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说更多的事情吧。”克里斯蒂娜看向自己的女儿。
既骄傲她的聪慧又难过她对自己的隔阂。
“唔,她和教授打小报告我们抄作业?把潘西送进了办公室?还是和德拉科拌嘴?”
奥弗涅思索着。
布莱恩噗呲一声乐了,真是个人才。斯莱特林同期就那么几个顶尖的家族,她得罪了个精光。
“那她对你呢?”克里斯蒂娜见奥弗涅说了这么多,还没有提到自己。她忍不住问着。
“我?她能威胁到我什么?我是法利。她唯一能威胁到我的就是妈妈的爱。”
奥弗涅看向母亲,这眼光几乎把克里斯蒂娜刺痛。
“哦,亲爱的我对不起,我从没想到会这样。我只是,我很抱歉。”克里斯蒂娜有些语无伦次,这是她精心疼爱的小女儿。
在万众瞩目下诞生,集结着几个家族的期待。却受了这种委屈。她简直内疚到无以自拔。
她忍不住走上前抱住女儿。“妈妈错了,你可以原谅我吗?”
“当然,我可以把她赶出我家吗?”
“当然。”
克里斯蒂娜回道。
正是这种什么都不说,才更加让克里斯蒂娜心痛。应该向自己寻求帮助的女儿,一言不发。这足够说明她多失望。
是她的错。她早就应该告诉奥弗涅,坚定地大声地告诉女儿。“这里是她的家,她有权利选择驱逐任何人。”
奥弗涅被克里斯蒂娜搂在怀里,面对这迟来的温柔反而没有什么波动。
克里斯蒂娜只是对更可怜的一方展露爱意,这是她做了母亲以后的柔软。艾普柔看透了这一个弱点。
是奥弗涅太高傲了,不屑把这些小绊子讲出来。哪怕她说出来一次,克里斯蒂娜都会放弃艾普柔回到她的身边。
是奥弗涅太傻。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这一点。这一步花了很久很久,索性并不晚。
只要她学会适当的示弱。
这是艾普柔教会她的,很关键的东西。
以及另一件事情,贵族之所以是贵族,骨子里面都刻着冷酷。
她们的温情非常吝啬,只留给家人。面对外来者会毫不留情的伸出獠牙。因为过度善良的贵族通常活不到现在。
大概是克里斯蒂娜明确了态度,奥弗涅也松了一口气。这和她之前预想的一样。克里斯蒂娜只是把对二哥的爱投射在艾普柔的身上。
但是很有限。因为她出自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家族。
克里斯蒂娜尽管不说,可是内心深深地忌讳着这点。以及,她对女儿绝对无私的爱。
原著里是艾普柔一步一步把奥弗涅推进绝境。又用奥弗涅的消息诱惑着姨妈上钩。
克里斯蒂娜的这份母爱被利用着,偏偏这又是奥弗涅最心痛的地方。
这对母女从来没有敞开心扉的聊过一次。甚至在后期克里斯蒂娜给予一切能给予艾普柔的,只求她保护女儿。
而这偏偏是刺疼奥弗涅的利器。
艾普柔现在的手腕远不及之后,现在还不能完全扯起法利家的大旗。所以奥弗涅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就能戳穿。
一切已经变了。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没有出现在晚宴上。晚宴缺少了法利家的两位女主人。艾普柔却似乎并不担忧。
克里斯蒂娜和奥弗涅坐在一起促膝长谈。“我们好像在你去了霍格沃茨以后没有再这么亲密过。”
克里斯蒂娜怀念的讲着。
奥弗涅点了点头。“不过艾普柔会炫耀你每周给她寄信。”
“什么?”克里斯蒂娜有点不敢置信。“我和你爸爸有两个月的时间都远在巴黎。这期间我只给你写过三次信。我们忙得不可开交。”
奥弗涅点点头,镇静的讲着“但是艾普柔每周都有。”
克里斯蒂娜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我一般会寄信给纳西索斯,如果纳西索斯收到信,那么艾普柔就会有。纳西索斯没有,艾普柔就不会。”
奥弗涅耸了耸肩。鬼知道那些信哪里来的。
“那你为什么对艾普柔那么好?”时隔很久,奥弗涅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只是想你童年多一个朋友。还有她能好好照顾你。”克里斯蒂娜惋惜的讲着。她摸着女儿的头发。
奥弗涅在母亲的梳妆台前看到了一摞早已备好的信件。上面已经提前写好了类似的内容,只待时间寄出去。
而署名艾普柔的每封信上都不忘写着“好好照顾你的表妹奥弗涅,叮嘱她少吃一点甜食。”
艾普柔寄回来的回信里却总是写着奥弗涅和母亲的诸多误会。
或许原著里奥弗涅的悲剧并不是因为她自身导致的。艾普柔也不是一个光伟正的主角。
她窃取了一切。她先发制人,构造了庞大的谎言,用拙劣的谎言骗取了第一批听众。谎言说得多了,自己也就信了。
表演越发具有说服力。她只是一个游走在失望母亲和叛逆女儿中的传信人。
克里斯蒂娜为了她把女儿引回正途,给予她高贵的出身和不菲的财产。
而这注定满足不了艾普柔愈发膨胀的野心。正是这个也注定了奥弗涅的悲剧。
克里斯蒂娜每一次为了女儿做出的牺牲,恰好被当做捅入女儿心脏的利刃。
奥弗涅突然发现一切有迹可循。艾普柔似乎很早以前就在谋求这一切,尽管她当时没有想的很深。
卑劣的人往往握住了人类的弱点,就像破窗效应。她主要做出一点小动作,大家就会不由自主的添砖加瓦。
流言多了大家就真的信了。克里斯蒂娜对女儿真的不好吗?未必。
可是都传她们有隔阂。说得多了就有人信了。到最后本人都开始忍不住怀疑。
而当你去测试一块玻璃的硬度时,结果就是玻璃非碎不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趴着母亲的怀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