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清楚地的知道自己沦陷了。
“奥弗涅我们该出发了。”克里斯蒂娜合拢手里的蕾丝扇子,朝着女儿轻轻地讲道。看到两个人僵持着,以为两个人又吵起来了。克里斯蒂娜微微皱眉提着裙子走了过来,她先是给女儿整理了一下额前的发丝。紧接着转身为侄子拍拍肩膀。她脱下蕾丝手套,耐心的给纳西索斯整理领结。“你们两个从小就打打闹闹的。奥弗涅是你妹妹,你比她大该让着一些。绅士可不能老是和女孩子吵架。”
纳西索斯还在心烦意乱,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听从姨妈的话。“我知道了。”
奥弗涅则是娇俏的一笑对着母亲撒娇:“我们相处的很好。对吧表哥。”
纳西索斯第一次听到她叫自己表哥,沉默不言。克里斯蒂娜看着两人的样子,不可见的微微叹了一口气。这边耽搁了一点时间,亚历克斯也走了过来。“纳西索斯,好孩子。老博克说你非常聪明。你做的很好。他非常欣赏你。我很高兴。希望你能够全神贯注的做下去。这里会教会你很多东西。”话锋一转“和客人的相处之道一门重要的学问。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出发了。”
亚历克斯低头看了一眼怀表放回口袋中。他一边牵着女儿的手,一边抬起右边的手臂。克里斯蒂娜心领神会的挽上去。三人走出阴仄的店面。身后老博克带着纳西索斯弯腰送别客人的离开。纳西索斯慢慢的直起身看着玫瑰紫的裙子逐渐模糊。
......
亚历克斯在街上对女儿淡淡的告诫道:“你不应该和纳西索斯发生冲突。”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责怪之意。“你和他不一样。在学校里还会打交道。注意保持你淑女的礼仪。”
“妈妈教过你的,一位贵族淑女应该时刻优雅,你刚才失态了。”克里斯蒂娜也开口说着。
“下次别和他靠的那么近。”补充完最后一句。亚历克斯带着妻女走进破釜酒吧。这才是他谈话的真实目的。
......
破釜酒吧里坐着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巫师顶着夸张的插满羽毛的帽子。还有的衣服破了一个大洞却毫不在意。他坐在吧台豪爽的喝着啤酒。亚历克斯一路上不断地和人点头示意。看起来他似乎认识这里的很多人。奥弗涅暗暗的想道。
她目视前方,不引人注意的打量着周围人的穿着。明显陈旧的布料说明着这些人经济的窘迫。这些人并不是贵族。奇怪,爸爸怎么认识这么多人的。好像到哪里都有他的朋友。亚历克斯和吧台后面的调酒师打了一声招呼。站在一个头上裹着厚重头巾的男人面前。腐旧紫色的头巾冒着刺鼻的大蒜味。
亚历克斯的鼻子仿佛失了灵。克里斯蒂娜轻轻展开了蕾丝扇掩住口鼻和他见礼。尽管味道刺鼻,但是克里斯蒂娜脸上依然挂着得体的笑容,若无其事的问候。男人的脸上努力抑制着高兴和激动的神情,一时间表情有些滑稽。显然对面前这对地位高贵的夫妇和自己交谈非常光荣。
亚历克维持着贵族的面具,他淡定的和奥弗涅介绍道:“这是奎里纳斯·奇洛先生,一位喜欢冒险的旅游家。他的黑魔法理论知识非常扎实。会成为你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奥弗涅轻提裙子:“非常高兴认识您,奇洛教授。”
奇洛紧张的握住了手里的酒杯,结结巴巴的说着。“我,我我也非...非常高兴,期待...和...奥奥弗涅...小小姐在学校见...面面。”
“那么奥弗涅就拜托您多多照顾了。”亚历克斯和奇洛握了一下手。随后抬手点了一下手腕点了一下示意自己还有事情。便带着妻女离开。这次他没有握着女儿的手。
直到走出酒吧,克里斯蒂娜从手包里掏出手帕递给丈夫。亚历克斯细细的擦过刚才握手的每根手指,将手帕团成一团丢在了地上。
外面的街道人来人往,奥弗涅还是第一次回到麻瓜世界,一时间感觉哪里都新奇。亚历克斯带着女儿走向一旁早已等候的轿车。车前的管家拉开车门。几人坐了进去。
管家则坐在后面的另一辆轿车里。奥弗涅坐在中间,左边是父亲,右边是母亲。亚历克斯细心的帮女的系好安全带。“记着,无时无刻保持警惕。”
“生命最重要。”
“生命最重要。”奥弗涅和父亲一起讲道。
“很好,你没有忘记。即便我们是巫师有着强大的魔法。但是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不起眼的事物。”巫师并不是万能的,肉身和麻瓜一样脆弱。哪怕是再快的瞬发咒,也卟能挡住突然袭来的左轮手枪。亚历克斯早就从父亲那里接触到了麻瓜世界的发明。他惊叹这些没有魔法的人所创造的一切。也许正是弱小,才如此努力。魔法让巫师懒惰,不再依靠自己的能力。不再思考。
