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最初的基础动作学习阶段,警察学校的格斗课和逮捕术课程渐渐转入实操阶段。学生们自由组合两两进行对抗,以一刻钟的时间为限分出胜者和败者。
胜者可以留在场上接受后继者的挑战,而败者则是需要去体验一□□能加训的组合套餐。留在场上是对格斗本领的另一种肯定,而离开除了意味着失败还有额外的处罚。是以为了能够在场上多停留一会儿,每个人都使出了自己的全部本领。
“其实鬼冢教员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每个人都去练体能吧。”松田懒洋洋地坐在靠后的位置。他倒无所谓第几个上去打架,但是按照别人的算计来行事会显得自己很蠢。
按照鬼冢的安排,在课程结束时只会有一个人作为最终的胜者留在场上,这也就意味着除了那个人所有人都要去接受体能惩罚。不,不对,也许这个人也不能免于处罚。现在第一波被处罚离开的人已经回来了,而他们也又开始挑战了。
“不想被罚就一直赢下去,松田你不会是怕了吧。”降谷鄙视地翻了个白眼,“说起来我们俩也有段日子没和你较量过了,一会儿上去切磋切磋怎么样。”
“哼,你不怕你怎么不上去啊。”松田根本不理会降谷的激将法,“这场马上就结束了,现在上去还可以和研二切磋,我记得你们两个也很久没有较量过了吧。”
“……”降谷沉默地坐回原地,他就是不想和今天的萩原交手才一直没上场。也不知道对方受了什么刺激,萩原今天上课直接把训练当作了实战,而他的对手则是被他当作了真正意义上的犯人。
和平日里上课时的点到为止不同,萩原今天完全是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格斗技巧充分展示出来。和他交过手的人基本都是站着上去躺着下来,还有一两个被他生生摔到了垫子的另一侧。
萩原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真空地带,几乎每一次的对手都是被他们各自的好友推(险)举(害)上场的。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不怕死的上来挑衅,结局必然是让他们自己都怀疑人生的。
“研二今天的火气很大啊。”刚刚加练回来的诸伏出声给降谷解围。其实他刚才本有机会将萩原制服,但是对方完全不顾及自身的打法让不想好友重伤的诸伏作罢。
“是谁把他惹成这样的,能不能出来灭灭火……”降谷还没说完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还能有谁能让萩原这么生气,“wing呢,他还要多久才能出院啊。”
“zero.”诸伏不赞同地向降谷摇摇头。这些天他们所有人都在避免提及德川的事情,一方面是想让德川好好休息,另一方面则是想让萩原好好冷静冷静顺便让学校内的话题度下降。
“可是他已经在医院住了快一个星期了。”降谷的眉毛拧在一起,一味地逃避也不是办法,“你们几个昨天不是去医院探病了吗,是没见到人还是又出事了。”
“人是见到了,事也出了,你也知道东京最近犯罪率有点高。”松田给昨天的案件找了借口,嗯,真不是他们死神体质,只是那些人太能搞事情了而已。
“唉?!真出事了啊。”降谷惊讶的语气让松田特别想打人,“昨天出什么事了,是命案还是□□,到底死了几个人……”
“为什么我觉得你听到案件这么激动啊。”松田一脸黑线地看着降谷,平时怎么不见他这么积极,“还有,你这么多问题让我怎么回答。”
“一个一个回答呗,慢慢来不急的。”降谷乖巧地看着松田,“先从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案件开始说。”
“降、谷、零!”萩原阴森森的声音在几个人背后响起,诸伏和松田十分有同伴爱地把降谷推到对方面前。
“既然你这么有求知欲,就代表你精力很旺盛啊。”萩原单手把降谷从座位上拎到场地中央,“准备活动也没做,看来你是不打算赢了。说吧,想怎么死,我成全你。”
松田和诸伏安静地坐在场地外看着他们俩,而降谷零头上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着。还想成全我怎么死,萩原你是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古装大河剧看多了啊。(松田&诸伏:这两个有直接关系吗。)
“如果不是hiro脾气好,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这句话。”降谷零表情狰狞地活动着自己的手指,“对于你,不需要准备活动也没有问题的。”
“呵呵。”萩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紧接着他一拳朝降谷零的脸上挥过去。没准备好的降谷零生生受了他这一拳,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看着就好疼。”松田毫无同情心地给降谷画了个十字。训练场上走神聊天,不打你打谁。(降谷:话题不是你挑起来地吗。)
“你真打啊。”降谷零气的眼睛都红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起自己的拳头回敬萩原,然后顺势下压重心用自己的膝关节重击对方的下颌处,松田和诸伏只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确实挺疼的。”诸伏从两人缠斗的缝隙中看到了萩原痛苦的表情,降谷拿一下动作可不轻啊。
“当然是认真的,不然我打你干嘛。”萩原用德川教过的摆脱技和降谷拉开了距离。他今天是想和降谷零切(打)磋(架),才不想被对方单方面教育。
萩原的眼睛里闪烁着他们都看不懂的光芒,再次朝着降谷冲过去。他的绝对实力不如对方,只能以速度和技巧取胜。萩原一脚踹向降谷零的膝关节处,趁着对方后退防御的时候以手为刃重重砍下。
有了心理准备的降谷自然不可能站在那里白白殴打,他用右手抓住萩原的左臂,然后膝盖顺势一弯,两个人再次用相互搂抱的姿势翻滚打斗在垫子上,任谁都不能先挣脱出来。
两人打斗的范围越来越大,打斗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到最后整个场地内只剩下他们一对还在相互切磋着。他们俩的双手双腿一直在缠斗不停,但是他们俩其中一人的身体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垫子。
鬼冢班内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猜测这场比斗谁会是最后的胜者,几个好事之徒甚至还偷偷开了赌盘下注。然而这种时候,总有那么几个人时时刻刻都在煞风景。
“好无聊啊,他们还要打多久。”松田打了个呵欠。在他看来这种打斗一点观赏感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这么感兴趣。格斗技所需的寸止,技巧,压制呢,上课学的都被你们吃了吗。
“无聊的话就来聊聊天吧,比如我们两个讲讲昨天的案子?”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笑吟吟的诸伏却根本没给松田拒绝的机会,“出什么事了,又死人了?”
