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拿着手机，觉得格外煎熬。
因为...多鱼公司的蒲总上次已经嘲讽过他了。
他说了狠话，但没有实现，这就很尬。
要是以后不见面了还好，这...自己又要跟蒲总打电话，还要说一个非常非常可笑的建议。
“特喵的星辰想的没错，为了行业发展...可这是断人家财路啊！正常人怎么可能答应？”
“我感觉自己像是故意把脸伸过去让蒲总打一样......”
“太可笑了！我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滴~”
电话通了。
“哎哎哎！蒲总~我是启点的赵斯，您还有印象不？啊对对对...是我是我，我就是当时去京都跟你聊收购众山小说的那个乐子人...”
“......”
...
蒲总拿着手机有些莫名其妙。
赵斯这么给自己打电话了？
难道说......启点的打压有新进展了？
好事！
蒲总喜上眉梢：“赵总怎么说？难道是启点...能把众山小说压在屁股底下，狠狠地在我们手上盖几个章了？”
赵斯：“蒲总...说笑了，我们启点一直是很想和众山小说合作的，现在众山小说蒸蒸日上，已经是国内仅次于我们启点的小说网站了，应该已经赚了不少钱了吧？”
蒲总一听没有什么新进展，还被人嘴臭，立马就没好气了。
“一般吧，跟我预期的...差的太远了，那你还有什么事情？”
我特么的想要赔钱！赔钱啊喂！
你们启点但凡有点骨气，就把众山小说给我打压垮好不好！
赵斯一听...立马心中警觉！
众山小说已经发展的这么好，蒲总还说达不到他的预期，那如果继续发展下去，那岂不是只有一个目标...嘶！
实锤了！
蒲总所图甚大！
他甚至都不掩饰自己的心思了！
赵斯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再说让他们在众山国际放弃免费制度是痴人说梦，但还是得说，这是领导安排下来的任务。
“蒲总的目标确实...远大，但作为华国网文的一份子，启点和众山都承担了向国外输出文化的重担，上面对咱们两个头部网站的期待很高，不知道您...怎么看现在的网文向国外输出的事情？”
蒲总有些纳闷：“还行啊，我觉得...这是个好事，怎么？你们启点的国际站也扑了？不会吧不会吧？”
如果启点的国际站也没办法打压到众山国际，那可真是...毫无盼头。
还好蒲总早就改变策略，把赔钱的重担放在元宇宙项目组和动漫公司了。
赵斯有点脸红。
“我们启点国际现在发展的还不错，只是...我们总裁星辰说，对于未来国外网文输出方面，我们应该...统一步伐，一起携手征服市场，有钱一起赚嘛！”
蒲总立马否定：“别！你们赚钱别带着我，我对钱不感兴趣。”
赵斯脸一下就黑了。
反话！
赤裸裸的反话！
这是故意嘲讽他们启点国际风声大雨点小，到现在还不赚钱的事情！
可恶啊！
竟然如此打压我们启点！
莫欺中年穷！
“蒲总...又说笑了，你们众山国际在外面赚的钱不少了，但目前来看的话...还有一个重大的缺陷，我们总裁星辰要我跟您说一声，我觉得您可以考虑考虑。”
“哦？那你说说什么缺陷...我继续发扬发扬。”
如果能让众山国际少赚点钱，蒲总不介意听一下。
而赵斯已经免疫了蒲总的“反话”，继续往后说道：“对于众山国际的免费阅读...我们总裁星辰有不同看法，他认为......”
把星辰的话又跟蒲总复述了一遍后，赵斯听到电话里没有了声音。
‘果然！要被当成二傻子了！我就说...特么的不行吧！’
但话已经到这了，赵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蒲总，虽然改成收费阅读...会让众山国际的业务在几个月内出现暂时性的下滑，但从长远来看的话...对我们网文行业出海是有益的，这绝对不是我为了我们启点国际说话，是真的站在华国网文面对世界的角度出发，我们的网文...不能免费啊！我们的文化，老外必须付费！”
他模彷着星辰当时的语气说了出来，然后长舒一口气。
能不能成就看蒲总了，他心里...基本已经不抱希望了。
说什么行业...谁又会愿意放弃自己现在的利益呢？
只要启点国际不免费，他们众山国际可以一直占据流量的顶峰，启点永远赶超不过。
蒲总沉吟片刻，问道：“你是说...会让众山国际的业务在几个月内发生下滑？”
果然！
赵斯心里一暗，蒲总果然一把就抓住了关键词！
这句话问出来，基本已经宣告失败。
“是的蒲总，既然您不同意的话，那......”
蒲总立马说道：“怎么会！我亲爱的朋友！我太爱你这个提议了！这种事情你应该早点跟我说啊！哈哈哈~”
赵斯：“？？？”
蒲总收了收逐渐放肆的笑容，斟酌着说道：“嗯...你这个提议，我觉得非常好！也不是什么业务下不下滑的，主要是想为了维护咱们华国网文的环境，靠免费赚钱...太不实在了！我们就要收费！哪怕用户不认可、都跑了、把我们软件打入下水道，众山国际天天赔钱！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我是必须支持网文行业发展的！”
“跟你们总裁说，我们多鱼同意了！感谢他的提议！”
赵斯：“啊这！也没这么严重吧......等等，您是同意了？？？”
“当然！为什么不呢？”
蒲总挂了电话后，心情愉悦。
这不是又找到一个打压自己家产业的机会了吗？
付费转免费可能会赚钱，但...把免费的产品再做成付费的，那可太难了！
赵斯说的是几个月内业务下滑还是保守的，到时候...众山国际的用户会流失很多！
虽然从长远看，这是有利的，但蒲总不在乎！
他只要这个周期赔光就行了！
显然，启点又给他加了一道保险。
“这样一来的话...可以减少众山国际的收入，和离谱搞得国外作者原创小说带来的收益对冲一下，就能降低额外产生的负担，甚至还能帮公司减轻一些压力。”
多赔点没关系，大不了元宇宙项目组和动漫公司烂尾。
但赔少了...最后想要突击花钱，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限制太多。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又多一道保险！”
蒲总把众山国际改成付费的事情马上告诉了朱世珩和牛梓，让他们去操作。
...
赵斯挂了电话半天后，还是不敢相信。
以至于半个小时后他又给蒲总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波，才敢去跟星辰汇报。
星辰闻言嘴角微微勾起。
“我就知道...蒲总是一个极有远见的人！在外我们华国人就该拧成一股绳，既然众山小说已经释放出善意的信号，那我们...也该拿出自己的诚意。”
“告诉版权部，我们对众山小说的授权...可以继续开启了。”
“既然形势已经到了这里，那我们两家也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合作共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