开车的司机就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依然开着车。很显然他早就被迷魂咒控制了。
“我们要去做什么?”奥弗涅问道。巫师很少和麻瓜打交道。父亲这么郑重地过来是要去哪里。
“应付必要的应酬,以及教会你一些东西。”想要赚钱总是如此。哪怕法利家族世代积累了庞大的财富。但是亚历克斯依然热衷于开拓事业。他从没躺在家族的财富上坐享其成。而是依然勤勤恳恳的工做。曾曾曾祖父阿曼斯顿曾说过:‘保持精明,永远不要被时代抛弃’。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当一个臂力强健的人,牢牢掌控着法利家族。
在他的手上法利家族和麻瓜世界的联系日益紧密。和王室关系密切。在麻瓜世界创办了很多实业,甚至控制了大片的庄园和土地。他为法利家在麻瓜世界打造了完美的身世背景。如果有一天巫师世界发生了无法预测的事情,法利家族或许可以换一个地方生存。‘fawleyalwaysysastitchintimesavesnine’。法利总是在防微杜渐。
“现在我们需要去参加一场盛大的聚会,你可以穿上你喜欢的小礼服,正式一点,最好是黑色。”亚历克斯说道。
“为什么是黑色,我不喜欢黑色。”
“我们要去的是一场葬礼,甜心。有的时候人们太想念彼此,需要一个理由聚在一起。”这是一场看似悼念亡者,实则人心各异,为了吸人眼球的噱头。一场虚伪的走秀。
......
奥弗涅在车上想着父亲的话默默不语。车子停在了威斯敏斯特的一处洋房前。看门人看到是庄园的轿车,按下按键。欧式铁艺大门缓缓打开,仿佛慢慢拉开了帷幕。奥弗涅盯着这处金碧辉煌的庄园。远处是高大茂密的防风林,松针或者柏树,阻挡着他人的窥视。路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着古罗马风格的雕塑。维纳斯在中央喷泉优美的站着,水流从周围喷涌滑落。
奥弗涅从车上下来。母亲牵着她的手。她回头望去,那历经岁月的铁艺门上是优美的花体字,fawley。后面是狼头嘴里叼着一只蔷薇。那是法利古堡里处处可见的徽章。法利家族的家徽。
这里是在麻瓜世界置办的庄园。有的时候需要一个在麻瓜世界的合理身份。亚历克斯所谓的经常出差,也有一部分包括这里。克里斯蒂娜看起来非常熟悉这里的一切。她温柔亲切的和女儿介绍着。讲述着麻瓜世界的载具——轿车。还说如果喜欢可以去地下车库看看。里面收藏了很多年代久远的老爷车,还有最新的跑车。亚历克斯的一点小爱好。
亚历克斯一走进大理石铺设的客厅就挥手招来佣人,吩咐了几句后。便和妻女打招呼自己要去书房处理一些文件。克里斯蒂娜则带着女儿在客厅坐下,她温柔的向女儿讲解着,电话,留声机还有电视。那神奇的冰箱和其他的小家电。随后带着女儿上楼来到了卧室。她拿起梳妆台上形态各异的化妆品介绍了起来。奥弗涅伸手摸着项链上的珍珠。母亲向她展示着口红,旋管轻轻地一扭,细腻的膏体带着隐约的香气曼妙升起。奥弗涅盯着熟悉的一切。克里斯蒂娜带着她去儿童房。早就收拾妥当的卧室里,天花板装饰着或粉或蓝的星星,墙壁上贴着崭新的墙纸。克里斯蒂娜轻轻推开衣帽间的滑门。奥弗涅看着两排长长的衣架,上面放满了礼服。
“亲爱的,选一条妥帖的黑色礼服,等下佣人会来帮你卷头发。你记得试试礼帽。”克里斯蒂娜叮嘱好一切离开。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譬如决定自己的礼帽手包,还有丈夫的袖扣手表。
奥弗涅选了苏格兰裙套装。在胸前别着钻石制作的家徽。腰带轻轻地系在腰间。佣人已经过来帮她挽好了蝴蝶结。另两位佣人,一位服侍着她套好蕾丝长筒袜。另一位帮她卷着头发。
佣人细心地用丝带扎好,层层叠叠的罗马卷整理在腰后。奥弗涅回身看向走来的母亲。克里斯蒂娜已经穿好了正式的西装裙,脖子上的丝带别着同样的宝石胸针。头上戴着一顶礼帽,黑色的面纱垂下来遮住了柔美的脸庞。佣人拿来一顶软呢帽戴在奥弗涅的头上,帽针将帽子牢牢固定好。
亚历克斯出现在拐角的楼梯,身上笔挺的套着黑色的塔尔多礼服,领口的戗驳领被妥帖的熨好。他整理着钻石袖扣。将绣着家徽的手帕一角在胸前露出。另一侧的胸前别着授予的勋章。
管家适时的提醒着。司机将他们带向温莎古堡。
他们来参加一场别开生面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