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酷暑天气。
莲花村一片热浪滚滚,师娘宋喜兰站在家门前焦急的张望,汗水顺着白皙的脖颈直往下滑。
直到土路尽头,一个背着药筐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回来,宋喜兰才算松了口气。
“师娘!我回来了!”傻子陈达挥舞着手臂,浑身上下都是泥灰和擦伤。
宋喜兰看的又心疼又生气:“傻儿,你又不听话了!”
“嘿嘿,师娘,药。”
陈达只是憨傻的笑着,把药筐递出去,里面哪有什么草药,都是些杂草而已。
宋喜兰只感到一阵心酸,丈夫去得早,留下这几个徒弟交给自己照看拉扯,陈达作为唯一的男丁,偏偏却是个天生的痴傻。
好在陈达性格老实憨厚,从不惹事生非,宋喜兰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将陈达视若己出。
“傻儿,这哪里有药,你怎么就不听师娘的劝,一个人去了后山?”宋喜兰责骂道,目光却是紧盯着陈达一身的擦伤。
陈达挠挠头:“师姐忙,师娘也忙,师妹去不安全,只有我去!”
陈达有两个师姐,一个师妹,尽管大家都没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同甘共苦,早已亲如一家。
唉,可怜这傻孩子,却是一片苦心,宋喜兰见状,也不忍心继续责备陈达:“快,把药筐放下,师娘给你冲洗干净,别等会感染了。”
“好。”陈达被师娘牵住手,还不忘猛吸鼻子,“师娘,你身上好香呀。”
宋喜兰身段被汗水浸透,却激发出成熟女人特有的体香,听到陈达这话,师娘面色微红,也就这傻儿没个忌讳,口无遮拦。
后院里,师妹宋悦悦正赤着一双玉足,在澡盆里放凉水降暑,水花淅沥沥四溅。看见宋喜兰拽着陈达进来,宋悦悦才惊掉了手里的水管。
“妈,师哥咋弄成这样了?”宋悦悦是师娘认养的女儿,急忙跑去查看陈达的伤势,小白胳膊挽住陈达的手臂,“师哥,你疼么?”
“师妹放心,俺不疼!”
“骗人!你身上的血印子都肿起来了!”
两人连拉带拽,扯着陈达进了澡盆,三下五除二给他脱的赤条条的,凉水冲下,激的陈达忍不住一个哆嗦,水流顺着肌肉线条流下,直呼畅快。
“傻儿,你都长这么大了......”宋喜兰忍不住感慨,当年的小孩,如今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这精壮结实的身体,放在哪个寡妇眼前都会眼馋。
可惜,陈达这么大了,却根本不通男女之事,此时宋喜兰和宋悦悦的衣衫都被水花淋的湿透,轮廓隐约浮现,陈达却依旧傻乎乎的玩水,浑然不觉。
“宋喜兰!出来!”
一声断喝,打破这份安宁,更是把宋喜兰吓得脸色煞白。
黄天桥又来了!
“妈!”宋悦悦紧张的双手攥紧,“怎么办?”
“没事,悦悦,你和师兄待在这里,妈出去应付他。”
来不及整理衣衫,宋喜兰湿漉漉的来到前院,果然正见一个穿着松垮西装的中年男子带着三个地痞,气势汹汹的站在院里。
“黄大哥。”宋喜兰再三踌躇,恳求道,“我真的在凑钱了,求你再宽限几天,到时候我一定......”
“少跟我来这套!”
黄天桥是莲花村出了名的村霸,村长的小舅子,多年前趁着宋喜兰老公意外身亡,直接使手段,侵占了宋家的几亩田地,之后又假惺惺转租回去,每个月都会准时来催收租金。
宋喜兰直到黄天桥的手段,这么多年来却无可奈何,她一个女人家,又能斗得过谁?
黄天桥大嘴一撇:“凑钱?你家那个烂诊所一年到头能收几个钱以为我心里没数?现在就给钱,一天都不能耽误!”
宋喜兰急的额头冒汗:“可我现在真的拿不出来,求求你,再宽限两天也行,我把家里能卖的再卖一卖,总能凑够。”
“卖?我看你还有更值钱的东西能卖。”
黄天桥咧嘴笑着,一双油腻咸湿的眼睛却在宋喜兰浑身上下游走,直勾勾的看着那半透明水渍下的轮廓。
宋喜兰意识到后,第一时间羞恼的侧过身去,抬手遮挡:“你什么意思?”
“别装傻了,你个寡妇,三十出头,天天守着这栋破宅子,怕是心里早就干柴烈火了罢?”黄天桥上前几步,“我给你指条明路,你跟了我,包你要啥有啥,晚上还能有男人给你暖和暖和......”
“呸!”宋喜兰羞恼不已,当头啐了黄天桥一口,“不要脸!”
谁知道黄天桥竟然笑嘻着抹了把脸上的口水,一把上前抓住宋喜兰的手腕:“来啊!多来几口,你男人的嘴在这儿呢!”
黄天桥带来的打手一阵淫笑,宋喜兰挣扎不过,推搡中,已经被黄天桥逼到了角落。
“王八蛋!放开我妈!”
听见外面动静的宋悦悦冲了出来,结果还没碰到黄天桥,就被那几个地痞给死死堵住。
“哟嚯!还买一送一!”黄天桥大声狞笑,“今天赚大了,走!咱们进屋当一回新郎官——”
黄天桥拽着宋喜兰就要去推门,结果下一秒,陈达狂吼着像一头蛮牛一样撞了出来,直接顶在黄天桥心口,把他擂飞出去。
“哎哟!陈傻子!”
陈达气的脸色憋红,将宋喜兰母女护在身后:“不许你欺负我师娘师妹,给我滚!”
“傻子,我看你今天是活腻了!”黄天桥被这一撞气的发昏,起来直接抄起旁边的扁担,“老子今天就送你投胎!”
陈达只会硬冲直撞,哪里是黄天桥的对手,一个落空,黄天桥瞅准时机,铆足了劲,一扁担正砸在陈达后脑勺上。
砰的一声,陈达趴倒在地,哆嗦了两下,竟然没了动弹。
黄天桥这才惊醒过来,虽然是傻子,但闹出人命了自己也得背官司。
“你小子装死!老子下次再来找你算账!咱们走!”
黄天桥头也不回的带人溜走,只留下宋喜兰和宋悦悦连忙把陈达翻过来,伸手一探,已经是没气了、
“傻儿!”宋喜兰直感觉心碎一地,“我的傻儿呀!”
豆大的眼泪打在陈达脸上,然而陈达此刻已经身处在了自己的意识海中。
朦胧中,陈达眼前光华四散,眼前出现了一个威严肃穆的中年男子形象。
看清他的面容,陈达的意识瞬间为之一振: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