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期布雷斯看着扎比尼夫人一次又一次被家暴,自己的母亲被殴打可他无能为力。他当时什么都不懂,抱着维尼熊看着母亲的嘴角溢出鲜血。母亲看到他出现惊恐的眼神。
发疯的男人看到自己的亲生骨肉也要起杀心,朝着路都走不稳的孩子打去。而扎比尼夫人挺起瘦弱的肩膀,把孩子死死地护在身下。就像母鸡拼尽全力护住自己的蛋。
她一边忍着背上的踢打一边安慰布雷斯说“只是在玩游戏”。害怕给儿子留下阴影。布雷斯每次回想起来都痛恨自己当时的弱小,懵懂和无知。他发疯的想要杀了那个男人。
那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哪怕路过的人看了他的妻子一眼,回家扎比尼夫人都会迎来一场痛打。她不敢叫的撕心裂肺,因为那个恶魔会让管家抱着儿子旁观她的惨剧,他以此取乐。
那不是他的儿子,在他看来是耻辱的证明。即便扎比尼夫人一遍又一遍说着这是你的亲生骨肉。他才不相信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见鬼,谁知道她爬过多少人的床。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在哪天被他打死,儿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勇气。他还那么小,没有自己会过得很辛苦。如果自己死掉了下一个靶子就是他。
......
她什么都没做过,她以为只是嫁给了爱情。她回忆起了她曾经对即将到来的婚姻抱有极美好的期待与幻想。
她热烈地爱上了扎比尼,自幼未曾从家庭中获得关爱的她极度渴望得到家庭的温暖,她将自己的婚姻想象为一段美好的童话。
牧师问道:“你们相爱吗?”
她满脸幸福地回答:“当然,我们当然相爱。”
然而那只是短暂的幸福了一下。
......
扎比尼夫人的纯真懵懂,她把热切的爱给了丈夫。但丈夫每天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人觊觎妻子的美貌。他开始酗酒,酒精带来的迷醉作用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
他感觉好极了,可是随之而来的滑落痛苦,醒酒的恶心和反胃,那锐利的头疼。让他更加烦躁。周而复始。
终于忍受不住这像不知道水什么时候滴落的折磨,他将拳头挥舞在妻子的身上。
......
怪谁呢?怪她过分美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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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挠别人摘花的办法就是提前摧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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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剩下的人生会在无尽的痛苦绝望中度过,儿子是她唯一的念想。
可是那个男人的忌惮并没有在她的忍耐中消失,他害怕别人对自己妻子别有意味的眼神,惧怕别人对自己妻子的赞美。他甚至开始怀疑儿子不是自己的血脉,终于他的手伸向了布雷斯。
她可以忍受殴打,儿子不行。那是她唯一的柔软。她痛下狠心毒死了丈夫。谁还记得她读书时每次魔药课都拿了o呢?
一起毒杀的还有她曾经年少青涩的爱恋。她深切的爱过这个男人。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迎来的却是地狱。
再后来,扎比尼家族的一些旁支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欺负孤儿寡母,上门瓜分财产。说的道貌岸然义正言辞。
谁能对寡居脆弱漂亮的遗孀不心动呢?既霸占了扎比尼家族的财产,还可以染指美貌的女主人。
为了摇摇欲坠的扎比尼家族不被旁戚吞噬,扎比尼夫人带着幼子还未出丧期嫁给了第二任丈夫。
......
那是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顶着光鲜亮丽的空壳骗取了扎比尼夫人的信任。他的家族负债累累已经被赌的只剩一具还算体面的空壳,他亟需扎比尼夫人的陪嫁来填掉赌债。
就这样她不得不在新婚夜就杀掉了第二任丈夫,不然负债就会在一夜之间背到了她的身上。她决不允许,她用男人的死来终止这场闹剧。
......
杀一个也是杀,杀第二个也是杀。她的余生只剩下儿子,扎比尼家族的财产她一定要守护好。没有爱情,有钱也是不错的。
......
这不算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这个穷途末路的赌徒没有卖掉自己母亲传承的珠宝,还有庄园里装裱在墙上的油画。母亲的珠宝或许是他为数不多的一点人性,或许是为了维持体面的人设。
只有衣着华丽别人才会重视你,没有人会给一个寒酸的穷鬼放债,但是人人以服务贵族为荣。贵族怎么会缺钱呢?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扎比尼夫人拿的毫不手软,就当是为那位早就不在人世的夫人教训她那不争气儿子的报酬吧。她冷酷的想着,带着摇曳的裙摆离去。
作为遗产她继承了那座庄园,这让扎比尼夫人有了意外收获。
用声泪俱下的表演以一个好价钱卖给了一个年长的贵族,也就是她后面的丈夫。
......
