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秦良玉,也已经从刚才那震惊的状态调整过来了。
他听到了朱由校的话,也开始沉默了一下,脸上才露出了一副果然的模样,对朱由校说道:“按照新军强大的火力来看,其实这个新军军队的缺点,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缺点。”
“不过,恐怕这也就是陛下要将白杆兵调进京城来的原因吧?”
朱由校点了点头,秦良玉确实猜到了。
历史上这白杆兵跟建奴列阵而战,建奴的白甲兵根本就没有办法击穿白杆兵的防御。
最后如果不是皇太极调来了明军叛徒带过去的火炮,用来轰击白杆兵的阵地,那那场战事鹿死谁手,还真的不好说。
朱由校就是看中了白杆军的这种特质,所以才叫他们掉进京。
“没错,朕的军队火力虽然强大,但是他们毕竟没有上过战场,勇气也不够。”
“如果建奴的白甲兵熬过了前面强大的火力输出,直接与新军士兵贴脸厮杀的话,这些新军士兵就会一战即溃。”
“所以朕调白甲兵进京,就是希望如果真的需要正面厮杀的时候,白杆兵能顶在前面,这样我后方的新军士兵,就能够继续稳定的火力输出。”
秦良玉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军队,要调到前面去顶住建奴的进攻,而感到不痛快。
她反而有一种治军队,能够被朱由校掉进京的荣誉。
朱由校没有选择调别的军队,而偏偏掉了他们白杆兵,那不是说朱由校是信任白杆兵的。
朱由校当然相信白杆兵了,就看秦良玉两个侄子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秦佐明,另外一个叫秦祚明,这侄子连名字里面,都表现出了对大明朝的忠心。
如果这样白杆兵还不值得信任,那又谁值得信任呢?
秦良玉当场拱手,对朱由校认真的说道:“请陛下要放心,除非我们白杆兵死绝了,否则我们就是陛下面前的铜墙铁壁,绝对保得这些新军士兵的周全。”
朱由校笑了起来,还是十分满意这个说辞的。
他温和地对秦良玉说道:“秦总兵和白杆兵的忠心,朕还是十分清楚的,这一点朕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随后朱由校又扭过头来,看一看远处的那些火炮和那些火枪,竟转变话题说道:“秦总兵感觉朕的这些火炮和火枪的威力怎么样?”
这倒是老调重弹了。
秦良玉仍远是认真地说道:“新军武器的威力,是在出乎微臣意料的。”
“如果微臣要跟这样军队作战,那是肯定冲不到新军士兵的面前。”
事实也确实如此,秦良玉之所以召他们进京,也是一种保障而已。
其实建奴面对那么强大的火力,还能够冲到新军士兵的面前,实在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当然朱由校想要跟秦良玉说的,也不是这些事情。
他只是说道:“秦总兵极力对朝廷的忠心,朕是十分了解的,如今秦良玉麾下的白杆兵只有三千人,还是太少了。”
“等到这一场战争结束,朕会拿出银两来,给秦总兵你扩军,起码将秦总兵麾下的白杆兵扩充到一万人。”
“当然,秦总兵招募这些士兵,就不要再拿强白杆枪作战了,朕会生产出足够的火枪装备给你们。”
秦良玉听到这话,也颇为震惊。
她刚才的想法是跟秦佐明、秦祚明的想法一样的。
秦良玉认为这些火枪有那么强大的威力,朱由校不会把那么强大的火器交给他们。
没想到倒是她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良玉的脸上,马上就浮现出了一种惭愧的神色,
朱由校看到了秦良玉脸上的神色,心中也是了然。
他解释道:“秦家与马家对朕的忠心,朕已经足够了解了。”
“对于秦总兵丈夫的死,朕一直耿耿于怀,当年污蔑秦总兵丈夫的太监,已经被朕赐死了。”
“朕对你们的信任是真真实实的,既然你们是对朕忠心耿耿,那朕又怎么可能不会把最好的武器,都装备到你们军队当中。”
秦良玉听到朱由校提起她的丈夫,心里也有点感怀。
就在朱由校阅兵的时候,那些当年西山二十多万矿工,也被分好了土地,准备开始劳作。
他们在田边等着朝廷的官员来给他们送种子,可是他们却看到那些朝廷的官员,给他们送来了一堆又一堆的藤蔓。
这些都是摆在青储窖里面,放了一整个冬天的番薯藤。
百姓门十分不解,看着这些番薯藤,不知道这些官员是要干嘛。
官员们登高一呼,说道:“百姓们,这就是朝廷给你们的种子,你们春天把这个东西种下去,去好好呵护,及时清理杂草,不要坏了朝廷对你们的信任,也不要坏了陛下分田给你们的初衷。”
百姓们看着这些杂草,感觉受到极大的羞辱。
一名领头的百姓当场站了出来,就对着站在高台上面的官员,大声骂道:“这些东西我们从来都没见过,是什么粮食,依我们看就是杂草。”
“你这个狗官莫非是贪了朝廷给我们的种子?我们要种小麦,我们要种粟。”
那官员被骂作狗官,心里也是一阵烦闷。
可他看到群情汹涌,也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现在的百姓可没有以前那么温顺了,他今天要是不把这个事情说清楚,那么多的百姓聚集在这里,就能把他给活埋了。
官自然也不想死。
他只能高声的说道:“这些都是陛下让你们种的,这些东西叫做番薯,能种出来的产量非常的大,比你们种小麦还要高出十倍的产量。”
百姓听到这话,就更加不愿意相信了。
他们种一亩的小麦,能够收获一百多斤粮。
毕竟这个时代可没什么化肥之类的东西,所以小麦的产量能有一百多斤,那就是相当不错了。
但要是真的按照官员这样说,那这些番薯的产量,那岂不是达到一千多斤。
这怎么可能?
百姓们眼看着又开始激动起来了。
只是那官员把手一挥,百姓们又勉强耐住了自己的脾气,继续听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