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紧紧攥住奥弗涅的手臂,迫使她无法放下。
“握紧魔杖,握紧它。”里德尔淡淡的命令着。
“杀死这只窃夺羽毛的乌鸦如此简单,你还是那只高贵的天鹅。”他手指沿着手臂滑下去,牢牢抓紧奥弗涅的手。
而草坪上戏耍的小女孩就像发现了两人。她站起身,逐渐变成了艾普柔现在的模样。
她坐在城堡的沙发上,坦然地就像是这里的主人。就像是这属于她的权利。
这是奥弗涅最讨厌的样子,她的手指抚摸过每一串不属于她的珍宝。心安理得的翻找着奥弗涅的衣橱,把项链挂在脖子上。
她站起身,走向前握住奥弗涅的杖尖。脸上挂着嘲讽邪恶的笑。
“你看,她在唾弃你的软弱。”里德尔凑身,他的手臂把女孩蓝抱在胸前。
他忍不住掐紧女孩的腰。“你得快点做决定。她说不定比你更适合做我的仆人。没有人是一直被选择的。没有价值的摆件再精美也会被抛弃。”
奥弗涅的眼睛里倒映着艾普柔嘲讽的笑意,那张讨厌的脸牢牢印在她的瞳孔里。
一幅幅画面从她的眼前浮现,那些记忆攻击着侵蚀着她的理智。
“只需要分裂一小片灵魂,你会和我一样。我们是一样的存在,别无他二。”
“用她来证明你自己。”
......
“你说得对,我们是一样的存在。有着一样的冷漠与孤傲。”
她的心从没有像此刻一样坚定,痛苦让她难以克制。
“但你知道我和你不同之处在哪里吗,里德尔?”
“我的灵魂很干净,我偏爱我这副模样,人们喜欢这样的我。”她就像是说服着自己。
“我很温柔,温柔不是软弱。温柔是合乎人性的东西,人们喜欢这样。”
然而艾普柔狰狞着飞扑过来,双手想要死死抓紧她。
“这只是梦,梦里做什么都是允许的。”
奥弗涅任由艾普柔扑身而来。那双手的指甲深深抓在奥弗涅的脸上。
奥弗涅就像是享受着这一刻,这一刻她终于明白祖母的缄言。
这是她所面临的选择。当预言发出的那一刻,预言就会成为现实。
她借着艾普柔的手剜掉了右眼,她做出了她的选择。
那一秒取走眼睛的人变成了里德尔的模样。
......
在古埃及传说里,眼睛象征着神秘和力量。右眼象征着完整无缺的太阳。左眼是有缺损的月亮。
右眼有着远离痛苦、战胜邪恶的力量。
她需要和邪恶合为一体。这是她发自本心的选择的。
......
她选择做一枚有缺损的月亮。
......
里德尔看着这一幕满意的笑了。
因为荷鲁斯将左眼献给欧西里斯,古埃及人相信左眼具有复活使者的力量。
“我承诺你,当我的荣耀笼罩这片土地的时候,你享有一半的光芒。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他把那只眼睛在掌心揉碎成一滩血肉。
......
奥弗涅从被剜走血肉的恐惧中醒来,她摸着自己的右眼,完好无缺。
那只是一场梦,又不像是梦。
每个人都必须为选择负责。
没有人可以让她跌倒。
回忆起梦中那片天空和海洋,一样和泛着紫光的浅蓝色。
奥弗涅摸着自己的耳际,总觉得痒痒的。她对着镜子某个瞬间似乎看到了鳍片。
......
等她清早坐在雕花椅子上的时候,诺特在她身后用着平静的声调讲着。
邓不利多离开了。这个消息席卷了学校。
奥弗涅和潘西挽着手臂走在走廊上,每个麻瓜出身的巫师脸上都带着难以言明的恐惧和绝望。
下一个出现在医疗翼的会是谁?
德拉科不耐烦地推开旁边的人。“离远点,泥巴种。”
说着掸了两下肩膀,这才满意的走在奥弗涅的面前。“我爸爸说这是董事会做出的决定,没谁比邓不利多这个校长更失职了。”
奥弗涅看着城堡外面的阳光。“真可惜,白天离开的话就能看见太阳了。”
一只猫头鹰在餐桌上为她丢下了信。这很少见,最近霍格沃茨人心惶惶。
几乎没有多少人的家里寄来东西。
奥弗涅淡定的吃完了最后一勺麦片。“我离开一下。敷衍老师你们应该很熟练。”
她躲在一条没人的走廊上拆开信件。法利夫妇在信里担忧的问候了她最近的情况。亚历克斯似乎是为了罢免邓不利多的事情抓紧写来的。
奥弗涅几眼快速扫过,情况不容乐观。董事会里两股势力在做斗争。
一派不用说正是卢修斯,他们迫切的想把邓不利多换下来。另一派则是认为邓不利多作为最伟大的白巫师,没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亚历克斯选择了弃权。局势未明之前他不做任何选择。他叮嘱奥弗涅要格外小心。
奥弗涅烧毁了信件以后回到了教室。脸色苍白的给老师道歉,说是因为担心躺在医疗翼里的赫敏,所以起床太迟了。
精湛的演技让教授一脸温情的安慰着她。她带着悲伤坐回到位置上,教授还不忘嘱咐所有人小心谨慎。
因为取消了所有的课外活动,大家不得不聚集在公共休息室里。奥弗涅最近太无聊了,熬制了大批量的美容魔药分给斯莱特林的女生们。
但这也很快让大家失去了兴趣。就算再容光焕发躲在休息室里没人吹捧还能给谁看?
德拉科终于能摆脱切材料了,这让他重新变得神奇起来。
他最近一直在摆弄十五子棋,诺特也放下书本开始当他的对手。
只有布雷斯每天不见踪影,按照潘西的说法是大概扎在哪个女生堆。
只要听到一群女生不时娇笑着就能猜到他在哪里。
但是奥弗涅的寝室床头,每天还是准时出现一只波莱罗玫瑰。
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小默契。最近休息室里人太多了他们没什么好的时机见面。
学校里甚至开始管控猫头鹰,这让没法购买杂志的女生们抱怨个不停。
只有潘西对美容魔药一直保持热衷。只要缺了就会哀求奥弗涅再做一点。“虚幻的美丽”对她真的很重要。
德拉科毫不客气的道破实质。“你是怕特伦斯觉得你不够美吗?奥弗涅已经够累了。”
“别担心亲爱的,即便没有魔药你一样漂亮。”
“你的美貌足以倾倒特伦斯。”奥弗涅摸着潘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