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父亲呢?”
幸村一念抱着怀里脆弱的女人,这是一直以来对她温柔体贴的母亲,就算她最爱的人,是她的丈夫。可是,幸村一念也是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了满满的母爱。
从来温柔浅笑的人,从来从容美丽的人,变得这么憔悴,变得如此惶恐,甚至不过四十就出现了白发,此刻无法支撑地在她的怀里小声哭泣。
多么荒谬啊。
“有人,闯入了家里,他们抓走了你的父亲和妹妹。”
幸村妈妈原本已经在精神崩溃的边缘,此刻在自己的孩子身边哭了一场,释放了些许压力,又听到关于丈夫的询问,勉强打起来了精神。
她看着面前的女儿,她长大了,比起十几岁的时候,要更加坚韧。
“我报了警,警察一直没有调查到有用的东西,那群人,那群疯子,他们还要抓走你的弟弟。”
“一念,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现在回来…快走…快走,带你的弟弟离开,不,不…你自己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你不能再出事情了。”
“他们都不知道你回来了,他们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我没办法…我没办法再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这是一个母亲对于孩子最发自本能的爱。
幸村一念眼睫毛颤了颤,一时之间居然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她打晕了这个精神已经到了临界点,只要一点点刺激,就会走向崩溃的女人。
“暂时…休息一下吧。”
一目连走了进来,他看向幸村一念怀里和她长相有四五分相似的女人,露出了然的神情。
原本按照幸村一念的命格,应该是寡亲缘才对,可是她的情况却完全不同,对于亲情,似乎有着发自内心的眷恋。
原本一目连还很担心,现在看见幸村妈妈,一瞬间就将所有的命格脉络串联在了一起。
这个女人,是起点,也是终点。
因为命运的错位,幸村一念得到了改变寡亲缘命格的机会。
“连,帮我,把弟弟找出来。”
幸村一念到底还是记得自己有个素未谋面的弟弟,现在应该是被妈妈藏在了家里的某个地方,小小年纪也是不容易。
一目连点点头,闭上眼睛,风缠绕在他的身边,也穿梭流动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
在,二楼的衣柜里。
风震开了衣柜,里面睡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他整个人蜷缩着身体抱着自己的胳膊。
一目连静悄悄地把这个孩子抱起来,没有惊动沉睡的人一分一毫,把他带到了幸村一念的面前。
“弟弟长得比较像父亲。”
幸村一念伸手把弟弟从一目连怀里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母亲的旁边,仿佛有感应一样地,小孩子躺在了熟悉的床上,身边有着令人安心的母亲,他轻车熟路地往旁边一翻,整个人依偎进了母亲怀里。
“连,你说,是不是森先生?”
“不,主导者应该不是他,他就算是生气也不至于想和我撕破脸皮,明明我从来没有提过我是从神奈川这边离家出走的…是口音吗?”
幸村一念轻轻关上了门,避免说话的声音吵醒沉睡的母子。
她不记得自己的家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者说是什么值得别人的惦记的地方,在她确定踏入黑手党的时候,就已经悄悄用异能力抹去了自己的痕迹,以免造成家人的伤害。
她揉了揉鼻翼,觉得脑子不太够用。
这就是早年依赖于森鸥外和太宰治脑力派的下场,现在导致自己的头脑生锈,人生无常。
或许是十几岁的时候,她太过于稚嫩,以为自己拥有了罕见的异能力就心生自傲,现在因为和森鸥外翻脸导致的后果…
“连,你说,我干脆去弄死森先生自己上位怎么样?”
一目连看着她,然后点点头。
“如果,你想这么做的话。”
幸村一念哑然,摇摇头。她想重新走在太阳底下才叛逃港口黑手党,现在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因为在黑手党里面带给了她恶习难改。
“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妖怪回来了吗?”
“嗯。”
一目连皱眉头,对于小妖怪带回来的情报有着敏锐的觉察力,过分于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黑手党的暴力,完全无视了神奈川的政府。
就算是因为沿海地区,就如同横滨一般黑手党有着很大的势力,但是也不应该政府如此地没有作用。
要知道,森鸥外还是会忌惮异能特务科的。
“是送去了名古屋那边的黑市。”
“名古屋?”
幸村一念裂开了表情,完全不明白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地方,居然可以协同合作?
“是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