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
告别多日的阳光洒落在璃月的街道，在这个提瓦特最为繁荣的港口城市，充满着勃勃生机，人来人往、欢声笑语。
这里民生淳朴，百姓早出晚归，载歌载笑，一江秋月。
目光停驻在街道的某处角落。
一个瘦弱的女孩子面容精致地像是玩偶，俏脸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婴儿肥，那双惨白的脸蛋上，除了污泥就只有泪痕。
申鹤驻足在街边出售卤鸭肉的肉摊前，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双手扶在摊子上，眼睛里只有那在阳光下变得金黄黄的卤肉。
她用力地收紧了腰腹，挤出一丝丝气力，有些虚弱地询问。
“老板，我可以帮你干活，你能给我一些骨头吗？骨头就可以。”
摊子后面的老板听到声音，身子往前一弯发现说话的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
这个瘦弱的孩子穿着褴肮脏还满是破洞的衣服，从破洞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些许淤青和漆黑的结痂。
“去去去，哪来的脏娃娃，别弄脏了我的肉。”
闻声，那老板有些不高兴去驱赶着申鹤，将那双小手从摊子上推开，拿出一块抹布将那双手碰过的位置擦了擦，眼神里满是嫌弃。
这里是璃月港，全体瓦特最繁华的地方，怎么会有个小乞丐来这里。
怕不是闲来无事做来骗他卤肉的熊孩子。
老板的这一推，让本来垫垫脚才勉强能够到摊子的申鹤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到地上。
在周围路人的注视下，申鹤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微微嗅了嗅那肉香味，彩白色的瞳孔流露出一丝不舍，随后无奈离开。
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另一个水果摊前，拉起衣角擦了擦脸颊。
强忍疼痛，有气无力地说道：
“老板，我可以帮你干活，你能给我一个苹果吗？坏掉的也可以，我肚子很小的。”
申鹤睁大那双泪汪汪的眼眸，这一次她学乖了，没有把手放在人家摊子上。
正与旁边摊子的人有说有笑的水果摊老板，听到了申鹤的声音，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孩子，脑子里满是疑惑。
“小妹妹，我一个摆水果摊的，需要帮什么忙，你还是回家帮你爹妈洗洗碗吧。”
水果摊老板看着申鹤，心里狐疑，什么时候璃月港还能有乞丐来了，怕不是调皮被教训了，然后跟父母闹气不回家呢。
“我、我没有家……我可以帮你捶捶背，捏捏腰，还能、还能帮你打扫卫生，我什么都可以做，只要能给我一些吃的。”
为了填饱肚子，申鹤已经学会了哀求而是卖力气换食物。
“哎呀，行吧行吧，给你，拿着赶紧走，别影响到我卖东西。”
水果摊老板有些不耐烦地拿起一个苹果丢给申鹤，右手做着撵赶的手势。
那苹果有些大，而且老板丢得有些大力，虚弱的申鹤没能拿稳，导致苹果从手中滑脱出，掉在了地上。
红色的苹果重重地摔在石板上，向着污水沟滚去。
好在申鹤及时扑上去，才保住了她的一顿饭。
将地上的苹果捡起，往那本来就挺脏的衣服上擦了擦，用手挑出嵌入苹果中的石子，高兴地啃了起来。
“喂，老王，那孩子你真敢给她东西啊。”
一直与水果摊老板交谈的另一个人在嘟囔着，将看向申鹤的目光收回，回头对着水果摊老板老王说道。
他看着申鹤有些眼熟。
“咋了？恁娃娃有些烦人，我怕不给她，她会烦我一整天，我又不想打娃娃，给她就给她吧。”
“你不知道她啊？那可是个灾星啊，之前有对没孩子的老人家，看那女娃可怜就带回去收养，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对老人家夫妇几天前出海打鱼后就没回来过，千岩军已经确认是遇难了。”
“嘶！这么玄乎，我只是给个水果不至于吧。”
“啧啧啧，说不好，我只知道那娃没人要是有原因的，你看着诺大的璃月港有谁敢收她？之前千岩军把那女娃带走，不知道怎么滴今天又来了。反正你最近小心点，最好去找个那琥牢山求求仙人保你一段时间。”
“你个狗贼，怕我抢你生意还赶我走？老子卖的是水果你卖的是物件，你的心眼怎么比你屁眼还小。”
“嘿我个暴脾气，好心提醒你你还不领情，行吧，我也懒得跟你争，说不定我也沾到了那灾星的霉运，我先回去洗洗澡，你自求多福吧。”
……
海岸边。
眼见着不远处的乌云又开始聚集，申鹤啃着苹果，回到了一座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小屋里。
屋外墙上挂着的渔网和墙角的一些渔具，说明这房屋的主人是渔民。
正如那位摊主所说，申鹤在浑浑噩噩地流浪到璃月港后，就被一对老渔民收养。
那对渔民夫妇因为没有孩子，对申鹤很好，买衣服、疗伤、食物都拿最好的给她。
但是好人似乎没有好报，那对渔民夫妇在几日前出海打鱼时，遇到了海上的风暴，葬身于那片从出生就一直离不开的大海。
自此申鹤再次变为孤苦一人，每日守在渔民归家的海岸边，漫天的雨水或者饥饿感才能将她驱赶回去。
将果核一起吃掉，申鹤打开了房门，试图在屋内寻找那两位失踪了几日的身影。
她失望地低着头，目光黯淡，将地面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打扫出去。
忙活完后，为了防止饿的太快，她躺在了床上。
蜷缩着身子，不让自己热量散失太多。
出神地凝望着天空上再次汇聚的乌云和飘落的雨滴，脑海里浮现出先前的卤肉，不断地吞咽着口水。
“妈妈，我还是很饿……”
手里紧握着的匕首和神之眼，是她最后的精神寄托。
要不明天把匕首卖了，换点肉吃吧……
这样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
不过这样的想法出现没过多久，申鹤就用力摇了摇头，她紧闭着双眼，想要快些睡着，让自己不再多想。
但是随着卤肉的消失，出现的是曾经的画面。
她蜷缩在墙角，一个个邻里家的孩子对她拳打脚踢，嘴中不断喊着‘没人要的祸害，滚出我们村子’。
即使有大人路过，也会对这样的暴力视而不见。
大人将自家孩子拉走，也只不过是害怕被染上厄运。
“妈妈，我是好孩子、我不哭……”
泪水从眼角滑落到枕头上，努力控制自己的申鹤没有发出一丝哭声，想起了母亲活着的时候所叮嘱过的话。
“阿鹤是坚强的孩子，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哭哦。”
伸手拭去眼泪，她在母亲的怀抱和抚摸中缓缓入眠。
第二天清晨。
睡得很早的申鹤早早地就醒了过来。
“又撑了一天呢，妈妈放心，我还可以再撑几天。”她对着匕首小声说着。
因为低血糖她现在浑身无力，端起接满雨水的碗，将里面的水喝完，借短暂的饱腹感让她能继续活动。
把匕首和神之眼收好，申鹤关紧了门后，向着璃月港走去，憔悴虚弱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丝期待。
不知道今天的自己，在那个繁华的地方，能得到谁的垂怜呢？
说不定运气好能吃到骨头吧，那上面会有脆骨，以及没刮完的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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