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霍尔伯爵小女儿失踪桉的几位值夜者并没有出去查看情况。
这个时间还不算晚,虽然淅沥沥的雨一直没有停下,但还是有不少虔诚的信徒出入圣塞缪尔教堂。
闻声出门查看的是当值的年轻牧师,当他看到一位异常美丽的少女闭着眼睛靠躺在装饰着繁星的大门处时,立刻一边喊人一边准备将少女扶起来。
就在他俯身将昏睡的少女半扶半抱起来的时候,一个沉稳严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是第一个出来的?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吗?”
牧师惊愕回头,高级执事女神之剑塞西玛阁下正站立在他的身后。
“塞西玛阁下,我一听到哨声,就出来查看了,但我只看到了这位可怜的小姐,我需要先将她带到休息室。”
塞西玛上下打量紧闭双眼的少女,目光凝聚在少女白皙纤细的右手腕上,那里缠绕着一根红绳,红绳上还绑着一个表面光滑的旧铜哨。
此情此景,彷如昨日,塞西玛想起了半年多前的深夜。
塞西玛示意牧师将少女带进去,自己仔仔细细将周围环境查看一遍,一无所获的他直接返回地下。
他径直来到资料室,看到涂抹着蓝色眼影和腮红的戴莉女士正坐在高背椅上,随意地翻看着一本杂志。虽然他对同事在妆扮上的癖好不能理解,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戴莉女士在通灵领域能力的信任。
“你是说,这种事在去年八月发生过?我怎么不知道?”戴莉跟随塞西玛沿着楼梯向上。
“你那天不在,但你应该记得,我带队去击杀了举报信上提到的失控半神后有提交过相关材料。之后我们又调查了很长一段时间,关于那位举报人,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获得。大主教阁下认为举报者对教会态度友善,既然匿名,那就不必过分追查,这件事就结桉封存了,相关人员也被告知不要随意讨论此事。”
两人走出教堂大门,戴莉与徘回在附近的全部的灵沟通一遍,甚至将靠近伯克伦德街、佩斯菲尔街的灵也召唤了过来,询问它们几分钟前出现在教堂附近的异常。
然而得到的结论只有,空间似有动荡,女孩突然出现,然后就是哨声响起。
虽然早有预料,但塞西玛还是略有失望,他只好带着戴莉去往教堂后面的休息区,看是否能从那位小姐口中得到一些线索。
得到通知,埃来克特拉主教匆匆走进休息室,待看清少女的面容,他立刻就认出了少女的身份,这正是霍尔伯爵失踪的小女儿,奥黛丽·霍尔小姐。年轻牧师还没来得及汇报具体情况,就被主教派赶出去通知负责失踪桉的值夜者们过来。
管家顾不上失礼,大步走在所有值夜者前面,恨不得一步跨出就出现在奥黛丽小姐身边。
一进门,管家就直奔床前,看到自家小姐衣裙整洁,没有外伤,只是面色略显苍白,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他连忙询问:“埃来克特拉主教,奥黛丽小姐现在怎么样?”….“她很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现在只是因为受到非凡……嗯,受到惊吓昏睡过去了,我们可以对她做一些安抚,她会很快醒来。”
埃来克特拉主教面带微笑,声音和煦。
“那真是太好了,赞美女神!”管家神情激动,在胸口顺时针连点四下。
“请原谅我的失礼,我要去通知伯爵大人,请您一定要好好照顾奥黛丽小姐。”
埃来克特拉主教微笑点头。
等管家退出房间,一位“梦魔”在主教的要求下闭上眼睛。
奥黛丽在迷梦中看到了深邃黑暗的夜空,其上点缀着璀璨繁星,无穷远处有悠扬而空灵的唱诗回荡,一切都是那么安宁和放松,仿佛置身于母亲的怀抱,无忧无虑,甜蜜安详。
奥黛丽的嘴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旋即她睁开了眼睛。
陌生的环境让她瞬间警惕起来,刚醒过来的迷蒙一下消失,她看到了埃来克特拉主教。
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上一秒她还在马车上,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下一秒就躺在陌生的房间,面对着熟悉的主教。
埃来克特拉主教言语温和的安抚奥黛丽,并介绍了情况,最后才开始询问她所知道的情况。
奥黛丽暗自观察房间里的人们,试图从他们的表情神态上猜测他们的意图,猜测里面有多少值夜者,他们的序列有多高。
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内心里也在盼望着了解事情的原委。
这时,一个涂着蓝色眼影和腮红的女士递过来一杯温水。
奥黛丽连忙接了过来并道谢,她小口啜饮,做出惊魂未定地样子,说道:“我受米歇尔副教授邀请,去参观在斯托恩大学内的古物搜集与保护基金会,回家途中,马车差点滑倒,安妮下车查看。我坐在车厢里,突然面前出现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怎么出现的,他微低着头,我只能看到兜帽下的半个下巴,看不到他的脸,他的右手上有一本虚幻的书籍样的东西,我听到模湖的歌声,就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房间里一时安静,塞西玛开口问道:“你手腕上的铜哨是你的东西吗?”
奥黛丽刚才就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红绳与铜哨,正疑惑它们的来历,听到有人询问,她犹豫一下,觉得还是应该说实话。
“不,它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手腕上,我能确定昏迷前还没有。”
塞西玛看了一眼戴莉,想要求戴莉对奥黛丽进行通灵,但埃来克特拉主教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可怜孩子,不要害怕,我已经通知了霍尔伯爵,他会快就会来接你回家。”
塞西玛只好改口说道:“这个铜哨能留给我们做进一步调查吗?”
奥黛丽爽快的解下了铜哨。
等到霍尔伯爵赶来接走奥黛丽,塞西玛已经对铜哨的来历做了初步确认,它同样来自伯克伦德街的那家猎犬训练俱乐部。
“如果我们对伯克伦德街所有人进行详尽的调查,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塞西玛低头蹙眉,习惯性地将下巴埋进衬衫与风衣竖起来的领口。
“能不能找到不一定,但是我们一定会掉更多的头发。”
一个与塞西玛颇为亲近的小队成员接口道。
“或许我们只需要查封那家俱乐部,这个人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另一个小队成员灵机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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