他们的初次邂逅就是在那座庄园里扎比尼夫人哀婉的哭诉自己的不幸。随行的中介在一旁认同的拿着手帕拭泪,这实在是太凄婉了。
如歌如泣的美妙嗓音和那凹凸有致的身段让这位寡居多年的男人喉咙干渴,他根本没有听清楚她描述的什么。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占有她的甜美了。
......
带着布雷斯还有扎比尼家族的丰厚资产她嫁给了第三任丈夫。出于利益考虑,那是一个年长的英俊绅士,富有极其慷慨的男人。可以一次性付清一座庄园的金加隆。
他在魔法界有着显赫的地位,为了扎比尼家族事业的发展,权衡利弊后她选择了再一次结婚。
他看起来会对布雷斯不错。布雷斯需要一个体面的贵族父亲教会他一些男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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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她精挑细选的男人,尽管有一些小小不足,但是看在古灵阁不断增加的金加隆的份上可以原谅不是吗?布雷斯在他身边度过了还算安定的几年。尽管他对布雷斯非常疏离。他比扎比尼夫人大了十几岁。
他在魔法部的的地位高崇,扎比尼夫人不得不虚以为蛇对他那个被宠坏的女儿无比关怀。尽管她并不喜欢那个长得像矮猪怪一样的女儿,有着野猪一样凸起的龅牙。暴躁易怒,笑起来面目可憎。
扎比尼夫人耐心的对待着他的女儿,就像一位仁慈的母亲。可他始终对布雷斯不冷不热,没有做到一位称职的父亲。为了布雷斯她始终忍耐着,起码他做到了表面上的功夫。
那个矮猪怪女儿始终敌视扎比尼夫人,结婚前她试图搅黄过婚礼。几次破坏过扎比尼夫人和男人的约会。还在公众场合表示扎比尼夫人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但耐不过扎比尼夫人的高超手腕,很快就亲如母女。
布雷斯有理由怀疑矮猪怪女儿敌视扎比尼夫人的一部分原因是嫉妒她的美貌。
很多时候布雷斯远远的看着三人的互动,他们更像是一家人。虽然他明白母亲在演戏。
......
餐桌上他沉默着,无法融入她们融洽温馨的氛围。只要他一出声空气立刻凝结冷冻。那个男人对待他就像对待空气。而他也讨厌那个矮猪怪女儿垂涎的恶心眼神,也厌恶她半夜试图偷偷的爬床。
可是他看着布雷斯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已经超过了一个继父该有的范围。他还试图让布雷斯和矮猪怪女儿定下婚约。这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人态度扭变的这么快?一边漠视着他一边又让他和心爱的女儿结婚。
扎比尼夫人的第六感再一次出现,她发现了丈夫的秘密,他有一个年纪小很多的同性恋人。准确说他很喜欢狎玩未成年的男孩。普通的婚姻已经给不了他刺激了。第一任妻子的去世也有着重重谜团。
或许就是那位可怜的前妻知道太多了。
所谓的婚约只不过是更好的捆绑布雷斯方便他满足自己的欲望。想到父女两人同时窥视自己的儿子,扎比尼夫人只觉得恶心。
她为这对下作的父女精心准备了一碟有毒的南瓜浓汤。在葬礼上她苍白着脸哭得楚楚可怜。男人们感慨她的不幸和绝伦的美貌,还有那新鲜热腾的大笔财产。
扎比尼夫人却在手帕下遮掩着自己的嘴角。她不想躺在冰冷的墓地。就像男人的第一任妻子一样。
也像她同样躺在墓地的两位前夫。说起来她和这处墓园也是老熟人了,光顾了三次可不熟嘛。
......
她不是那位前妻,她是有毒的彼岸花,肆意绽放着自己的危险。靠着精湛的演技和强大的心态,她欺骗过了魔法部前来调查的傲罗们。
谁会怀疑一位楚楚可怜的忧郁女人呢?
除了哀悼死者更多人迫不及待的将他的亡妻拥入怀中,可是有一位执着的傲罗紧追不舍。他在众人离去后拦住最后离场的扎比尼夫人。
“别人会相信你的表演,我不会信。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它告诉我眼前隐藏着巨大的秘密。”男人坚毅的眼神透露着他并不好被说服。
死板的男人挡在扎比尼夫人的面前:“我不是我那些尸位素餐的蠢蛋同事。收起你的表演吧,我不会相信你的谎言。”
“youarelying.”
