我们。”
郝薛笙从迟陶身后探出头来,贼兮兮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