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摇头,“应该不是,那日我听到连炤叫她戚婆婆。”
端木晔又问,“那孩子经常去酒肆?”
祁玉点头,“帮他师父打酒。”
端木晔桃花眸一凝,“他还有个师父?”
“嗯,连炤几乎每次出来都是帮他师父打酒。”
这么说,那院子里还有第三个人。端木晔低眸思忖一会儿后,问她,“你的事办完了?”
“差不多了。”
“那便早些回去。”
他说完就要走。
祁玉见了,忙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咱们不去报官吗?”
端木晔的目光落在她抓住他的那只手上,她的手真小。
“报官做什么?”
祁玉瞪大眼睛,“让衙差去捉拿他们呀,那个戚婆婆敢在大街上行拐骗之事,可见其胆大包天,若不把她捉了,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受其害。”
“可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坏人,衙差不会信我们的片面之词。”
“怎么没有?心莲就是人证。”
“如果让陆姑娘出来做证,不但不能让戚婆婆认罪伏法,还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什么意思?”
“办案讲的是人证物证俱全,只陆姑娘的口述证词,并不能拿戚婆婆怎么样。”
见祁玉沉默不语,端木晔柔声道,“你先回去,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祁玉抬头看他,“你想怎么处理?”
端木晔上半身微微前倾,淡红薄唇凑近她的左耳。就在祁玉以为他要告诉她什么的时候,却只听温润嗓音吐出三个字——
“不可说。”
祁玉……手突然好痒!
申时正,祁玉骑着毛驴出了北城门。
等回到陆家村时,已是酉时末。
祁玉回到家把毛驴拴好后便去了南边找陆心莲。
彼时,陆心莲正挽高了裤脚站在一块田埂的缺口处,扎缺口。
祁玉找到她,把那天的事又详细询问了一遍。
待告别陆心莲后,她眉头紧锁。
听心莲的叙述,这个戚婆婆很有可能是个惯犯。
那连炤呢?他可知道戚婆婆的所作所为?又或者他也是参与者?
他口中的那个师父,又是个什么角色?
还有端木晔,他不去报官,又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因为心里想着这些事情,祁玉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日天刚亮,她便跑去了圆顶山,想要找端木晔问个清楚。
谁知到了圆顶山,阿丁却告诉她,端木晔和陆济昨夜一宿未归。
祁玉思量片刻后,决定去城里看看。
可偏偏她今日没有骑毛驴出来,只能步行去城里。
抬头望了一眼万里无云,阳光似火的天空,已经步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的祁玉抬手擦了擦脸上冒出的细汗,又以手握拳,捶了捶有些发酸的双腿。
今日还真是奇怪,她走了这么久竟没能遇到一辆牛车或是骡车。
唉!早知道她该返回去把大驴骑出来的。
祁玉从空间里拿出水囊给自己灌了几口水后,便继续顶着日头一边往前走,一边留意身后可有车辆驶来,她好借搭一段路。
大概又走了一盏茶那么久,她终于听到了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却不是从身后传来的,而是从她正前方传来。
她抬右手挡在额前,微眯着杏眼望过去,就看到前方几丈外正有一辆马车越驶越近。
马车里,闭目养神的端木晔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悸。他睁开一双桃花眼,先是扫了一眼车里同样闭目养神的陆济和靠在车壁昏迷不醒的人,才掀开车幔看向车外……
看着越驶越近的马车,祁玉正在猜想车里面坐的会不会是端木晔他们,便见车夫“吁”了一声,拉紧缰绳就把马车停在了她身侧。
祁玉眼睛一亮,还不等她开口,车窗的帷幔便被人撩开,露出一张嘴角上翘的俊美容颜。
“小祁玉这是要去哪儿?”
祁玉抬手拭去滑到脸颊的汗水,“去城里找你。”
端木晔挑了挑眉,把头轻轻一偏,“上车。”
祁玉也不客气,搭着车夫的手臂就上了马车。
可当她掀开车幔看清楚车厢内的情景后,却是愣住了。
“连炤?”
早在停车时就睁开眼睛的陆济朝她点了点头,起身出了车厢。
祁玉看看去车夫身侧坐下的陆济,又看看车厢里好整以暇看着她的端木晔,顿了一瞬后,抬脚走进车厢内。
看了一眼靠在车壁双眼紧闭的连炤,祁玉看向端木晔,“他怎么了?”
端木晔的视线在她腰间停顿了一瞬,而后便从身侧拿出一个水囊扔给她。
“喝口水再说,这水囊我还没用过。”
这妮子,走这么远的路也不知道带点儿水在身上。
刚喝完水把水囊放进空间的祁玉……
她如果说不渴,他会不会相信?
祁玉拔开水囊塞子,仰头灌了两口水后,便眨着一双杏眼巴巴地看着端木晔。
端木晔嘴角几不可见的翘了翘,开始为她解惑,“别担心,他只是被我劈晕了。”
呃?
祁玉眨巴眨巴眼,“你为什么劈晕他?”
端木晔斜瞥了一眼昏迷的连炤,“昨夜子时,我与陆济夜探他们所住的院落……”
昨夜子时——
换上夜行衣的端木晔和陆济悄然潜进盯了几日的院落。
“少爷,左边屋里没人。”
陆济把左边两间房里都探查过后,来到端木晔跟前,低声禀报。
刚探过右边房屋的端木晔蹙眉思忖了一瞬,道,“去找找看有没有暗道,或者密室。”
“是。”
小半炷香后,陆济返回,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点兴奋,“少爷,属下在左边第一间屋里找到一条暗道。”
随后,端木晔随陆济来到左边第一个房间,两人小心翼翼地进了暗道。
“啊——”
主仆俩刚进暗道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两人对视一眼后,陆济吹灭了手里的火折子。然后根据刚才那道声音的方位,悄然且快速的潜过去。
“啊——”
惨叫声还在继续,且越近越听得清楚。
“师父,连炤错了,求您放过连炤这一回,啊……”
“桀桀……连炤,为师是不是跟你说过,你最好不要欺骗为师,不然就把你扔进药缸里炼药?”
“师父,连炤真的知错了。”
“药师,还请饶了少主这一回……”
“哼,不给他一点教训,他不会长记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