扎比尼夫人抬起倨傲的眉毛,黑色蕾丝面罩下的她艳丽优雅。可以吸引一切男人的视线。那身西装裙包装得她玲珑有致,就像一个精美的可拆开的盒子。
葬礼上无数的男人把下流的眼光死死黏在她的身上。哪怕明知道她三任前夫去世依然前仆后继的男人就是最好的说明。
她才不在乎男人的追根究底,从手袋里掏出一只女士香烟,已经离去的男人立即折返掏出打火机为她点火。
扎比尼夫人随意的一个眼神,男人识趣的离开。看着眼前男女的眉眼官司,冷硬的傲罗先生不为所动。他直视着扎比尼夫人,他需要一个答案。
扎比尼夫人优雅的吞云吐雾,雾气翻腾着飘升,她艳丽的五官都蒙上了一层好看的烟雾软纱。红唇啜着的那只香烟极具视觉冲击力。一身沉重的和鲜艳的红唇形成了极致的对比,衬托得她格外有魅力。
让人有种错觉,觉得她抽过的香烟就是好闻些。抽完了那只女士香烟。扎比尼夫人看着眼前固执的男人。
“我会成为你的未结案件,你会在脑海里不断回想我的画面,整夜无法睡眠。只想着我吧。”
她撩下蕾丝面罩走远,离开前她回身看着男人,停留了几秒才消失,她要让男人记住她的眉眼。
“不要想错了人。”扎比尼夫人暗暗想着,抚平裙摆妖娆离开。
......
那些蜂拥而至源源不断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人让这个傲罗先生觉得愚蠢,他们找了自己很多麻烦。
他费了好大力气摆脱掉。本以为事情会水落石出。实际上却是在几次和扎比尼夫人的周旋中不占上风。
......
他开始跟踪这个美艳的女人。
......
这个轻佻又滥俗的女人,行为举止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他整晚整晚想着女人的身影和对话.
侦探爱上蛇蝎美人。
他不断提醒着自己眼前的蛇蝎女人很危险却依然无法自拔的沉沦。
......
“想我想到心脏都发痛吧。”
......
他以一副“同其他男人不同”的表象登场,最终却暴露出与其他男人并无本质区别的内里。
“我并不是为了见你而来,我和你见面绝不是因为我想你。我只是想调查证据。”
他的跟踪被发现了,他强撑着勉强开口。
扎比尼夫人没有理会男人的无力辩驳。她摸着自己的宠物低头和它讲话。
“你说,他是来见我的吗?”
扎比尼夫人纤长的手指划过渡鸦的黑色羽翼,渡鸦在她面前的鸟架上温顺的侧头。它总是叼来亮晶晶的东西献给女主人。那双眼睛似乎在问自己的女主人渴望什么。
......
“去把他的心掏给我。”
......
他清楚自己已经有走在危险的边缘。凝视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视你。他挣扎不出对女人欲望的漩涡。
正是认知到自己爱上了自己的嫌疑人才让他内心纠结曲折,像撕裂一样的纠葛不清。清醒着沉沦的痛苦,他对眼前的美艳女人有着病态的爱恋。
他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模糊,将善与恶揉成一片混沌。他以为自己可以浅尝辄止,抽离自己的感情。他做不到,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被热恋冲昏头脑的男人。
......
他放任了自己的感情。
“她应该也是爱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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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在女人前任的尸体上告白,裹着极端的浪漫和近乎病态的爱恋。他直觉的认为这个女人是凶手,他是对的。
他将搜集发现的证据毁灭。
......
“下次不要做的这么不小心。他们用过的餐碟光洗干净还不够。”
“那个同性情人我用夺魂咒处理干净了。”
“那是不可饶恕咒。”扎比尼夫人贴近男人,她同样站在了前夫的尸体上。涂着红色甲油的指甲搭在了男人的胸口。
脚下泥土埋葬的是她新丧不久的前夫,永恒安静的沉眠在这片土地下。
“我知道。”男人一把攥住她的腰肢。“你不该心软,扎比尼家的那个管家你应该杀掉。”
“我抽掉了他的记忆。”扎比尼夫人漫不经心的回答,暗潮涌动。
“我看到了。”那份记忆让他心疼又心痛,他更加把女人爱若珍宝。他理解了女人的无奈和苦楚。她这么做是迫不得已。
他为心爱的女人收尾,把最后一丝可能性抹除。
看完记忆后,他毫不留情的杀掉了始终闭口不言的管家。
他不能容忍一丝风险威胁到心爱的女人,哪怕是0.001的概率。他的内敛隐忍埋藏在细节和意象中,最后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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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弃了自己的信仰,这让他尊严丧失自我放逐,难以割离女人那飘忽不定的暧昧,那暧昧、混沌与迷乱的联结感。她是投射自己欲望的画布。
他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女人就是恶魔的果实,她引诱着自己堕落。她是盘绕在伊甸园果树上的毒蛇。美艳又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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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合上潘多拉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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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他背离了自己的初衷,他想当一个正直的执法者。现在却成为了女人手里的黑手套。
“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悲哀的想着。
这就像歌颂又惋惜动物找寻同类般凶险又难以为继的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