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府外有三个人,说是小公子的救命恩人!”
“走!看看去!”
姚初起身,让夜弦唤了软轿,才向外走去,这王府很大,每次她出门都坐软轿,就靠两条腿,不行!
救命恩人,咳,真是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照这么下去,她还怎么躺平!
府外!
三铁怅然道:“待二夫人出来后,我就不进去了。”
三铁摸出了些门道,秋映梦此行目的不简单,他还是不要搅和进去了。
他一个无名小辈,也没人在乎,到时赔命进去,都晚了!
“不进就不进!谁稀罕你进去!”
韵罗嗤笑,她们让三铁跟来,也没有打算让他跟着进府,只是让姚初看到谁才是那小孩子的恩人罢了。
怕死,还来跑江湖,一副小人做派,难登大雅之堂。
不一会,她们只见两个身穿黑衣青年抬着一小巧华贵的软轿,红缎作帏,辅以垂缨!
待软轿落地,从轿子里走出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妇。
一袭十二破留仙长裙,一头如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根白玉骨簪系在脑后,一副慵懒的样子。
只一眼,秋映梦就知道,姚初现于眼前的这张脸不是本来的面貌!
真有意思,她在大榆时候就听闻,天下第一公子白画楼娶了个貌丑无盐的妻!
百闻不如一见,这里面有猫腻!
“唉,都杵在门口做什么,快些进来吧!天怪热的!”
这天变脸的真快,一会儿蒙蒙细雨,一会儿艳阳高照。
到正厅后姚初才道:“想必这位姑娘就是小雾儿的救命恩人!”
“我也不知,姑娘此来是求财还是别的!”
姚初这几天莫名的暴躁,看谁都不爽,口不留情。
不到一天,救命恩人就找上门来了。
也不容她先消化有儿子这个事实!
“你……”
秋映梦拦住正要开口的韵罗!对着她摇头!
开口道:“我叫秋映梦,这是我的婢女韵罗。”
“我们主仆二人,初到大耀,无处可去,不知二夫人可否收留我们一段时间!”
秋映梦看人很准,这姚初可不是世人眼中的山野村姑!
就这一身气质,让人就很容易忽略掉她的脸!
这张脸还是一张动过手脚的。
说话是直接了点,但比起在背后中伤他人的好太多了!
“哦,收留,我看这两位可不像是做不起客栈的人!”
绫罗绸缎加身,这哪里是收留,这背后肯定有阴谋。
“不瞒二夫人,我虽初到大耀,但在大耀有仇家,祖辈上的事,谁又能说的清!父债子偿,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们主仆二人也不会求上门来!”
“行了,别说了!”
“夜弦,你带这两位姑娘去偏殿。”
夜弦:“请吧!”
秋映梦主仆二人离开后!
姚初更加烦了,这是赖上她了!能屈能伸,真是好样的!
眼不见心不烦,她还是洗洗睡吧!
偏殿!
“少主,这姚初简直是目中无人,当打发乞丐吗?还求财。”
韵罗为自家少主抱不平,愤怒道。
“韵罗,这回是我们有求人家,就这点气,你就受不了了!”
秋映梦,手指敲着桌子,沉声道!
“我这不是为少主委屈吗!少主何曾受过这窝囊气。”
韵罗来回渡步,脸上气鼓鼓。
“我知韵罗是为我鸣不平,这也没什么的,总比每天提心吊胆好!”
“先去厨房烧点烧水,这么多天都在赶路,我都没好好洗漱了!”
韵罗也知是她任性了,就随手救了那小孩子,只是搭了一程,这一路上她们也没找大夫,全是听天由命!
还指望姚初能感恩载德,欢欢喜喜的让她们在摄政王府避难。
偏殿中,有一口大井,全是用来招呼客人的。
府中又没有婢女,也就只有几个小厮,是娇凤的专属。
每个院子里,都设有厨房,府里除了姚初就只剩下一群大老爷们!
平日里烧水,洗衣……都是自己动手。
府里只提供每日的三餐。
韵罗看着梧桐叶铺满井盖,拿了堆在角落里的扫一扫帚。
东扫西扫,赶在太阳落山时扫完就行了!
夜弦从厨房提了个食盒,食盒里带了糕点,凉茶。
二夫人,真是嘴硬心软,刚才还咄咄逼人,如今又叫他去厨房拿这些东西。
算不算收买人心!
夜弦正走神,不知哪不长眼的扫了他一身叶子。
他刚想发怒,一看是秋映梦身边,叫韵罗的婢女。
心中的气无处撒!
大榆百年世家秋家少主,秋映梦百闻不如一见,连身边的婢女都如此傲慢无礼,看就是没干过活的。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点就燃!
女人,他最讨厌女人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十一又不知跑哪去了,独留他一人迎接狂风暴雨。
“这是二夫人让我拿过来的。”
夜弦把食盒递给韵罗,韵罗吓了一跳。
“你走路没声,吓死我了!”
韵罗拍着胸口,缓气!
一把抢过食盒,把扫帚扔给夜弦。
“哪有你们这么待客的,连个下人也没有,就你,把地扫了!”
动了动发酸的胳膊,好久都没扫过地了,真是酸。
“愣着干什么!快扫!”
“你是客人?上赶着求收留的客人们不稀罕。”
夜弦也是个暴脾气的,他正愁没地方撒气!
府里的姚初,他动不了,但这同是奴才命,就韵罗金贵的很!
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韵罗养尊处优惯了,功夫却没耽搁。
“不服是不是,我就打到你服为止!”
夜弦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已被韵罗按在身下,钢铁一样的手往他身上使唤!
夜弦用力挣扎,也动不了半分。
“服不服!”
韵罗边打边说。
夜弦痛的泣不成声!
“我服了,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
韵罗见夜弦这么快就服了,也感觉没意思。
“怂货!真没骨头!”
韵罗松开他,用脚递了扫帚给他。
“好好说,你不听,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谁知竟如此不经揍。”
“花架子!”
韵罗用脚踢了夜弦:“起来扫地了,花架子。”
韵罗轻蔑转身,拿食盒回了屋子!
夜弦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又痛又恼。
脸都没了,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摄政王身边有个花架子。
是的,他不会武,正常情况下他不用他动手。
谁知今天碰上了个硬渣!
可痛死他了,真是泼妇,一言不合就开打!
“少主,这是厨房送来的糕点,还有凉茶。”
韵罗提了食盒就要出去。
“韵罗,见好就收!”
“是少主!”
秋映梦坐在桌子前,拿了碗凉茶,轻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