“就是普通的命案,只是死者的死因复杂一点。”松田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诸伏实情,“回去和你慢慢讲细节,这里人太多了。”
“嗯啊……”诸伏听出了松田的言下之意,他藏在身后的手也慢慢攥紧。既然是不能载人多的地方说的案件,那就是和那个组织相关的事,那就是……
“放轻松,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事。”刚刚结束其他课程的幸村过来参与进他们的对话,她把诸伏的手掰开放到身侧,“不过松田你说错了,死的人可不只一个呢。”
“不只一个?总不能那几个警察里还有人死了吗?”松田这句话本来只是在开玩笑,但是幸村的脸色让他意识到这一切都不是玩笑。
“你说对了,是真的。”幸村刚刚才从公安那边得到最新进展,“橘警官的尸体在今天清晨被巡逻警官发现在小巷里,死因是狙击□□造成的近距离伤口。”
“昨天晚上就死了?!”
“狙击□□?!”
两个几乎重叠的惊叫声把全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处在话题中心的幸村用微笑遮掩着自己的尴尬。奈何这里还有更尴尬的。
松田和诸伏的尖叫不仅吸引了场外同学们的注意力还吸引了场内正在打斗的两人注意力。处在上面的降谷飞快地推开了萩原,然后欲盖弥彰地站在离萩原三米远的地方用衣服擦了擦自己的双手。
“小光,不对,幸村同学你听我解释。”降谷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慌,他的声音和双手都在抖,“我……我和萩原同学什么也没有。”
降谷你是疯了吗,松田简直被降谷零的这个举动惊呆了。先不说幸村和萩原只是因为案件才会伪装成未婚夫妻在一起,就算他们俩是真情侣你也没必要这么做啊。
还有你们俩现在这只是正常的操课切磋,为什么你会联想到那种事情上面去。难道降谷你真是同性恋?所以才会担心幸村看到这一幕会想歪,所以才会慌不择路地解释?
“哦?什么也没有?”幸村笑得天地失色。她的身后开满了大朵大朵的黑色百合花,让旁边的一众围观群众瑟瑟发抖。
金色的光芒交织着黑色的气场从幸村身后泄露出来,而她强烈的精神力让格斗场内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很强烈的压迫感。在场的同学们几乎都不动声色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就连准备过来下课宣讲的鬼冢都自顾自地找了个角落看好戏。
“你们还想有什么呀?”幸村轻柔的嗓音在降谷听来就像是恶魔的审判,偏偏这里还没有人能解救他。
“没……没有。本来就什么都没有……”降谷看着幸村的眼睛特别心虚,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
“没有呀……”幸村拉长的尾音让降谷和松田诸伏三人集体一抖,一种不太好的感觉让他们遍体生寒。
“别担心,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的。”幸村特别温柔地把还在地上的萩原扶起来,然后用更加温柔地语气对他们说到。
“一会儿先去下医务室,然后我就把你们想知道的疑惑全都解释清楚。”幸村充分扮演了一个为他们着想的角色,“今天的时间很充足,我们可以慢慢聊。”
你确定我们只是去聊和那个案件有关的线索吗,松田看着幸村的笑脸默默把这句话埋藏在了心底。他不禁抱怨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降谷零,你是多想不开才会说这句话的。
“等……等一下。”然而罪魁祸首降谷还试图挣扎一下,“鬼冢教员说……”
“没关系,今天没什么事情了,幸村同学。”鬼冢把已经计算好逃跑路线的降谷零逮回幸村面前,“你们要玩的开心一点哟。”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