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间不多了。”他突然抬头看了一下被黑暗笼罩的天空。
奥弗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天幕里伸出一团漆黑恐怖的雾气,就像是一只邪恶的手掌。
这让天空逐渐破碎,它掏碎了这一切。
“你会赢吗?”奥弗涅看着天空担忧的问着。
如果是里德尔抢夺了这具身体,她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她已经成功激怒了这位黑魔王。
“我不会让你受伤的。”人鱼王子抓住她的手。
“时间不多了,我送你回去。”他带着奥弗涅往海底游去。
奥弗涅被带着潜入海洋,在海水里她看着光线逐渐消失。然而头顶那片天幕已经开始崩塌,碎裂的巨石带着摧枯拉朽的架势砸向海洋。
她担忧的转过头,看向身前的人鱼。他还在拼命地游着。
“如果你需要的时候就呼唤我的名字。”他看着海洋经受的一切,焦急的讲着。
“那我该叫你什么?”
“thonas。”萨诺斯。
奥弗涅还想问着什么,然后那团黑气已经包裹住她。
奥弗涅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偏僻腐旧的房间里。
墙角长着青苔,屋外是潮湿的天气。隔壁房间里还有着孩子的哭闹和看护士的尖叫打骂。
里德尔穿着一身得体的马甲,踱步走到她的对面。“欢迎你来到我的童年。”
奥弗涅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张破旧的床上坐着一个神情冷漠的男孩。
“他带你看了些什么过家家的游戏?”里德尔戏谑的问着,眼神里满是恶意。
“无可奉告。”奥弗涅向后退了两步。
她看到那个男人穿过他们两个的身体,站到男孩面前。像极了年轻的邓不利多校长。
这个时候或许得叫邓不利多教授。
随着看护士的唠叨,邓不利多打量着男孩。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些别有意味。
“你看,从这个时候他就讨厌我。”里德尔贴金她的耳朵讲着。
随后带着她穿越到下一个画面。她看到了一座偏僻的屋子里,地板上满是灰尘。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躺在地上,绝望地向后躲着。
青年时期的里德尔轻而易举就结果了他。
“你看,那是我那个令人恶心的麻瓜父亲。”
随着记忆碎片的闪过。里德尔伸出抓住了其中一片。把它展现在奥弗涅的面前。
是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没品味的堆砌着珠宝。
“多亏了她。我才知道我那个不争气的母亲。”
他话语里满是厌恶和嘲讽。利用年轻和英俊的面貌去诱惑一个中年妇人让他时至今日回想起来都无比讨厌。
“现在,你把那样东西交给了邓不利多。”
“做得很好。”他淡淡的夸赞着。
越是这样温和,越让奥弗涅全身每个毛孔都尖叫着离开。
“你知道人类的身体是多么的脆弱,时间稍纵即逝。我们就会躺在坟墓里跟泥土一起腐烂,成为下一批人类的养料。”
“你告诉我,你甘心吗奥弗涅?”里德尔伸手摸着少女的脸蛋。
“多么漂亮的女孩,神造一样的容颜。你想和那个老女人一样用脂粉都遮不住皱纹吗?等到年迈的时候,脸上的沟壑足够夹死一只苍蝇,连坐在对面的小伙子都觉得恶心。”
奥弗涅惊魂未定,只觉得被抚摸过的脸颊都黏着跗骨的寒冷。
“你问我好处,我想了很久。金钱,毫无价值。权利,不值一提。地位,了不足齿。”
“我想了很久,我能给你的。”
“阻止死亡。”
“我愿意赋予你这伟大的权利。”
奥弗涅几步退后。
“我觉得你这样的长生可没什么价值,活在别人的后脑勺里天天闻着刺鼻的大蒜味叫什么长生?”
“我可不要像你一样躲在日记本里,等着一个蠢货发现。然后哄骗她帮自己复活。我没有你这样的好口才。”
她的反唇相讥没有让里德尔恼怒,他愉悦的笑了。“我就知道你跟我一样聪明,你很值得。”
“难道你讨厌的敌人已经衰老的奄奄一息像块烂木头,而你依然呼吸着鲜活的空气,这不算是一件好事吗?”
“我不觉得是好事,这样的活着不要也罢。像老鼠一样见不得光。”奥弗涅小心的躲在里德尔的那些记忆碎片后面。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踏入了里德尔的另一个记忆情景里。
看着坐成一排的学生们,和主位夸夸其谈的斯拉格霍恩教授。
里德尔得意的笑了,“你没尝过这个滋味,所以你才能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语。”
“没关系,杀戮对人来说一开始都是很难的。你知道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可以成为真实吗?”
他从长桌前走过来,握住奥弗涅的手臂。“看那里,乖女孩。”
奥弗涅和里德尔身处的环境变成了一处草坪。看着远处成排的树林和这熟悉的城堡。
这是她的家。
她看见那个年幼的奥弗涅抱着一只玩偶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克里斯蒂娜带着两兄妹做游戏。
这是她的回忆。
里德尔带着她的手臂缓缓抬起,魔杖对准了克里斯蒂娜身旁的女孩。
“只要轻轻一指——你讨厌的人就会消失,而你会更加强大。”
“这难道不值得欢喜?天底下没有比这个更快活的事情了。”
“她掠夺了你的一切,母亲、爱、荣耀。恬不知耻的索求着更多。难道这种存在不应该消失吗?”
里德尔贴近她的耳朵蛊惑着。
“你想,没了她你该有多快乐。你祖母有教过你先知的另一项能力吗?”
“占星师是可以用梦境杀人的。来——只要你现在对准她。保证她第二天就会在学校无声无息的消失。”
那娓娓道来的话语带着强大的说服力。
奥弗涅的视线逐渐锁紧在那女孩的身上。
“只要杀了她,你会变得和我一样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