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一下,我还没开钥匙呢,你急个什么急!”
司机看到江一帆的样子那是更加的生气了,慢慢的帮江一帆把车窗降下来。
江一帆这才成功的伸出手,让自己的温度低一点,然后再来为陈阑雪降温。
狂躁的大雪砸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任凭冰冷的触感席卷全身,江一帆都一点不为所动。
呆呆的把手掌一直放在车窗外面,若不是司机提醒一句,说不定江一帆根本就不会把手抽回来。
面对一些伤痛,江一帆就像是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
“我再说一遍啊,小伙子,你就放心,我肯定能把人送到,你也别这么呆头呆脑的,傻不愣登的,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江一帆把手放在陈阑雪的额头上,陈阑雪的脸色,似乎也稍微的好了一些。
司机一把方向盘,汽车启动,成功的转过头,开始往回走。
路上的司机也都纷纷让开了道路,似乎是知道车里面的人很着急一样,一路上还算顺畅。
雪越下越大,到了一段几乎没有人烟的地方的时候,车轮忽然打滑陷在了雪坑当中难以行动。
任凭司机加大油门,无论如何,车辆都再也行动不能。
“师傅,走不了了吗?”
“哎,这他娘的鬼天气,咋还陷进去了!走不了了我操!”
司机比大家预想的还要暴躁一些。
一时间,显然三人都陷入了困境当中,没有去成预想的地方,想象的堆雪人,拍照,吃冬天的火锅,全都没法完成。
“师傅,这边最近的医院还要多久?怎么走,我背她去吧!”
江一帆忽然下定了决心,再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用体温来为陈阑雪降温的方式,似乎逐渐不再有效果。
陈阑雪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紧皱,似乎已经没有办法再讲话。
“小雪,你还好吗?小雪......”
“这过去至少还有五公里,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走!”
司机觉得这个南方人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一样,自己都不一定可以做到的事情,他就敢说!
“我,你告诉我怎么走就是!”
江一帆的目光坚毅,不把陈阑雪送到医院,江一帆怎么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从这里往前一直走,就是往前五公里左右,就有一个诊所,但是现在车道几乎都被雪覆盖了!你怎么走得了?到时候方向都找不到,你自己也没办法走!现在你就别着急,等一下看有没有别的车路过,送你们一起过去!知道吗!”
一直以来,司机对江一帆说得话,江一帆都认真去听,认真去考虑,但是唯独这一次,江一帆却坚持着自己。
因为陈阑雪的痛苦,他最能切肤感觉。
等待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左右没有一辆车路过,雪越下越大,几乎真的完全已经把路面所掩埋,江一帆知道,再不行动的话,陈阑雪真的会越来越危险。
“谢谢师傅,我们这就下车!”
等不下去了,江一帆直接就这么决定了。
五公里,战队里每天早上的训练量也是五公里左右,训练了这么久,江一帆对于自己的体能还是比较有自信。
尽管,现在的环境非常的恶劣,而且,自己还要背负着陈阑雪。
但是,这已经是江一帆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你,你小子,你是想害死姑娘吗,还是想害死你自己!!”
司机非常的暴怒,只觉得这小子简直是在找死!
“五公里,我可以做到的!”
“哎,我今天还真的是他娘的倒了霉了,你等着,我跟你一起!”
到最后,司机还是放心不下两人就这么走,要是自己不去,路上出了什么问题,司机自己也会内疚一辈子的吧!
二话不说,司机穿好大衣,吊起一根烟,啪嗒一声点燃,就从车上下来。
给江一帆打开门,江一帆拉着陈阑雪,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背上肩膀。
司机就在路上一直走在前面,给两人带路。
一开始,为了速度,江一帆走得很快很快,但是没一会儿,江一帆就觉得有些累了,但是尽管步履蹒跚,江一帆也没有轻易的说不行。
而司机看到这幅样子,禁不住说了一句:“你放下换我来背着吧,一会儿再换你来!”
江一帆有些迟疑,但是,脚下的酸痛还有对于陈阑雪的担心已经不允许自己在犹豫。
于是就这么走一段,换一个人,寒冬料峭,大雪狂暴,三个人两串脚印,陈阑雪包裹得严严实实。
在江一帆的肩膀上,声音微弱的说着好冷好冷!
那一刻江一帆心如刀绞。
“马上,马上就到温暖的地方了啊!别怕,我在呢!”
就这么相互扶持着。
五公里的路程,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才终于到达了诊所的门口。
刚到门口,背着陈阑雪的江一帆就一下子扑倒在了路上。
司机见状赶忙先把陈阑雪扶起来,然后敲打着诊所的门,这才终于,成功的让陈阑雪脱险。
江一帆趴在地上,良久,等司机出来的时候,江一帆才一个转身。
脸上露出笑容。
“终于,终于做到了啊!”
江一帆从地上自己爬了起来,一身的雪花。
随便的拍打几下,就急忙的往诊所里面走去。
“谢谢师傅,今天,真的多亏了你了,你的电话号码能告诉我吗,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江一帆神情激动,今天的司机真的帮了太多的忙了,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的决策失误,但是好在,最后送陈阑雪的医院的决定,没有一点错。
司机却没有回答:“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啊,我他娘的被你们这该死的爱情感动了好吧!赶紧进去看你的女朋友去,别的事后面再说!”
摆了摆手,就打发走了江一帆,听到司机这么说,江一帆也是一脸感动的笑容,接着就赶忙跑了进去,顾不上自己的劳累,顾不得自己因为长时间呼吸冷空气而刺痛的咽喉,仔细的问着医师陈阑雪的情况。
“四十度!”
诊所里的医师量了体温之后,就察觉到了这惊人的数字。
发烧到四十度,已经是非常的严重了,一般人到三十九度,就已经意识不清,现在的程度,显然是已经非常危险了。
就这么,等待着医师开药,加上准备输液,尽管整个过程只不过二十分钟左右,但是江一帆却感觉像是等待了一整年一样。
看到躺在床上,输液的水滴一点点落下的时候,江一帆这才想起司机师傅还在外面。
可当江一帆出来的时候,司机,早都已经没有身影,来时的脚印已经被大雪重新掩埋,只有一串离开的脚印,还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