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又是何苦!”白画楼把头上的幂篱拿开,心如刀绞。
“画楼,你来了,我等你多时了!”白玉洛回过头来,全身都是霜冻。说话极其不自然。
“这都是命,从我窥探天机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
“还是把你牵扯进来了,是大哥对不起你!”
“从我醒来时,我就知道,那皮囊下的人,早就挽了个灵魂。大哥可知,我是加何才说服自已别对他动手的。”
“不想!”白玉洛僵硬道。
“他是梦浮生的花魁祈沐,也是艰难求生之人,生了一副适合养骨的好身躯。被黎青釉利用,自然是不甘心!”
“大哥,你明明可以等我醒了之后再动手,为何不等等我!”
“别,别靠近我,你这身体刚恢复,若是再靠近我,之前就白费了!”
“祈沐只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至于他会不会泄露出去,他不敢的,他自己就本该是不存于世的,留着他,你日后也多了助力。”
“窥探天机之人,是等不到幻灵裘开启!我们同脉相生,我不想到那时连累你。”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我为何要活着,思来想去,也就只剩仇恨了!”
“这曲家小儿,本就死了,加上这五日的寒气,只怕你一离去,我就会消失,他也会随我一同消失,你也解释不清!”
“大哥,你觉得我还会在乎?”白画楼双眼猩红:“你若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你要好好活着,我要报仇,画楼我有心愿未了,我仇还没报。”
“有的人生来就好命,她不是要做个平常的人?我就让她尝个够。”
“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我们一族本是无常果树的灵根,生来无形,隐于地下,却不能见光。”
“大战开启后,灵气枯损,我们逐渐弱化了,最后连无常果也护不了。”
“那些所谓的大仙们,见无常果树一天不如一天,打的更加激烈了!”
“最终,无常果被个小魔吃了。无常果,不在了,我们一族自然也活不了。”
“无常果虽没了,但无常果树能育孕无常果,他们也不能放过,连根拔起!”
“就在我们原以为要灭族时,她出现了。”
“此后的几百年,我们一族困于幻灵裘中,修炼人形。”
“我原以为我们也在众生中,也在她庇佑之中。”
“那人冷心冷情,酒不留身,幻灵裘是她的本身。”
“幻灵裘若现,她必出!”
“后来,才知道,她救我们带着目的!她要我们一族血祭幻灵裘。”
“可笑吧,先是让我们修成人身后,有了七情六欲,最终都眼睁睁的失去,再大的情份,也只剩下恨了。”
“她见我颇有天分,让我最后一个死。”
“我宁愿她从没救过我们,也不愿尝尽如此之痛。”
“只剩我一个后,她感觉没意思。”
坐在半空,低声细语:[原来这就是七情六欲,也不过如此,弱小又无用。]
[不过真有意思,我也要去做一个平常人,小灵根,你说,我要去哪儿做个平常人。]
[有了,仙魔大战,可是陨落了不少仙魔,就从他们开始呦!小幻灵,你可要争点气,可别认错人了。]幻灵裘发出一声水流声。
[有山有水,遥不可及,此山就唤名姚山。]
[小灵根,看你也怪可怜的,就一起去吧!我可从你眼中看出了恨意呢,我很期待你报仇!给你找个伴吧,半副身躯,一记一忆,小灵根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此后,我就到了这块大陆,这大陆丝毫没有半点灵气,你就是没有记忆的半副身躯。”
“姚山是她所创的,除了凡人谁也进不了,这也是我为何进不去的原因!”
“姚初出了姚山,却上门嫁你!幻灵裘也在她手中!”
“这一切,都是她之前就想好的,她送上门来,要我报仇的,我自然也不能放过。”
“姚初身上有只死鱼,是那群老头放的,你若看到死鱼变成活鱼,幻灵裘就开了。”
“姚初出山想必也是那群老头有意为之,没病也给弄出有病来,你避着点,无常果树虽没了,却也能一眼就能看出你是无常果树的灵根。”
“画楼,姚初身体的原主是大尚前暴君尚凝檀,你说若是尚娥熙知道会如何!”
“姚山,找个理由,让她看见姚山毁了,让她永远遥不可及。”
“大哥,你是说,尚凝檀是你亲自动手的。”
“是我,我找来找去,就属尚凝檀最合适,命格好,招鬼怪!”
“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思,让人把她带到姚山去。”
“你看,正如我所想的一样,一切都照着计划来,只是我不能亲眼看到了,画楼,这些事,就交给你了!你就替大哥完成吧!”
“无常果的灵根,是聚集四方寒气所成。幻灵裘,只见锦鲤,只闻水声,雾起氤氲,这雾和水,就只缺你了,若你有事,雾和水就成了寒气。我们一族就只剩你了,你若不成事,也会消失!”
“我力量虽小,在她没恢复记忆之前若是让她痛彻心扉,也算报仇了。”
“大哥,若姚初死了!”
“没用的,幻灵裘现了,她的灵魂是死不了的,到时还是得找个身躯续命。还是诛心好!”
“你盼她死,可有很多人却盼她活,仙魔大战后,陨落的仙魔就会到下个空间,若无人打开空间,他们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记记忆,渐渐的,他们也会轮为凡人。”
“打开另一个空间本就乱了章法,只有不在众生之内,空间之神才能打开,神是没有情感的,看尽众生之相,却无众生之情。”
“你记住,不要动情,姚初有蛊惑人心的本事,你若动情,也会消失。”
“我要她尝尽众叛亲离,爱而不得之疼。”
“画楼,叫他们进来吧!等我入了棺,你再走!”
白画楼开门,出了院子。此时已经半夜三更了。
“大师,如何!”宋砚予问道!
“准备后事吧!”宋砚予松了口气,还好,此事就此了结了!他也好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