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榆,都中。
“富婆,还是你这里好。”
“是吧!要不你搬过来同我一起住!”富婆挺着个大肚子,手中拿着个鸡毛掸子,装模作样的打扫。
姚初拿了桌上的糕点,咬了一口,眯着眼。
“不了,这都中是热闹,但还是山林好,自由自在,无人扰!”
富婆坐下后,放下鸡毛掸子,“也不知你怎么想的,海天镇的年轻人都想在都中发展,哪怕生活不如意,也没回海天镇,就你往海天镇去!”
富婆倒了杯茶,不解!
“大概,我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了!”姚初似笑非笑,又拿了桌上的糕点!
“你这都算老了,那我就过时了!”富婆说完大笑起来!
“我们都过时了,是跟不上年轻人!”富婆笑完后又认同姚初的想法!
“你说气不气,孟堂溪这几天老是找一些无理的要求,让我不要出富婆茶楼,更离谱的,他说我要是出了茶楼,就会有血光之灾。”
“你信了!”
“不信又能怎么办,孟堂溪手中可握着我的命脉!”
“你出了门,老往衙门里去,他能不生气!”
“他生什么气,我都二十七了,好不容易有个男朋友,他却要扣我钱!”
“他可是看上你了。”
富婆毛骨悚然:“我打不过他,他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用针扎我,你是知道我最怕疼了,他还老是扎我。”
“你看,这就证据,”富婆伸出白嫩嫩的手,上面有好几个小红点,正鲜艳着!
“我都这么肥了,肚子都出来了,他还能一扎一个准!”富婆嘴角嘟起!
“我都不打算成家了,赚钱不香!”
“男人哪有钱香!”
“我认识的富婆们,在外人眼中是左拥右抱,艳福不浅。”
“可不知道她们的心酸,生活也是一地鸡毛,家中夫侍还时常打闹,总是有各种理由争风吃醋。”
“婚姻带来不幸,我可不会成婚的!”
“榜眼郎呢?”
“你可别听他们胡说,还不是一年前衙门里的掌勺的大爷,给我牵姻缘,牵的就是他们衙门里的穷光蛋!”
“榜眼郎,姚知竹,我开始讲大爷说时,我也不敢相信,他会如此穷,当我亲自所见时,除了俊俏,就剩下穷了!”
“被吃穷的!”姚初猜测,大榆衙门招的都是些正值青年的汉子,就算有老的,也是在后厨干活,可不得吃穷了!
富婆两手一啪:“就是吃穷的,姚知竹这人虽说穷了点,但为人还是可以,我和他一见如故。”
“不对,你不是说不想成婚,怎的还去看姚知竹!”
“也不是我专门去看的,这还得从幻灵裘说起!”
“当时,郡主大闹梦浮生后,给了花魁祁沐一个稀罕物,幻灵裘。听说这幻灵裘白骨为疵,化粉为球,不见水声,锦鲤浮生,雾起成云,盏茶幻灵。”
富婆拿走糕点:“就巴掌大,传的沸沸扬扬,神的很。”
“你没看过!”
“我本来是有机会大饱眼福的,可是我出来了,就没看到!”不能说,万万说不得,太丢人了,她是从狗洞直接被鞭打出来的。
富婆转移话题:“幻灵裘给祈沐后,当晚他就死了,是吊死的,地上还有一堆白骨,幻灵裘也就消失不见了!”
“有人说他不配得这稀罕物,有自知之明,就吊死的,至于地上凭空出现的白骨也说是人为,就是为了告诉对幻灵裘有贪念的人,拿了幻灵裘就得死!”
“也有人说是梦浮生内部之人做的,若不然也不会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就让人把尸体埋,至于埋在哪里,埋他之人回来后,就疯了,每天痴痴傻傻,对着骨头发呆。”
“过了两个月后,梦浮生就被抄了!”
“理由就是梦浮生幕后之人是大耀嫡长公主!她有意争天下,传闻中得锦囊者得天下的锦囊也在她手中。这都中多少达官显贵多多少少都进过梦浮生,可不就是把把柄进上门了!”
“理由一传出,都不用五殿下动手,梦浮生之人残的残,死的死,就漏了个老鸨!”
“老鸨漏了,出入梦浮生的人也不放心,就怕有把柄在老鸨手中,哪天就被咬了!”
“此事后,姚知竹就成了都中的一股清流,穷还是一如既往的穷,但他洁身自好!对他上心的也多了起来,我也好奇,就去看了一眼,一见如故了。”
“我偷偷告诉你,姚知竹是五殿下的人,来来往往的人只知他是天子门生,其实不是!”富婆叹了口气!
“都中居大不易,什么样的怪事都有,有时侯,真相远比看到的还要恐怖,能看到的,就别去猜真相。”富婆又伤感了,这回伦到姚初不自在了。
“然后?”
“祈沐死后,郡主也受了牵连,帝大怒,却只让郡主闭门思过。咱们这位郡主可不简单呢!”
富婆继续道:“谁不知央禾公主因祈沐而死,先帝下令把祈沐带回梦浮生后,只是下令别弄死就行。可郡主却把幻灵裘给了祈沐,这不是让他死是什么!”
“说不定,皇帝也默许!”
“为什么!”姚初也感觉自己越来越八卦了!
“帝少时不受先帝待见,却有一张长的酷似央禾公主的脸。央禾公主在时,她就是大榆的储君,这是心照不宣的,说来也是祈沐没那个命,若不是祈沐蓝颜祸水,被那林霖王盯上,如今也是皇贵君了,也不会死了草草了事!”
“先帝有两个嫡子,都是皇后所出,立嫡立长都该是两个嫡子中的其中一个,可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这两个嫡子不过是个摆设,先帝真正在意的,只有宠妃所出的央禾公主。”
“皇后小门小户出身,就算是生了两个嫡子也变不了,娘家无人可用,两个嫡子也只是享着嫡子的名衔。”
“在百姓心中,皇后素有贤惠,大度容人,连被遗弃在冷宫的五殿下也亲自抚养!”
“帝后和睦,相敬如宾!”
“咳!男人。”富婆冷笑。
姚初忍不住打趣:“富婆,你这怨念也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