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主任可能是眼神不大好，他听完许大茂的话，眯着眼睛朝那边看了半天才看清楚站在最右边的人是谁。
“哦，那不是马拥兵的儿子吗？”
“我记得他在外面耽误了一年才回来上班？”
许大茂心里一动，看来曹主任也知道这二流子的名声啊。
那就好办了。
他假惺惺把脸往曹主任那边靠了靠，然后很小声对着曹主任说道：
“曹主任呐，有个事情我不知道当不当讲~”
许大茂虽然嘴里说着自己不知道当不当讲，但是脸上那副好像便秘一样的表情，直接在明晃晃的告诉曹主任，快来问我，我有秘密告诉你。
曹主任果然回问：
“许大茂啊，还有啥事不能说的吗？你想说就说呗！”
许大茂就等着曹主任开口呢，他立刻张开嘴像是在讲什么大秘密一样：
“曹主任呐，你也别怪我多嘴！咱们轧钢厂就算是缺维修工，招那些维修工的时候，也要看一看他的人品，技术行不行才对呀！”
“你是不知道，就那马工程师的儿子马壮，和他老子完全不是同样的性格。”
“他在我们四合院里到处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我们四合院里的邻居都快烦透他了！！”
“要不是靠着他老子马工程师的名声，早就被我们四合院赶出去了！！”
“现在咱们轧钢厂，竟然还敢招他过来做维修工学徒，我就怕他到时候在咱们轧钢厂里手脚不干净，顺东西啊！”
曹主任听了，有些惊讶：
“老马当时在咱们轧钢厂里的名声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他儿子会这个样子？？”
许大茂摇了摇头装作不知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估计是虎父犬子吧！”
“他一个二流子懂什么维修技术？”
“要按照我说，你还是赶紧趁着这二流子没在轧钢厂里面造成什么损失，直接把他给开了！”
“一劳永逸，防止后面他再惹出什么麻烦！”
曹主任也是人精，这许大茂刚说第1句话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
现在算是反应过来了，这许大茂话里话外都是那马壮的坏话，两人又是住在同一个四合院的。
这许大茂怕不是在拿自己做枪来对付自己的老对头吧。
他才不想管许大茂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不过许大茂和自己的老领导李厂长又比较熟，曹主任还没法直接摆脸色给他看。
这许大茂出了名的爱记仇，自己要是给他脸色看，隔天他肯定要在李厂长面前说自己的闲话。
他装着思索了一番，接着脸上堆出了一丝尴尬的意味：
“许大茂，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马壮他不是普通应聘进来的，他有齐师傅的担保卡，没有正当的理由是没办法直接把他开掉的。”
“而且马拥兵在咱们轧钢厂的名声你也是知道的，他的那些好友同事要是知道马拥兵的儿子被咱们无缘无故的开掉了，那还不得惹出事来。”
曹主任这话圆滑有度，把事情的利害关系都说明白了，让许大茂都没办法开口反驳。
不过自己朝思暮想要报复的死对头，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还没办法报复，这不是许大茂的风格。
他挣扎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了半盒拆开的硬中华香烟。
这还是他昨天陪李厂长喝酒时，李厂长扔给他，他自己没舍得抽的。
许大茂把这半盒香烟塞到曹主任手里：
“曹主任，这是李厂长昨天给我的半盒烟，我没舍得抽，现在送给您抽！”
曹主任两只手挡在前面连连推辞：
“别别别，咱们不能来这套。”
许大茂这小肚鸡肠的名声谁不知道，自己收了他的半盒烟，说不定明天就会给自己搞出来什么事。
许大茂还是把这半盒烟往曹主任手里推，不过换了套说法：
“曹主任，这个是李厂长给的烟，你要是不收，到时候被李厂长知道了，会不会让李厂长觉得你是瞧不起他呀？”
曹主任脸色一变，心底暗骂：
“这狗东西！！”
“拿李厂长来压我！”
他心底暗骂着，脸上变得笑嘻嘻的，收起了这半盒硬中华：
“许大茂啊，你都给了烟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托我办？”
许大茂心底也在心痛的滴血，半盒硬中华烟就这样没了！他自己都没舍得抽呢。
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送出去半盒硬中华，但是能看到那二流子马壮吃瘪一次也算是解了自己心底的郁气了。
“曹主任，实不相瞒，我和那马壮有点儿小恩怨。”
“现在他正好撞到咱们手底，你看能不能帮我整治他一顿。”
曹主任脸色不变，心底冷笑。
“难怪黄鼠狼给鸡拜年，合着有事求我呢。”
不过既然拿了烟，曹主任还是笑着对许大茂说道：
“行，你放心吧，虽然不能直接开除他，但是给他点小鞋穿还是没问题的！”
许大茂脸上乐开了花，他登上大杠自行车：
“行了，曹主任别送了，你赶快去帮我整那小子一顿，赶明个我和李厂长喝酒的时候，肯定帮你美言两句。”
他说完蹬着自行车康康的走了。
曹主任朝着许大茂拱了拱手，脸上堆着笑：
“那还多谢了！！”
等许大茂的身影彻底消失以后，曹主任脸上的虚假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朝着许大茂离开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呸！真是个小人！”
但是刚刚答应了许大茂的话，曹主任也不能不办。
反正就是一个没什么人脉的小年轻，整治他两次，量他也不敢说什么。
曹主任走到正在训话的那个中年技术员旁边，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接着就在技术员诡异的目光中快速离开了。
曹主任离开以后，这技术员先是目光诡异的悄悄撇了撇马壮，接着也不继续讲什么工作之前的大道理了。
他直接手一挥，带着九个年轻人一起顺着轧钢厂其中一个车间的通道走到了维修车间。
维修车间里此时已经有十几个工人在里面工作了，车间里面摆满了布满油渍的机器零件，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股让人发昏的机油味道。
技术员走到维修车间以后，不等九个年轻人观察清周围的环境，立刻开口：
“维修工学徒的基本工作就是对生产设备进行维护，来，马壮，你先打个样！”
这技术员说完，伸手直接指向还在观察周围环境的马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