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敲!敲!你敲个毛线呀!我都聋你知不知道。”
捕快双手用力捂住双耳,显然自己的声音有多大也不清楚。
只见那新来的毛头小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嘴巴大张。
掉在地上的铁锤都砸在脚上了还浑然不知。
更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了,气不打一处来,好气又好笑。
他过去拿开铁锤,动手推了推新来的。
新来的捕快此时脑袋嗡嗡响!
冷不丁的被人一推!
他这是要死了?他只知道“镗!”声一响,双耳发愣。
没来由的就摔在了地下,痛感都感觉不能,只感觉脑壳像是要裂开了一样,具体怎么形容,生不如死就是写照!
更别提反应过来抱头痛哭了,怪不得衙门里的人,人人都嫌弃这个钟鼓,这简直是要命的事!
他如今才知为何他那好三叔给了他一个易上手的锣鼓,还说没事就敲这个好了,千万别去动那亭子里的钟鼓。
他不解,如今想来痛彻心扉,他一生当官的第一次,就命丧于此了吗?
他不甘心呀!闭上双眼。
推了他的捕快:“……”
兄弟你戏真多!
这新来的简直就是个愣头青,有点蠢,与他们衙门里那精明能干的师爷完全不在一个道上!
说是叔侄,长相不全然不像就算了,智力那就相差的十万八千里了。
怪不得师爷经常说他家有个别人家的孩子,脑袋不好使!
脑袋不好使的,你就捞衙门里来了!
这该死的关系户,如今走后门的都能这样一鸣惊人了,那还要他们这些老捕快干什么!干脆回家喝西北风得了。
他用脚踹了躺在地上装死的愣头青。
“兄弟!起来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先别急着死了,赶紧起来请罪去了?”
他还好,也算的上正值青年,身体也还算硬气朗。
就是可怜衙门里掌勺大爷养的那头肥猪了。
活生生的被吓死了!
这人倒霉时喝水都塞牙缝,就更别提那头娇生惯养的猪了,才几天闹点小脾气,绝食了两天不到,他们就能吃席了。
他咽了咽口水,发现越咽越多,感觉有点丢人,索性也就任他去了。
新来的捕快悠悠的挣开双身,这不挣不知道,一挣吓一跳。
心都快撺出来了,他面前是一个身穿捕快服装的饿死鬼,哈喇子直流都止不住。
他恶心到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饿死鬼投胎。
等等,心,他还有心,他竟然能感觉他心在快速的跳动。
他还活着!
真好!
“大哥,现在都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你带我去厨房干什么?”
莫非看给他吓到了,去厨房给他找点食物犒劳犒劳他。
嘻嘻!
他就说吗?一个人有多大的付出,就得有多大的回报。
三叔说衙门里的人很好相处,热情又热心。
三叔真是诚不欺他也!
咳!干什么当然是去负荆请罪去了。
掌勺大爷被他的老伙计拉去看热闹去了,躲过一劫!
这不他前脚刚走,后脚“镗!”声亮起!
留着过年的肥猪就这样没了。
掌勺大爷痛心疾首,拿着一把大勺子指着那头猪圈里口吐白沫,眼珠子都翻出来的大肥猪。
一看这就他平日里娇生惯养的猪,它此时死不瞑目,就这样被新来的小兔崽子给吓死了。
他千防万防,真应那那句话家贼难防!
衙门里都是一大群饭桶,就连那身材高瘦的师爷也不例外,吃那么多,也不晓得长到哪儿去了!
自从他图便宜买这一头瘦巴巴,骨瘦如柴的小猪崽,他们嫌弃的眼神全放在脸上。
当小猪崽变大猪崽,瘦肉变成肥肉。
一天两头往后厨跑,如狼似虎的眼神就躲不住了。
衙门里光吃不长的师爷,搔首弄姿,摇着那把破红扇,面落失望。
闲的发慌!
[可真是头好猪,竟不知吃多了也会变成盘中餐的。]
[肥猪,我跟你打个商量好不好,你就绝食几天,我们就不吃你了。]
我信你个鬼,他心里吐槽。
谁知这猪,它竟然听懂了。
任他什么威逼利诱都不吃一口,绝食不到两天就一命呜呼。
师爷就是因,他带来的侄子就是果。
因果不爽!
“快点!快点!”
“该洗碗的洗碗,该烧水的烧水。”
“你没吃饭吗?烧个火都磨磨唧唧,让开让我来。”
厨房里忙里忙外,进进出出都是面带笑容,双眼发亮的饿汉!
素日时不怎么进厨房的老爷也闻声赶来了。
他心痛老爷,给老爷私自开了小灶。
老爷不过二十出头,却是新科榜眼。
上任五年,依旧是穷光蛋一个,半点积蓄也没有。
可怜他无权无势,就这么被衙门里的一大群饭桶给吃穷了!
大爷想不实在想不明白,平日里他做的菜虽然不是大鱼大肉。
但两荤两素全然不在话下,都没有剩饭剩菜都不留给猪吃。
就连猪吃的都是让儿子打来的马齿苋、蒲公英、车前草、子粒苋、菊苣等。
不然哪能长的又快又肥!
他对这只猪,可比对自己还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