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若是要羞辱我,何必这么说?”
身下的女人泪眼盈盈,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看着他。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只怕早就心软得一塌糊涂的松开了她。
可偏偏,韩煜不是寻常人。
他捉着宋清绮的手,随意的将唇边的血迹擦在她的掌心,声线暧昧:“娘子这般主动,是想要圆房?”
他的体温略低,不论是手掌还是嘴唇都带着不健康的凉意。
虽然嘴里说着惹人遐想的话,眉眼之中却满是阴鹜和邪气,看得人心生凉意。
刚刚那个温润如玉的虚弱男子仿佛是她的幻觉。
宋清绮心中一凛,却假装什么都没看出来:“世子你受伤了?我去为你叫大夫来吧。”
男人身上满是危险气息,她只想赶紧远离他。
只可惜,韩煜一动未动。
他低垂着头,目光直视宋清绮的眼睛。
两人的距离明明离得极近,却丝毫没有旖旎之情,反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剑拔弩张。
“宋清绮,年十八,从小在临城郊外的宋家村长大。养父宋均以狩猎为生,六年前摔断了腿后痊愈,养母阮氏重病在床,幼弟宋柯将将四岁。”韩煜似笑非笑的说出这段话,每一冒出一句都让宋清绮的心往下跌一寸。
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刚才她并未提及养父母半句,他却早已将自己所有的情况都调查清楚,只怕安阳侯府的一举一动他早就看在了眼里。
但他还是默认了安阳侯府的所作所为。
看着宋清绮惊疑不定的神情,韩煜忽然松开了她。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药丸吞下,单手支撑着脑袋散漫的看着她道:“不甘心就这么被亲生父母给卖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报仇?”
宋清绮心思飞快流转,她可不相信眼前的男人会是个乐于助人的人。
或许是她的防备表现得太过明显,韩煜又低低的笑了一声:“你不相信我?我可是你的夫君。”
他直接掀了底牌,宋清绮也懒得再装了。
她将眼眶里的泪憋了回去,脸上的惊慌失措也消散了个干净,很是平静的看向了他:“不必了,我不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事。”
韩煜看着她变脸,满是兴味的勾了勾唇:“我的决定果然没错,你可比那只鸠占鹊巢的鸠有意思多了。”
宋清绮:……
若是李娉婷知道自己被形容成一只鸠,只怕要疯掉。
【我检测出来了!】小七忽然兴奋的对宋清绮道,【他根本就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毒,具体名字我还没有找到!只不过毒素早就蔓延到了他的全身每一处,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宋清绮惊讶的打量了韩煜一番,眼前的人虽然看上去十分虚弱,可并不像是要死的样子啊!
韩煜察觉到她的视线,眸色渐渐幽深:“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怕我会忍不住…”
宋清绮皱眉,他的笑容越发妖孽:“忍不住把你给杀了。”
果然脑子有疾。
宋清绮不想和他纠缠,连忙问小七:【这个毒你有办法解吗?】
小七迟疑了片刻,有些丧气的说:【不行,这毒太过复杂。以你现在解锁的程度来看,根本就找不到解决的方法。】
宋清绮抿紧了唇,她没想到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
【不过若我再升两级,便可以解锁关于毒术的医书,一定能找到解毒方法。】感觉到宋清绮的情绪低落,小七赶紧补充道。
是的,别看小七这般活跃,其实它也不过是个才一级的菜鸟系统而已。
作为一个医术系统,它不仅拥有最丰富的医术资源,还有各种医械设备和药丸可以提供给宋清绮。
但这一切都需要用医术值来兑换。
医术值的获取方法也很简单,识别药材,种植药材,救助病人等等行为都能获得相应的医术值。
系统每往上升一级,可利用的医术资源就越多,相应需要的医术值也就越多。
【现在我的等级只有一层,解锁的是《初级医术》和《神农经》,它们都是最基础的医学教材。若能升级到二层,不仅可以解锁更高级的医书药书,还能开启商城。】说起自己的升级,小七的语气明显兴奋起来。
宋清绮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宋家村,接触到的药材和病人终归有限,小七又花了不少的能量救治宋父和阮氏,根本就无法解锁更高阶的医术和更多功能。
小七之所以鼓动宋清绮回侯府也是因为这个。
原本以为侯府能帮宋清绮接触到更多更珍贵的药材和病人,谁知道他们居然包藏着这么大的祸心。
“原来我这么无趣?竟然连让你专注的本事都没有。”韩煜低沉的声音响起,生生打断了宋清绮和小七的对话。
虽然宋清绮知道自己是在和小七对话,但从韩煜的角度看起来,她可不就是在发呆?
“你误会了。”宋清绮不过是沉吟了片刻,就定定的看着韩煜,“我不过是有了一个让人震惊的发现,这才一时晃了神而已。”
韩煜挑眉:“哦?”
他的语气轻松,可神情却在说若宋清绮拿不出合适的理由,他不介意然让她命丧当场。
宋清绮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交易?”韩煜又轻又缓的重复了一遍,语气的轻慢连遮掩都不屑。
可下一秒,宋清绮的话就让他彻底变了脸色。
“我能解你身上的毒…”她的话甚至还没说完,韩煜就一把扯过宋清绮,冰凉的手掌掐住她的脖子,一点一点收紧:“你说什么?”
他的双眸黑沉沉的,里面盛满了负面情绪,透不出一丝光亮。
一股寒意从背后爬起,宋清绮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杀意。
窒息的黑暗马上就要将她淹没,宋清绮却丝毫没有退缩,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挤了出来:“我说,我可以帮你解身上的毒。”八壹中文網
韩煜又加了两分力道,宋清绮纤细的脖子在他的手掌下几乎要被捏断。
可她的眼睛始终没有半分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